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過個幾個月,楊家那丫頭的肚子也沒有動靜,你若是當真那般喜歡瑯兒,哀家就將你送到瑯王府去吧。”
太后說著拍了拍秋月的手道。
秋月是打小就跟在她身邊的,送去慕宴瑯身邊,也是極好的。
太后絲毫不介意往慕宴瑯的身邊多送些女人。
反正只要能讓慕宴瑯后繼有人。
便是讓慕宴瑯娶個十幾二十個,她都是樂意的。
秋月聽到這話,急忙道謝道,“謝太后。”
只要進了瑯王府,搶先生下小世子,那還用擔心榮華富貴嗎?
這一主一仆正在這兒考慮著再給慕宴瑯送個女人過去,外頭就傳來了通傳聲。
“啟稟太后,瑯王和瑯王妃求見。”
太后聽到慕宴瑯求見,臉上一喜。
但當她聽到葉云洛也一起來了的時候,她臉上喜悅的表情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她朝著那稟報的人就道,“讓瑯王進來見哀家。”
她只說讓慕宴瑯進來見她,并未提及葉云洛。
能在太后宮里當差的,那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回稟的人,一聽太后這話,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慕宴瑯和葉云洛此刻正在屋外等著。
如今正是一月底,距離過年還有十來天的樣子,皇宮正經歷著冬天最冷的日子,天氣極為嚴寒。
慕宴瑯見葉云洛穿著狐裘,都還是從嘴里噴熱氣。
擔心她凍壞身子,想都沒想,就將他身上的那件外袍脫了下來,披在了葉云洛的身上。
葉云洛只覺得身上一重,就見慕宴瑯將外袍脫給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勁裝。
急忙將外袍拿下來,想給他穿回去。
但還未拿下來,就被慕宴瑯給攔了下來,還直接將她裹了進去。
“云洛放心,本王有內力護體,這天氣對本王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葉云洛聽到慕宴瑯這般說,沒有再將外袍脫下來,而是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她并不知外面的天氣會這般冷,否則肯定會多穿幾件出來。
這身體似乎是因為落過水,傷到過根本,因此特別的懼怕寒冷。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的站在祥慈宮外等著。
不知里面的人是如何通報的,兩人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都不見有人出來宣旨覲見。
慕宴瑯見葉云洛穿上他的外袍,灌入他的內力,手心還是冰冰涼的。
等得他異常得不耐煩,眉宇都陰沉了下去。
就在慕宴瑯即將發作的時候,那傳旨的人終于姍姍來遲的跑了出來。
“見過瑯王,瑯王妃。”傳旨的太監朝著兩人行了個禮道,“太后娘娘請瑯王進去相見。”
慕宴瑯聽到這話,拉著葉云洛就往里面走。
那太監一見,急忙上前道,“瑯王,太后娘娘只讓您一人進去。”
慕宴瑯聽到這話,臉色徹底冷了下去。
“這是母后的意思?”
太監被慕宴瑯這冷厲的眼神掃得心里一慌,跪地就道,“請瑯王不要為難奴才,奴才只是個傳旨的。”
慕宴瑯的臉色陰沉陰沉的。
在盯著那跪在地上的太監,盯了整整半盞茶的時間。
他收回視線,握著葉云洛的手,有些抱歉的道,“云洛,是不是很冷?都是本王的錯,本王不該帶你過來的,我們回去吧。”
慕宴瑯是在意慕陵和太后,可是非黑白,他也是分得清楚的。
今日,不是葉云洛在無理取鬧,而是他的母后,故意在為難葉云洛。
他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為難她。
以前他就可以做到,現在更可以。
葉云洛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慕宴瑯有些暗沉的眸子。
她知道慕宴瑯在意他們。
所以在明知道可能被羞辱的情況下,她還是愿意陪他來。
可如今,是他們自己將慕宴瑯推到她這邊的。
那就與人無尤了。
葉云洛本不想替那個老巫婆找借口的,可是眼見慕宴瑯心情不好。
她看了眼身后的詳慈宮,還是開口安慰他道。
“慕宴瑯,母后可能還在氣頭上,等日后她氣消了,我們再來看望她吧。”
“云洛……”
慕宴瑯是希望太后和葉云洛能和睦相處的。
可眼見他的母后如此不待見葉云洛。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想著以后還是不要再帶葉云洛過來了。
本來說是帶葉云洛來見太后和皇上的。
但現在太后是這樣的態度。
慕宴瑯就連去見慕陵的心思都散了個干凈。
他帶著葉云洛就回了瑯王府。
反正,以后除非是宮里有事,或是又找他麻煩。
否則,他以后絕對不會再去皇宮。
太后本還在等著慕宴瑯進來,順便讓秋月在慕宴瑯的面前露個臉,可等了一陣,都不見慕宴瑯進來。
她望向秋月就道,“你出去瞧瞧,瑯王為何還不進來?可別又是那個葉云洛在暗中使壞。”
“是。”
秋月退了下去,很快就找到了還跪在地上,凍得發紫的宣旨太監。
秋月不見慕宴瑯,四處找了一圈,快步走到那宣旨太監面前,焦急的道,“瑯王人呢?”
那宣旨太監聞言,大氣不敢出,哭喪著臉道,“瑯王一聽太后娘娘不讓瑯王妃進去,一怒之下就帶著瑯王妃走了。”
“什么?!”
秋月一聽這話,也是一陣詫異。
轉身就朝宮殿內跑去,將此事告訴了太后。
太后一聽慕宴瑯居然為了葉云洛,連她這個母后都不見了。
氣得直接將梳妝臺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真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啊!”
她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兒子找回來,可現在居然被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給搶走了?
簡直,簡直就是將她的臉面都丟光了!
“去,去將皇上給哀家找來!”
瑯王府,紫云洛閣。
慕宴瑯將葉云洛抱到床上,還生了爐火,才將葉云洛身上的外袍都脫了下來。
“云洛,你在屋里待著,本王出去將昨日的方子拿來,再讓他們給你開些驅寒的方子。”
自從葉云洛一連昏過去好幾次,慕宴瑯就將葉云洛當成了瓷娃娃,反正就是得小心得照顧著。
葉云洛見慕宴瑯如此擔心她的,忙來忙去,這會兒又跑了出去。
心里一陣暖意。
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這遲鈍的男人總算是懂得如何正確的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