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長生:我曹某人看得到提示語 > 第一百零七章 火龍之法
  剎那間,在那滄海觀外的青光護罩驀然炸裂,青霧滾滾而出。

  霧過之處,一樁樁十余丈高之高的青木瞬息之間拔地而起,在一陣‘咻、咻’聲中,千百道水箭將那堪比腰粗的青木根根射斷,炸裂成了數截。

  只見不斷有青木轟隆落地,在地上堆成了小山高。

  待到季若水所施展的凝水劍法攻勢殆盡,這滄海觀外所散布的青霧也悉數消散。

  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站在了觀中主殿那檐牙斗角之上,手持著一桿赤色火紋幡,神色有些疲憊地盯著季若水,又掃視了曹魏與其身邊的青牛一眼,沉聲說道:“還尋來幫手,看來今日你我非要不死不休了?”

  “薛狄,令郎無辜殘殺凡人,理當以命相抵。你多番包庇,不將我青霞宗放在眼中,實在是目無法度,理應同罪。”季若水肅色說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青霞宗這位道友,季若水此人貪圖薛某滄心靈島,又設計重傷我兒,你難不成要助紂為虐,損了貴宗清譽?薛某已將此事曲直傳訊給諸位好友,一旦我父子身死,那此事自會傳遍整個南疆修行界,屆時看你等如何收場?”薛狄沉聲說道。

  “薛道友,你說的是這些傳訊飛劍嗎?你那五位好友可都是識時務之輩,這不一接到了你傳訊飛劍,便派弟子送到季某手中。你也不必等他們過來了。”季若水取出了五把紅玉小劍,不急不緩地說道。

  曹魏不急不緩地后退了一些,站在了百余丈遠的湖面上,手背在身后,笑道:

  “季道友,可否將那飛劍給我一觀,辨認真假?”

  在話語之間,一個陰氣繚繞,身材魁梧的黑袍人出現在身邊。

  季若水將薛狄這個修行火行之法的筑基散修強行逼到了這湖心島中,占據了地利。

  但是這煉尸終究是土行之物,能施展土行遁法,但入了水實力就減了三分,因此他可不想被當作槍使,做了那出頭鳥。

  “德操無須擔心。”季若水御器飛于半空,隨手將那五柄傳訊飛劍一甩。

  曹魏運轉法力,將飛來的五柄傳訊飛劍定在了身前數丈之外,而后催動神識,探入其中。

  過了一兩息功夫,他頷首說道:“兩位,我只不過是為緝拿薛云而來,至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什么都沒聽到。季道友要動手就快些,木生火勢,你且看這島嶼上空如何?”

  而后他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夔敖,讓其做好準備。

  雖然彼此都是同門,但有些事情不可不防!

  畢竟季若水此人行事太過于令人捉摸不透了,他即便重傷了薛云,使其身受火毒,但卻不在滄海觀附近伺機而動,反倒是泰然自若地待在了三百余里外的滄心靈島中,難道就不怕眼前這位筑基散修不顧兒子死活,直接舍身而去?

  但他又能取得此人所發出去的傳訊飛劍,看來已經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將薛狄此人給查得個清清楚楚。

  只不過要是換成他是眼前這位筑基散修,必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其他人手中,必要時也大可舍棄一兩個兒女,以保自身性命無憂。

  而聽到曹魏的提醒,季若水卻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成竹在胸地說道:

  “薛道友可是要施展火龍之法?不過這一來火克水柔,令郎身上的紫金火蟾之毒可真是藥石無醫了,你忍心嗎?”

  “我父子二人到底何處惹到道友了,竟這般算計?”薛云神色陰翳地說道。

  聞言,季若水朗聲大笑了幾聲,而后神色冷冽了下來,沉聲說道:

  “看來薛道友是貴人多忘事,百余年前你為了守住滄心靈島現世的消息,施法將正在附近打魚的漁民全都打殺了,我那父母兄弟可都在其中啊。季某就等著你施展天火之術,且看道友自己親手將你兒子逼上死路。”

  話已至此,薛狄也不再多言。他嘆了一聲,卻果斷地揮動了手中的赤色火紋幡。

  霎時間,那堆積成山的青木燃起了熊熊烈火,整座湖心島宛如火海,十余道栩栩如生的火龍騰空而起,盤旋在半空之中,朝著季若水與曹魏張牙舞爪地撲咬而去。

  見此,季若水反倒是得償所愿地狂笑了起來,他手中長劍一揮,蒼海湖上頓時掀起了數十道之高的巨浪,迎上了那疾飛而來的火龍。

  不過這火龍在薛狄手中法器與神識操控之下,其速度遠比筑基修士遁法要快上數分,很快就將季若水纏住。

  一時之間水汽蒸騰,湖中泛起了大霧。

  而另一邊,曹魏并未出手,而是攜那煉尸踏上了夔敖所在的祥云,倏忽之間后退了數百丈之遠,拉開了距離。

  這每條火龍威力都不亞于筑基中期的修士,他可沒有與之硬碰的打算。

  畢竟即便此法再如何之快,又豈能與夔敖腳下的這團由大妖煉制的祥云法寶相提并論?

  薛狄見那火龍追趕不上,手中的赤色火紋幡一揮,兩條火龍身軀盤旋,掉轉過頭,朝著季若水而去。

  只見霧中十余條火龍飛舞,而后一道周身有淡藍靈光護罩的身影在其中躲閃挪移,宛如鬼魅一般。

  被封去退路的季若水大袖一揮,數道靈符飛出,涌出了湛藍色將數條火龍在瞬息之間凝成了寒冰,炸裂成漫天的冰霜。

  借此機會,他脫身而出,沖出了水霧,御器朝著高空飛去。

  “想走?老夫今日定與你不死不休!”薛狄怒道,一層朦朧紅光從那桿赤色火紋幡涌出,將其身形托起,周身七八條火龍相伴,緊追而去。

  “老家伙,我倒是要你法力還能堅持得了多久。”季若水以法力傳音,聲蕩四方。

  湖面之上,夔敖問道:“魏哥,我們動手嗎?”

  “不急,他們不過是剛交手而已。我們暫且跟在后面牽制就可以,至于其他的,等這位季道友求助了再說。”曹魏不急不緩地說道。

  要是現在真的毫無保留地出手,只能算是同門情誼而已。可要是等那季若水不行了,那這份恩情才能最大化。

  說著,他并指一點,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幾柄一階飛劍,化作青光,由下而上,朝著薛狄身后激射而去。

  這邊剛有動作,那散修便再次揮動手中的火幡,一條火龍盤一口便將激射而來的青光吞下。

  那原本還通體赤紅的火龍體內涌出白熾靈火,頃刻間將這幾柄飛劍熔成了一團廢鐵殘渣,朝著地面落去。

  “書上記載的沒錯,這火龍之術果真能隔斷修士與法器之間的神識聯系,看來那桿火幡著實不凡,否則沒有這等威力。”曹魏試探了一番,并不著急。

  只要薛狄又想轉頭對付他的舉動,夔敖見勢便催動腳下的祥云急速后退,而季若水則趁機御劍反攻,同時取出了一張張玄冰靈符,化作冰錐將火龍扎了個千瘡百孔。

  薛狄無奈只好又轉而對上了季若水此人,這時曹魏又以御使低階飛劍纏斗。

  一來一回之間,一行人不知不覺就飛上了高空之中,凌于云上。

  此刻這位散修已經是氣喘吁吁,周身的火龍也減少到了三條而已,緊緊地護在周身。他神色宛如孤狼,惡狠狠地盯著季若水,又以神識防備著曹魏這個筑基初期的修士偷襲。

  “魏哥,不如我給他來一擊狠的?”

  夔敖頗為無聊地趴在祥云之上,前蹄撥動著浮在身前的三張符箓,銀光耀動,傳出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氣息。

  “你怎么還有那么多五雷符?”曹魏面露驚訝之色。

  “老爹怕我靈符不夠,又多給了幾張。不過它說這些五雷符的威力只能堪比金丹初期的尋常一擊,用來對付一些筑基中期、后期的修士而已。這還是我挨了一頓毒打才換來的。”夔敖說道。

  “要是區區一頓打就能換來一張五雷符,那前輩什么時候手癢告訴我一聲,你魏哥也是可以的。”曹魏笑道。

  在說話之時,他目光仍不離薛狄此人,神識也緊緊地鎖定著,注意對方一舉一動。

  “薛道友眼下還有余力,也許還可能跑得掉。對了,趙國永州云緣郡還有齊國衢州武陵城好像還有薛家之人,也不知道他們與道友是何關系?”季若水戲謔地說道。

  聞言,薛狄神色赫然大變,厲聲說道:“你……季道友,有道是禍不及家人,你我修士之間的仇怨,豈能牽連到凡人?”

  “這是自然,你我之間的恩怨自然不應該牽扯到凡人,但是要是凡人之間的仇怨,那季某也沒辦法了。總有些家族被江洋大盜,亡命之徒滅門,你說是不是啊?不過道友若肯自裁,那我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這些凡人。”季若水語氣淡淡地說道。

  另一邊的夔敖聞言,頓時睜大了眼睛,問道:“魏哥,為什么感覺我們倒像是戲本上寫的奸詐反派?”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正派反派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說。戲本這種東西善惡寫得分明,卻不現實,你今后有空還是多看看史籍,那才是前人留下的智慧。”曹魏神色不變地說道。

  “我也看過啊,史籍不也一樣,歷來都是前朝民不聊生,后者開創之君救民于水火之中,開創清明之治。”夔敖說道。

  曹魏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史籍不等同于歷史,落筆史官或能如實記載,可也免不了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這原則,從而用春秋筆墨將事情落于青史之上。

  至于后來者,能看得懂的就看懂,看不懂的那就只能怪他們看不到隱在字里行間的東西。

  也正是因此,一本史籍可讓眾人云說紛紛,引出千百種不同的說法。

  另一邊,季若水見薛狄神色不定,默然不語,便冷聲追問道:“薛道友,你考慮得如何?要是不盡早做決定,那可就沒機會了。”

  “老夫若是自裁,你們三個從此以后便不以任何手段加害我薛家后輩,否則從此魂飛魄散,永無輪回之日。只要你們肯立下心魔之誓,那薛某這條命給你們又有何妨?你們肯還是不肯?”薛狄目眥盡裂,咬牙說道。

  說著,纏繞在他周身的三條火龍緩緩散去,潰化成滾滾火靈之氣,融入了赤色火紋幡之中。

  季若水抬起右手,三指并攏,手心向外,對著薛狄不急不緩地說道:

  “我以心魔起誓,若薛狄自裁于此,從此不以任何手段加害薛家后輩,如違此誓,來日魂飛魄散,永無輪回。季某誓言已發,薛道友是要拼命還是自裁,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們兩位呢?”薛狄冷聲說道。

  “別看莪,我老爹說了誓言不可輕立,況且看你這架勢,也不像是自裁的樣子。”夔敖想都不想地拒絕道。

  “薛道友,我們與薛家素無仇怨,不會為難他們的。此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曹魏緩聲說道。

  凡人所發的誓言,天地不會有感應,而修士修行說到底是與天地交感,可真的會有天譴,他可不會以自身的道途起誓。

  眼前這位季道友不顧自身,欲斬草除根,那豈不是被拖下水了。

  這種虧本生意,誰也不想做。

  聞言,薛狄身形驀然暴漲了幾分,身上的衣裳皆被烈火焚盡。

  只見他雙瞳豎起,背部高拱,肌膚寸寸裂開,手臂之上生出了一片片赤鱗,十指指甲寸長如鉤,口中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之聲。

  “妖化之法?薛道友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動手,那你薛家全族盡滅。”季若水翻手之間,兩張金光閃熠的靈符出現在左右,同時一面龜殼狀的靈盾護在身前。

  夔敖心念一動,那祥云轉眼間就化成了一片徑寬丈許的淡青色云團,連帶著曹魏與煉尸兩者身形徹底地包裹了起來。

  在云中,曹魏也取出了一面圓盾,涌出靈光,凝聚在周身,同時將煉尸移到了身前。

  “魏哥,你這靈盾法器前面在燕國月陽郡上安縣楊家時,不是已經被那鬼修黑釘鬼器重創了嗎,沒有多大用處就不用拿出來吧,還不如拿出那面白骨盾?”夔敖問道。

  “哪有那么快就將那件鬼器煉化?”曹魏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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