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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放水也是一門學問。

  何夕顯然在這一門學問上,并不是太精明的。

  或者說,大明商人都是猴精猴精的。市場上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即有了反應。

  他們或許缺少一定的金融學知識,并不代表這些人傻。特別是這些人很多都是何夕扶植起來的,與何夕派系,乃至于整個朝廷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種情況,何夕很多動作也是很難瞞得過他們的。

  即便很多人在政治立場上與何夕是一致的,并不是有意與何夕做對的。但是反應在行動上,本能的保護自己的財產。于是,何夕某得發現,他暗中發鈔,會造成貧富差距拉大不說,甚至會損傷朝廷的信用,讓某些的財力越發強大。

  之所以這樣,也是何夕自己說的問題。

  何夕在商稅上下了不少功夫。

  關稅,公司經營稅,合并的各種消費稅。這才有而今一千多萬元的財政收入。何夕不敢說,他征稅是完全合理的,畢竟經濟上拿捏的恰當好處,也是需要智慧的。

  但是,何夕卻知道,想要通過加稅來補齊軍費缺口,是不可能的。必須用額外的手段。

  問題是,從這些工廠主,或者商人手中拿出足夠的錢財。并不是如同對自耕農一樣簡單。

  這些人本身背后都有一幫人,畢竟大商賈手中的人力物力要比自耕農多太多了。同樣,商人靈活性也超過了地主。地主們面對朝廷強制征稅,還能將負擔轉嫁給佃戶。

  而這些人豈能不知道轉嫁?

  雖然北京朝廷有雄兵百萬,但是在這一件事情上,武力只能作為背景,不能輕易動。動了也是得不償失。

  那該怎么辦?

  此刻的何夕不得不承認,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面對自耕農主體,一個封建王朝是非常合適的,甚至是恰如其分。同樣的,但凡一個理智的皇帝,就知道王朝的根基,就在于自耕農,在于底層百姓,所以維系底層百姓的生活。打壓中間環境,就是必然。

  能做到這一點的,就是明君了。

  資本主義制度,大商人,大工廠主,在封建政權看來,無非是無數中間環節的一個。而且是最不穩定的。自然處于打壓狀態之下。

  而皇帝,或者說皇室,是不可能獨自管理如此大的帝國,他必須有幫手,這個幫手,也是經過各種遴選的,軍功貴族,外戚,世家豪強,士大夫,最后選出現在的文官官僚。

  這也是而今大明政治結構,對皇權最沒有威脅,讓皇權統治最理想的狀態。只是奈何,世界上的一切要素都在變動之中,沒有什么是永恒的。這些士大夫們,官僚們反而成為皇帝最大的對手。

  只是這些官僚本身就服從朝廷統治思想,自然也壓制各種方面其他勢力的崛起。

  這或許是中國古代沒有發生工業革命另外一個原因。

  而現在情況變了。

  當王朝賦稅根基,建立在工廠,工商業上。原本封建王朝收稅那一套是不行了。必須要改變。

  如果沒有這一場戰爭,或許還能逐漸的改變。但是何夕卻知道,平定天下戰爭經費是一個天文數字,何夕預期最少要一億元。看上去多,其實不多,無非是北京方面五年賦稅,如果占據天下之后,不過兩三年就有了。

  在何夕看來,這僅僅是底線。

  如果為戰爭籌集經費,自然不能這么少,三億元大概是一個合適的數字。

  這樣的數字,下面拿出來拿不出來?在何夕看來,是能拿出來的。本來何夕是想要用印鈔票的辦法來搞這一筆錢,他基本測算過,而今生產力與生產規模,還有南京管轄鈔票流通范圍,是能夠承受得起,這樣的超發。

  畢竟之前,并不是沒有。只是數字太大了。會引起恐慌的。

  畢竟市場是有情緒的,如果單純的計算能夠代替市場情緒,那么經濟學僅僅保留數學部分就行了。

  那怎么搞這多錢?即便是發債,也必須要人買才行。

  最好的辦法,是讓下面人自愿的將稅交上來。

  說起來可笑,這卻是何夕面對的事實。

  無他,這年頭很多經濟方面的犯罪都不是犯罪,剛剛開始的時候,何夕還想用查賬的方式確保賦稅征收。但是時間一長,經濟繁華增加,即便順天府有過萬吏員,要這些吏員一一查證,這些人不用做別的事情,單單他們手中的賬目,足夠他們查到天荒地老了。

  而且將稅收標準定得死板,那下面的企業大部分都要死,成為少部分在稅收上有特權的企業的狂歡,將稅收標準定的很細,朝廷是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的。

  畢竟在農業社會,分散的農業生產區與各地自耕農,是無法聯合起來反對抗一個強大的朝廷的。朝廷可以用強制的辦法來征調各地的物資與生產剩余。不需要對百姓有什么交代。

  而百姓唯一能夠反抗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起義。

  所以王朝周期律就是這么來的,上層無限制的壓榨,下層沒有其他對話的可能,只能用如此決絕的手段,拉上層一起下地獄,然后在廢墟上開辟一個新的王朝,再來一輪。

  但是事情到了工業社會,就不一樣了。

  農業社會的先進生產力在農田,在自耕農。而工業社會先進生產力,在工廠。不可能將工廠繼續分割到每一個工人。單個工人生產力無法代表先進生產力的。工廠這種新生產模式才是先進生產力。

  朝廷想從先進生產力之中獲得財富或者賦稅,他要面對的不是一個個分散的弱小的自耕農,而是一個個資本家,工廠主。他們的都是有力量的。

  這種模式更近乎于東晉南北朝,世家大族的莊園經濟。

  當然了,這里說的是朝廷與他們關系,而莊園經濟是與工廠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但是司馬家的朝廷面對各地世家硬氣不起來,同樣的問題也在北京朝廷這里了。

  強制的辦法不行,那只能用更具有藝術性手段了,讓這些人自愿交出錢來。

  但這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法統問題。

  為什么說意識形態最為重要?

  人是社會動物,就必須有規則,沒有規則,就是誰強誰有理的叢林法則。而一套規則,想要讓別人聽從,就一定要有“道理。”而這個道理,就是意識形態。

  何夕之前一直回避意識形態,也就回避儒學之中關于天子的論述,就是不想刺激儒學的守舊派。同時也不想刺激朱雄英。

  因為朱雄英的皇帝權力,就來源于儒學對天子的詮釋。

  敬天法祖,這四個字,到盡了皇帝權力來源。

  天者,天命也。說明皇帝上承天命,是天之子,類似于日本人說世間神。法祖,這也說,天下者,列祖列宗之天下也。皇帝的權力還來源于自己的血統。

  這天下是祖宗的天下。

  這說了皇帝權力的兩個來源,同時也給出儒家用來限制皇帝權力的來源,對天意的解讀是儒家的權力,對祖制的解讀也是儒家的權力。這就形成了權力制衡。

  這其中,從來沒有商賈的地位。

  而今皇帝要讓商賈工廠主資本家付出額外的錢?總要有一個說法吧。

  就好像現在,南北之爭,是正統之爭。但是商人不在乎正統。在很多百姓看來,無非是兩兄弟爭家產,你們爭家產,讓我們傾家蕩產?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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