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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科舉之爭

  由不得張宗德不出面。

  無他,雖然說何夕扶持大學出身的官員,但是他們很多人都沒有到能夠參與這個層次會議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人都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大學出身,能在會場的人,不超過十個。

  畢竟,這一場會議聚集的是全大明的實權人士。與學術的關系不大。

  而且讀書人的腦子很靈活的,不管是讀什么樣的書。張宗德瞬間看出了孔希路的用心。

  第一條也就罷了。擴建大學,對新學出身的人也很有利。

  無他,多一個大學,就多很多職位。

  很多原本能力稍稍欠缺的人,就能一躍而起省卻十幾年的磨礪,站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上。但是,第二的意見就是完全不認同了。

  首先,科舉與吏試并行這一件事情,看似很好。但是實際上,一旦形成兩者并行。吏試也就廢掉了。

  原因很簡單,科舉升官快了。有才能的人誰不想考科舉出身。而且科舉出身的人,自然會抱團。這些人升官快,再抱團,還有吏試出身的人出頭之日嗎?

  這種惡性循環之下,將來吏試就沒有人考了。

  這也罷了。畢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建議朝廷派人考核學問之高下,不以大學畢業為依據。

  看似很有道理。

  但是實際上,是給了家學,私學容身之地。也就是說,吏試這一件事情,可以讓人在家中學習,然后直接考一個資格,再直接去考吏試,完全繞過大學學習過程。

  就何夕本人來說,這一點并不是不能允許的。

  畢竟,何夕很清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大學教育資源是很緊缺的。如果有人愿意在家里自學,也不是不行的。但是在張宗德這里卻是完全不能容忍的。

  無他,北京吏試之中,北方四大畢業是金字招牌。幾乎是四個大學出身的,只要去朝廷考試,幾乎都是走過場。沒有不中的。這也給四大帶來極大的榮耀。

  很多人將四大升學考試,看成新的科舉,一旦考進四大,將來必定能當官。

  事實上也差不多。

  很多不當官的,大多數是因為自己不愿意,但是在四所大學建立起的同學關系,足夠他們受益一輩子。

  所以朝廷代替大學,進行吏試的資格考試。是嚴重損害了這幾所大學的利益。如果可以的話,這幾所大學,很想永遠永遠由他們四所大學壟斷這種權力。但是只要是一個明白人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才沒有提出來。

  但是對于已經有的權力,斷然不容失去的。

  張宗德出身斥責,讓孔希路一愣,他小聲問身邊的人,說道:“這是誰啊?”

  張宗德在北京也是大明鼎鼎的,進行蒸汽機研發,是他生涯之中最輝煌的一頁。他也因此封爵。不過,不在這一次封爵大名單之中。畢竟這一次封爵名單,其實算是對南北之戰的蓋棺論定。各種封賞早就定下來。今日只是走一個過場。但是這樣的過場,并不是誰都有資格在這里走一圈的。

  雖然說,在何夕的影響之下,已經有很多人都重視科技研發。但是他們的重視,與何夕想要的重視是不一樣的。

  給張宗德,葛天工這樣的關鍵科學家與工程師封爵。這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也僅僅是封爵。如果讓他們列席今日封爵名單之中,那就是承認他們在戰爭之中發揮出與將領一樣的作用。這是很多前線將領所不愿意承認的。

  何夕也權衡利弊之后,也沒有堅持。

  而孔希路作為傳統的儒學名士,對于所有工匠之才,向來是鄙視之極的。他不關注,自然也沒有注意張宗德是誰?

  只是他沒有發現,這大殿之中,本來就有回音設計,是便于皇帝說話的時候,能夠傳遍大殿。而張宗德出面駁斥,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他這里。一時間沒有人私下說話,就等他了。

  孔希路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卻傳遍了整個大殿之中。

  這一句話,讓張宗德氣得滿臉通紅,幾乎要一躍而起,拳毆此輩。

  張宗德雖然年少坎坷,但是這些年也算是一路順風。特別是蒸汽機研發有成果之后,不僅僅被何夕重視,也被很多大商人重視,畢竟,這些大商人想用蒸汽機。最好要與張宗德打好關系。

  畢竟,蒸汽機還不成熟,遇見一些問題,也好找人來維修。而張宗德是這方面權威,更不要說,張宗德的才華不僅僅在蒸汽機上面。準確的來說,張宗德是機械方面的大拿。

  很多企業如果想研制機械,最好請張宗德出手,其次才是張宗德的徒子徒孫。

  在這方面,張宗德的權威不容置疑,而今被孔希路這一問,在這種場合,幾乎是辱之甚矣,豈可加乎?

  從此之后,張宗德算是恨上儒生了。他教授學生有了一項儀式,必須在他面前說幾則儒家的冷笑話,才能收入門下。如果能噴孔老二,就更好。如果不做這樣事情,任你成績再好。他都不收這個學生。

  以至于張宗德弟子們都繼承下來了。甚至很長時間,機械系,工程系,等理工科,與很多儒學大家在一個學校之中,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何夕咳嗽了兩聲,將這個局面按下去了。他算是暫停了這一次會議。

  何夕之所以暫停這會議。并不是為了張宗德。而是他沒有想到,江南士大夫而今就開始冒頭了。

  何夕對這個局面,是有所預計的。但是而今這個局面,卻超乎了何夕預料之外。

  何夕需要找人商議一下,或者說派人去摸摸對方的底。

  雖然何夕而今已經大權在握,看似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想建立起來的是萬世之制,而不是人亡政息。很多事情都必須權衡利弊,不管輕易下結論。

  特別是他們爭論的問題,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議題。是何夕最關注的地方之一。

  不得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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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夕回到家中,召集身邊的人商議。

  沉默了一會兒,姚廣孝說道:“大人,姓孔的挑了一個機會。姓孔說的事情,大人最少選其中一二可用之處,納入朝廷計劃之中。”

  楊震冷笑一聲,說道:“姚先生,何出此言?”

  張宗德是他的女婿。他自然要護著自己的女婿。更不要說,楊震很明白,即便他而今位高權重,但依舊不納入儒家士大夫眼中,畢竟他曾經是楊震是怎么被國子監開除,還有一段經商的經歷。怎么看,都是上不了臺面的。

  既然永遠不可能成為儒家士大夫眼中的人上人。楊震也就不指望了。甚至愛之深,責之切,算是何夕麾下反孔急先鋒之一。

  姚廣孝說道:“大人,開定國是會是用來做什么?是用來察納人言,溝通上下,整合人心。重塑朝廷體制。而今這大會已經開了幾日,但是根本沒有人敢出言,如果這樣下去。這會不開也罷。而今有人出頭,大家可都看著的。孔希路的下場,關系下面有沒有人說話了。”

  何夕聽了,忍不住揉著眉心說道:“真是好算計。”

  定國是會。

  在何夕看來,是未來大明國會的前身。何夕并不是覺得,議會制度就好。但是就制度建設而言,一定要有一個上下溝通的機構才行。在中國古代,這個機構是言官。

  這就是為什么古代最重視言官。

  因為言官要代表天下百姓進言的,是朝廷了解下情的重要機構,而朝廷上下溝通不暢,就會影響上層決策,甚至搞出何不食肉糜的決策。

  所以,做皇帝最重要的一定是納諫。這是唐太宗的總結。

  并不是說,皇帝一定要聽下面的話,而是皇帝一定要了解下情。

  但是明代的言官是什么樣子。可以說,明代朝廷一直有注重輿論,注重眾意的趨勢,但是卻因為言官變質,言官所謂的輿論也變成黨同伐異的工具。

  何夕建立的國會,將來未必會代表天下百姓的意愿。何夕也明白這一點,畢竟,即便是后世,大部分人也是被代表的一員。但是盡快能地擴大民意基礎。加大上下溝通的效率,已經夠了。

  所以,在舉辦定國是會這一件事情上,一方面要把握大方向,不能讓大方向超出偏差。另外一定要讓人說話,因為只有讓人說話,才能有了解下情的效果。

  否則就是自說自話,如果這樣的話,定國是會不會有任何效果,不如不辦。

  但是怎么讓人說話?自然要給一個范例。比如劉邦封雍齒。而今,孔希路就從這個方面拿捏了何夕。如果何夕將孔希路的建議全部駁斥回去,那么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人出面發表自己的意見,就很難說了。

  畢竟,北京朝廷內部的意見,何夕都可以代表了。而其他方面的人,面對北兵的兵威赫赫,到底敢不敢說話,也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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