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從平凡的世界開始當農民 > 第三章 捉魚
  做完這一切,常遠又翻過山峁,沿著另一條小路朝石圪節公社走去。

  早上忙乎到現在還沒吃飯,正好去食堂吃點東西。

  現在連早餐店都是國營的,吃飯必須給糧票。沒有糧票,連碗小米粥都買不到。更神奇的是,想吃肉菜還要肉票。

  不過價格真便宜,芝麻大燒餅三分錢一個;油饃饃四分錢一個,半兩重。還有肉包子,五分錢一個,不要肉票,每個有拳頭大,貨真價實。

  話說重生前,常遠半個月不吃肉都不想。

  現在剛過四天,他見了肉包子就像親人一樣,兩眼直發光。交了糧票和錢,直接要五個包子,一碗小米粥。

  只咬一口,常遠就確定肉包子真有肉,豬肉白菜大蔥餡兒的。

  滿嘴流油,舌頭生香。

  爽!

  常遠吃起來風卷殘云,只花了十來分鐘時間,就將五個大肉包子連同一碗小米粥倒進肚里。

  這才叫生活,總算吃了頓飽飯。

  趕一趟集不容易,他打算再買幾斤油饃饃和燒餅饅頭帶回去。

  結果拿出糧票和錢時,被服務員大姐直接給拒絕。

  “啥意思,有糧票也不賣?”常遠發懵。

  “不賣,我們限量供應。你都買走了,別人吃啥?”對方木著臉回答,愛答不理的樣子。

  沒辦法,這年頭服務員就是牛,要不然有飯店怎么會貼上“禁制打罵顧客”。

  “大姐,少買點行嗎?就二斤油饃饃,咱們飯店師傅手藝好,所以我想給家里人帶回去嘗嘗。”常遠只能退而求次,腆著臉說好話。

  油饃饃是黃土高原一種特產小吃了,在后世也比較出名。它的做法和北方油條很像,用黃米、白面、蕎麥等雜糧配上白糖放油鍋里炸成的。只是呈圓餅狀,中間有個小孔。

  剛出鍋的油饃饃顏色非常漂亮,吃起來焦脆,甘甜可口。

  不過這年月,普通老百姓只能逢年過節才能吃上油饃饃,而且還要摻雜大量玉米面。

  “行,”對方倒沒拒絕。

  二斤油饃饃,花了一塊六,外加二斤糧票。

  錢倒無所謂,關鍵糧票讓常遠有點心疼。加上剛才的肉包子和小米粥,三斤多糧票給造沒了。

  照這種吃法,最多十來天時間,手里糧票就折騰個凈光。

  以后要省著點。

  從國營飯店出來,常遠直奔供銷社商店。

  作為一個后世人,他最忍受不了還是衛生問題,幾乎每天都躲在空間里洗澡。

  但是衣服沒辦法洗,那股由內到外的餿味直沖鼻子。

  正好手頭還攢有幾張肥皂票,打算先用了。

  有可能的話,再將牙膏牙刷買了。四天不刷牙,呼出的氣味連自己都嫌棄。

  結果很郁悶……供銷社的確有牙膏,但是要專門的牙膏票。

  不過好消息是牙粉和牙刷不要票。

  常遠只能退而求其次,直接買了兩袋牙粉,外加兩個牙刷。

  從供銷社出來后,他也沒有在集市上轉悠。

  石圪節公社街道不過五十米長,一泡尿都能從頭撒到尾,唯一像樣點的建筑物就是供銷社門市部。

  跟后世的爛慫大雁塔一樣,實在沒啥可看的。

  離開石圪節公社,常遠看四周沒人,照例把買的東西放到空間里。

  然后離開土路,沿著東拉河邊轉悠。

  現在剛半晌,距離中午還早著呢。

  倒是太陽高升,天氣開始暖和起來。

  在王滿銀的記憶里,東拉河應該沒啥魚類存在,不過常遠不信邪。

  有句話老俗話說得好,有水就有魚。東拉河既然連通黃河,理論上肯定有魚類存在。

  常遠曾在農村生活過十來年,對于捉魚摸蝦這事兒很在行。

  秋季雨水少,東拉河河面不到兩米寬,很多地方流水細的跟麻繩一樣。

  岸上長著稀疏的蘆葦和茅草,被人齊刷刷割了一茬,只露出四指長的根莖。這兩種植物都是好東西,常遠打算稍后挖些栽種在空間水塘邊。

  東拉河兩岸水土流失嚴重,水流渾濁,河底連水草都不長。他沿著高高低低的河岸走了幾十米遠,都沒看到小魚小蝦存在。

  正當打算換個地方的時候,常遠一喜。

  在一處崖畔轉彎,恰好有個十來平方大的淺灘,地點非常隱蔽。水深約莫三十多公分,生長有成片的苦草和菹草,甚至有幾株茨菇秧。

  水草上邊,還有零散的田螺存在。

  根據經驗,里邊十有八九存在魚類。

  常遠當即脫掉藍卡嘰上衣和棉襖、鞋子,挽起袖子褲腿下水。

  一只腳剛伸進水中,立刻打了個寒顫。

  涼,真涼!

  捉魚佬有句話叫“魚頭上有火”,即使再冷的天,只要下水緩一下,一般就感覺不到冷了。

  適應十幾秒后,常遠緩緩繞到水草跟前,然后雙手捧著水草團猛然往岸上掀起。根據經驗,這個季節,魚類一般躲在水草叢里保暖。

  嘩啦啦,水流渾濁。

  一團團水草被攪上岸,平攤在黃土地上。

  “還真有!”常遠興奮地叫了起來。

  兩條泥鰍在水草上來回扭動,另有幾條麥穗和鳑鲏魚蹦跳著。

  沒等這些家伙逃入水里,常遠已經快速將它們連通水草劃拉進空間水塘。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這幾條小魚,如果養好了,未來絕對可期。

  接下來,常遠繼續尋摸,將水洼里的田螺拾掇個干凈。

  在后世,田螺也是難得的美味。

  尤其麻辣田螺,吃起來讓人贊不絕口。

  不過處理比較麻煩,做不好的話田螺肉發硬發腥,所以大部分北方人不怎么喜歡。

  常遠去南方打工時,偶爾嘗過一次,就喜歡上這道菜。

  后來他專門從網上學過,做的還算不錯。

  常遠在水洼里尋摸個遍,足足找到了兩大捧田螺,差不多夠做道菜了。

  確認東拉河里有魚類存在,他現在動力十足,繼續沿著河溝朝尋摸,很快又找到一處淺灘。

  不出所料,同樣抓到幾條小魚。

  正當常遠打算進入空間時,聽到有動靜,下意識抬頭。

  我尼瑪,差點嚇傻!

  狼?

  從接收的記憶里得知,這個時代黃土高原還有狼存在的。去年冬天的時候,山峁那邊還有孩子被野狼叼走了。

  不過仔細看幾眼后,常遠松了口氣。

  是條土狗。

  這家伙模樣很慘,瘦骨嶙峋,背上皮毛嗆著,長了幾片癩癬。狗頭上帶一道長長的疤痕,像被刀子砍的,直延伸到眼角。

  它站在幾米外黃土堆上,也不叫喚,只是狗眼靜靜盯著。

  看這家伙的眼神,常遠想起小時候養過的一條名叫大黃的土狗,非常通人性。

  它似乎有種神奇的能力,能夠準確感應到主人的注視。

  只要常遠把目光投在大黃身上片刻,它哪怕再睡覺,也很快會扭頭,叫幾聲回應。

  可惜后來大黃被偷狗賊捉走,讓常遠傷心好長一陣子。

  看到眼前這家伙,他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想了想,常遠帶著幾條小魚進入空間。

  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塊油饃饃。

  他直接扔過去:“吃吧,狗子!”

  如果讓其他人看到,估計該大呼敗家子兒,腦子讓驢踢。這年月人都吃不上油饃饃,竟然拿來喂狗,真是把好東西糟蹋了。

  土狗低嗚幾聲,叼著油饃饃掉頭消失。

  這件事只是插曲,常遠也沒放在心上。

  他又朝著下游走出幾百米遠,再沒有找到有魚的水洼。

  感覺雙腿凍得發青,常遠才慌忙洗了洗腳,穿上鞋子。

  遠遠地,就聽到對面山梁上傳來幾聲蒼涼凄苦的信天游。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實難留,手拉著哥哥的手,送你送到大門口。哥哥你走西口,千萬不要交朋友,交下了朋友多,就怕忘了奴……”

  聽聲音,應該是隔壁村石川村的羊倌杜老漢。

  穿越到這方世界幾天時間,常遠耳朵邊聽到最多的聲音便是信天游,幾乎人人都會唱,包括前身王滿銀。

  剛開始聽著沒啥意思,現在倒覺得多了幾分感覺,這像是一種吶喊。

  過慣苦日子,心里有了事兒,站在塬上喊幾嗓子,就能夠舒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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