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家外繁重的工作，已經讓這姑娘分身乏術。即使人在城里，活動范圍也不算大。按后世的說法，這就是個低風險人群。
可這樣兩個姑娘，在基本沒什么共同點的情況下，是怎么被同一個變態殺手盯上的呢？
顏琪芮來回翻閱這些現場記錄，以及公安的走訪調查，一頭霧水，真一點思緒都沒有。
不過棉紡廠在什么位置？離百貨大樓又有多遠？
顏琪芮對著個城市壓根不熟，腦海里也無法構建完整的路線。
想了想，她干脆翻出自己剛買的地圖，在上面詳細的查找起來。
也不知道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下意識的反應，她找到一個地點，就會用圖釘釘一個，所為標注。
“媳婦？”
顏琪芮頭暈腦脹的時候，方子杰也回家了。
“我在。”
顏琪芮應了一聲，然后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又有幾個演員跟了回來。
“晚上想吃點什么？”
顏琪芮現在腦子里亂哄哄的，也沒做飯的興趣。但她仗著空間里有大把存貨，也是直接開口問道。
“不了，嫂子我們就是順便過來的，今天就不留下吃飯了。”
誰也不是傻子，看著灶房一點煙火氣都沒有，也就不留下討人嫌了。
小星也賊有顏色，見狀直奔廚房：“嫂子，今天我來做飯，讓您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行，去吧。”
顏琪芮面子上的活還是做的很不錯的，廚房里雖然沒有現成的吃食，但食材并不算少。只要小星不是什么廚房殺手，搞幾個菜出來吃吃還是沒有問題的。
將其他人送走，方子杰攬著顏琪芮走回房間：“今天你都在忙些什么？”
顏琪芮對著一桌子的文件努嘴：“就看這些資料嘛。”
“你不是打定主意當個擺設？怎么真開始研究上了？”
顏琪芮搖搖頭：“不管怎么樣，好幾個姑娘就這樣沒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忙，盡力而已吧。”
“那我也幫你看看？”
顏琪芮對方子杰不設防，大喇喇的將資料上的內容大致重復了一遍。
“除了交通工具，你想沒想過另一個問題？”
“什么？”
顏琪芮對這案子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眼巴巴的盯著方子杰。
“案發現場。”
方子杰同樣皺起眉頭，在本子上劃拉著：“你看，已知的這兩名姑娘，雖然不能跟男人的體力相比，但也算年富力強吧？”
“如果一個人，想制服他們，并且使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殺害，那么她們真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么？”
“或者說，她們在遇害的過程中，會不會發出劇烈的聲音……”
顏琪芮聽的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案發現場，應該非常隱蔽，至少左右沒有鄰居，不會引人注意……”
“但這個要求也太高了吧？”
她嘆氣一聲：“我之前在錦城市里呆了幾天。那的房子雖然沒有京城那么緊張，但想找一個你說的那種左右無人的宅子，應該純屬天方夜譚。”
“那鄉下呢？”
“錦城的地理位置很妙，距離市中心不算遠的地方，就有許多鄉鎮，對么？”
“如果對方真的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這點距離應該可以忽略不算。”
顏琪芮也生出了抬杠的心思：“交通工具這點，我相信那些刑警都已經排查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而且，無論這個女孩是保守還是開放，對陌生人的防備心應該都有的。罪犯能用什么樣的方式，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帶她們走的人，比較有公信力？”
顏琪芮說著說著，忽然往不太妙的方向發展過去。倒是方子杰，及時打斷了她這些瞎想。
“想什么呢！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么。但不可能的。”
“不是我對公安系統的所有人都有信心，而是你不太懂老百姓的心思！”
“什么心思？”
被方子杰猜個正著，顏琪芮也沒什么好懊惱的，畢竟在智商這一塊，她從來就沒高估過自己。
“這樣，我給你舉個例子。”
顏琪芮偷偷翻個小白眼兒，這口頭禪也帶傳染的么？
她怎么記得，這話是她教育娃時常說的那句？
方子杰沒管她的小動作，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一名公安，穿著制服。無論是站到廠區門口，還是小區門口，說要帶人走……”
“你覺得大家的第一反應是抗拒，吵鬧，自證清白，還是乖乖的跟人上車？”
顏琪芮皺皺小鼻頭，認栽。
是她想的不夠周全，在這個年代，如果有公安找上門，要帶一個姑娘離開，那可是天大的新聞。
不說姑娘本身會不會撒潑打滾，就是其他人也肯定會注意到這一幕。
所以此路不通！
“那還有什么樣的身份，可以讓姑娘毫不設防的直接跟人離開呢？”
顏琪芮自言自語的叨咕，方子杰已經轉去觀察起地圖。
“你在看什么？”
方子杰用手當尺，在市區地圖上比比劃劃，好一會兒才回答：“你覺不覺得，這拋尸地點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
顏琪芮湊過去看了看，完全沒看出異樣。
“你覺不覺得，兩處拋尸地的距離都差不多啊？”
顏琪芮被一句點醒，也跟著舉起手比比劃劃：“好像是誒。”
話趕話說到這兒，顏琪芮忽然想起后世一個朋友跟她聊過的犯罪心理學。
有一個理論，是人會有一個下意識的行為模式。
比如你每天上班的時候，會從街道的一邊過去，返回的時候，會走另外一邊。
這就是屬于個人的行為模式。
那這個人，拋尸地點都在差不多的距離點上，是不是也屬于一種行為模式呢？
順著犯罪心理這條線，顏琪芮還想了更多。
比如，這名兇手，為什么會選擇拋尸在公眾場合？是因為他想警示大眾，還是在對眾人宣誓他的存在感，掌控力？
又比如，兇手能殺人拋尸沒留下任何線索，真的是第一次作案么？會不會有其他案子，發生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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