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長生:我曹某人看得到提示語 > 第一百零六章 筑基散修
  “這滄海觀又是何地,竟還需讓季道友出手?”曹魏問道。

  聽季若水話一說完,他便明了此事有些異常。

  畢竟青霞宗中能外任舵主的內門弟子,無一不是修行了百余年,到了中期境界,但是卻無法再進一步的筑基修士。

  他們手底下數十位煉氣中期乃至后期的弟子可供驅使,這個薛云又不過是煉氣后期的修士,既然已經查到了藏身之所,那即便是出于穩妥考慮,十幾位煉氣后期的弟子一起出手,自然能將其輕易地拿下,哪需要筑基修士事事親身力行?

  “說來也是讓曹道友看笑話了,滄海觀中近期來了個筑基散修,將我所派出的弟子通通打出了門外,最是可惡的是此人與薛云還羈留在觀中,不肯離去,可算是將季某這張老臉硬生生地給踩在地上。”季若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無奈地說道。

  “竟還有這般囂張之輩,打了人還不趕緊遠遁而去?”曹魏疑問道。

  季若水面露慚色,苦笑了一聲,不好多說什么。

  區區一個筑基散修,還不敢在青霞宗筑基修士眼皮底子下殺了那些外門弟子,否則要是被擒住,莫說自身難保了,還會連累自己背后的家族,一家老小整整齊齊地上路。

  只不過散修打退了人,卻又不走,這般異常舉動才讓季若水心有遲疑:“此人這般舉動,難不成是引我入甕?”

  這出門在外,要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時候。

  季若水如今已沒有結丹的想法,自然不肯以身犯險。

  畢竟這薛云拿不下來,充其量只是失職而已,無非不過是那靈石俸祿少上一些而已,何必去拼命?

  要是連命都沒了,那到時候妻妾被人睡,孩子被人打,連死后的體恤也落不到自己頭上,半點好處都沒有。

  “那你我眼下即刻動身?”曹魏問道。

  “兩位遠道而來,還沒來得及好生招待,這可如何好意思呢?”

  季若水話雖這般說,但已有些迫不及待。

  “吃人嘴短,季道友連霧山青龍這等好茶都拿出來了,我們豈能不表示表示?招待暫且留后,你我先過去滄海觀一探究竟,看那散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再說!”

  曹魏將杯中靈茶飲盡,而后起身。

  “那就多謝兩位了。”季若水臉上笑意更勝幾分。

  “一個筑基散修而已,你還這般畏手畏腳的,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符殿那個老酒鬼失了面子,第一個找的就是你。”夔敖說著,又將一大海碗的茶水灌下了肚。

  “殿主最是體諒我等,這種小事必不會計較。不過要是讓他老人家丟了面子,那也是我這個做小輩的過錯了。幸好此次有你們二位相助,不然季某也只好盯著那散修,再等執法殿巡查使者過來了。”季若水說道。

  一聽此言,夔敖撲哧地笑了一聲,在地上滾了幾圈,而后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那滄海觀可是在這條滄江的上游,距離此島三百余里外的滄海湖中。這般遙遠的距離,連金丹修士神識都無法觸及得到,更不用說季若水這個筑基中期的修士了。

  他待在島中遲遲不去,無非是抱著那散修趕緊將薛云帶走的想法。

  如此一來,天下太平。

  “這……季道友請勿見怪。”曹魏輕聲歉道。

  有些事情雖然彼此都很是明白,但是卻不能點破。

  “此事終究是季某辦事不力,兩位不如乘我靈舟,也能省一些腳力。”季若水神色不變地說道。

  修行了一百多年的他,雖然修為高不到哪里去,但是唾沫自干這點微末的本事還是有的。

  “那就有勞了。”曹魏緩聲說道。

  他伸了伸腳,輕輕地踢了下地上的這頭青牛。

  夔敖雖然聰明,但是處事還不夠圓滑。

  有些事情要不然就不做,一做就要把它做絕了,不留余地給他人,也不留余地給自己。

  而有些忙要不然就不幫,要幫那就干脆了當一些,免得一樁好事變成了壞事,浪費了自身力氣,還平添了個仇人。

  人情練達即文章,世俗歷練可不只有打打殺殺,這些人際交往也是一種修行。

  要不然怎有‘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之說。

  夔敖被踢了幾腳,笑聲漸消,而后跟上了并行而去的兩人,而殷見、殷琴兩位弟子則走在最后相送。

  來到島邊,季若水祭出了一艘三四丈長的靈舟,落于江水之上。

  “兩位請上船。”

  “季道友請。”

  在一兩句恭讓聲中,兩人一牛踏上了靈舟,溯流而上。

  見靈舟遠去,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以后,殷見、殷琴兩人才轉身快步回到了島中。

  “小弟,快點。好不容易師尊走了,島中就只剩我們了。”殷琴一副急匆匆地模樣。

  “大姐,這樣不好吧,要是師尊發現了,那可如何是好。”殷見這位少年人有些糾結。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殷琴見這位堂弟這婆婆媽媽的樣子,一把拉著朝著前方一間瓦屋跑去。

  ‘砰’的一聲,兩扇木門被這少女推開,而后一下子將少年人推了進去。

  她頭探出門口,朝著左右看了看,而后伸出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嘴唇,滿臉期待地將門給關上,還落了門閂。

  只聽到屋中有隱約話語傳出。

  “堂弟,好了沒有。”

  “大姐,不要那么急,你再想一想,這種事情要是被師尊知道了,他老人家一定大發脾氣的。”

  “那你不要動,我自己來了。”

  “不好吧。”

  過了片刻,只聽到那少女與少年兩人發出了深深的長嘆。

  “堂弟,滋味如何啊?”

  “大姐手藝不凡,小弟今日算是有福了。”

  “可惜了,下一次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在屋中,少女癱坐在靠椅上,手里端著一碗已經沒有半點茶色的茶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而少年則伸手從茶壺中捏出那霧山青龍茶葉,在嘴里嚼著。

  兩人很快就連茶帶葉,吃得干干凈凈。

  “這一丁點東西就值那么多靈石,實在是不可想象。”少女說著,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自己已經鼓起的小腹,滿臉的幸福。

  “一兩茶葉三百枚中品靈石,也不過泡上三泡,這種好東西師尊一年也舍不得喝兩三次,可算是便宜我們了。不過等師尊回來,他老人家改生氣了。”少年人周身靈氣四溢,急忙回到了自己的修行靜室吸收起其中的藥力。

  一斤十六兩,這一兩的茶葉也就那么一小撮而已。

  這般貴重之物,也就金丹修士才能將其作為平日的飲品。

  雖然其中大多數精華被夔敖喝掉了,但是剩下的殘渣,對于這一對煉氣期兄妹而言,也堪比靈丹妙藥。

  ……

  ……

  靈舟不急不緩地在江面而行,季若水與曹魏兩人憑欄并肩,持著酒杯而立。

  江水浩渺,放眼望去,千帆而過,江面似乎與岸平齊。

  沿途各處,多有碼頭,只要有商船停靠,便有一大群身著短衣短褲,膚色銅黑的苦工,扛包挑擔,來來往往。

  “此地物價如何?”曹魏緩聲問道。

  “這季某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酒雖只是世俗美酒,但一杯也比那些卑下之人一年所得要多。”季若水將杯中酒倒于江水之中。

  聽此一眼,曹魏笑了笑,將杯中美酒飲盡,而后將那玉杯隨手扔到了江中,不急不緩地說道:“那他們所賺的錢財,一輩子怕也買不起一個。”

  “莫說一輩子了,就是三輩子也買不起。”季若水說道。

  “那看此地漁夫要是有人能將其網起,此生便衣食無憂了。”曹魏笑道。

  “只怕美玉裹于淤泥之中,這些人沒有這等眼光。”季若水說道。

  靈舟疾馳,待到上游水淺彎急之處,岸邊兩側多有成群結隊的纖夫手拿著粗繩,一頭套在了船頭,一頭搭在了肩上,‘嘿呦,嘿呦’地齊聲高喊著。

  任憑那粗繩在肩上勒出了血痕,汗水浸到了傷口里,他們也顧不得。

  靈舟毫無阻攔地逆水而上,復行七八十里,折轉入了一條水勢平緩的大河,那烏篷船上的漁夫或是撒網入水,或是靠著鵜鶘捕魚。

  其中也有人以擺渡為生,往來兩岸。

  “前方三十里外便是滄海湖了,那滄海觀就在湖心之中,你我是大大方方地登門拜訪,還是再稍作打探?”季若水問道。

  曹魏環顧四處,探查了一圈后,才做出了回應:“季道友,到了這里,還不打算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與夔敖嗎,例如那江中靈島原本的主人到底是何人?”

  “我就知道瞞不過德操。”季若水笑道。

  “你們在說什么?”夔敖原本還無所事事,一聽兩人交談,便湊了過來。

  “德操來此地前是有打探過消息嗎?”季若水問道。

  “有夔道友在,需要嗎?況且你我一見面時,道友還特意提及了說是追殺魚妖才發現的那處江中靈島,未免也太過于刻意了。”曹魏緩聲說道。

  兩人見面時,他只隨口問了那島嶼一句,而季若水便將來歷悉數道盡。

  他們只是同門關系,又不是上下級,況且后者還是筑基中期修為,高過了曹魏一頭,那需要再特意解釋一番?

  此舉與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有何意?

  “那道友既然隨我而來,想必是肯幫忙了?”季若水問道。

  他也不好意思說是擔心曹魏這個年輕人有些話聽不明白,因此行事才刻意了些。

  “薛云此人,與那散修是何關系?滄海湖又有何妙處,讓他們遲遲不肯離去。”曹魏問道。

  “兩人乃是父子關系。滄海觀中有一方靈潭,名為滄玉潭,潭水只算是尋常,唯有一妙用,可暫時壓制紫金火蟾那攻心火毒。可惜了,這靈水一離開水潭,便功效全無。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想必德操應該已經明白了。”季若水語氣淡淡地說道。

  一聽此話,曹魏也明白了那個薛云之所以滅門殺害數百凡人,只怕其中也有這位季道友的手筆在。

  不過這種事情與他沒有什么關系,也犯不著為了這一對散修父子而得罪同門。

  而那散修兩人之所以遲遲不肯離去,只怕是那薛云身受重傷,那個筑基修士只能借助這潭水為其壓制傷勢。

  “我與夔敖可在一旁為你掠陣,以防此人遁逃,可否?我們只為了拿下那殘殺數百凡人的邪修,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曹魏說道。

  當然只要殺了那位筑基散修,江中靈島自然是這位季道友的了

  “有德操這句話,那我便放心了。他日德操若有所需,季家任憑差遣。”季若水眉梢一挑,喜聲說道。

  “道友客氣了。”

  兩人相視,擊掌一笑,而后幾道流光從各自袖中飛出。

  只見青鋒凜冽,靈盾化為護體靈光,兩人御器飛起,夔敖趴在了祥云之上,不急不緩地跟在后頭。

  不過片刻,已然越過三十里。

  只見前方湖泊之中,有一方小島,島上林木之中藏著座青瓦白墻的小院。

  “季道友,請。我與夔敖就在左右,一旦那筑基散修想包庇薛云這等邪修,那莪們自會出手。”曹魏踏著湖面,長劍立在身側。

  “那就有勞兩位了,季某這就動手將觀中這對邪修除去。”季若水朗聲笑道。

  他伸手一握,長劍入手,湖水升騰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一柄數十丈的巨劍,朝島中的滄海觀橫掃而去。

  巨劍所過之物,島上的古木盡皆被攔腰而斷,直到劍鋒觸碰到了觀中外墻,一道青光驀然顯化而出。

  只見一方青色護罩倒扣在觀外,巨劍橫擊,那靈光明滅不定。

  季若水見此,而后不說,伸手在腰間一抹,飛出了十余道靈光,化作一桿桿半尺來高的陣旗,散于島外,懸于湖水之上。

  他拈指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不過三兩息工夫,陣旗璀璨,靈光彼此相匯,在其法力的催動下,半空中凝化出了數百根水箭,朝著那道觀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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