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
葉良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老戰神,你就不懷疑著傳聞的真假么?”
“跟蹤并記錄天至尊的信息,天至尊哪是那么好跟蹤的?這天機閣要強到什么地步,才能跟蹤你我?”
李昊乾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他們,但一直有傳言。”
“就算他們真能做到,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葉良接著疑惑地道:“天機閣隱世數百年,既然不參與凡間事,何必大費周章研究龍國的天至尊……”
說到這,他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一股寒意從他身體里涌了出來。
會不會是跟藥神教有關?
不……不對……中州隱世宗門要是想做什么,根本不會鬼鬼祟祟,更不會派幾個戰皇戰王之類的家伙出手。
想到這。
葉良才稍微安心一些,笑道:“先不聊那群玄乎的家伙了。”
“你今天來,是早就感覺到了那個天至尊?”
李昊乾搖頭道:“并沒有,他藏得很深,連我都察覺不到,但我知道你上山的消息后,就料到會有此一劫。”
“原來如此。”葉良笑道。
“但我今天來,其實還為了另外一件事。”
李昊乾深深地看著葉良,道:“那個逼迫你使出超凡力量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葉良沉默了。
老人目光如炬,死死地看著葉良。
“這段時間,我一直感覺龍國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你好像在跟什么勢力組織斗。”
“告訴我,他們是什么?”
話音落下。
兩人之間,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葉良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我看西方人和赤紅家不爽很久了,我想你應該也清楚。”
老人眼神陰沉了幾分:“那天和你戰斗的東西是什么?”
“無垢武者。”葉良淡淡地道:“西方人新研發的‘武器’,上限極高,必須引起重視,但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也有限,沒什么好跟你分享的。”
李昊乾目光始終定格在葉良身上,許久之后,才嘆出一口氣。
“我知道你肯定隱瞞了什么。”
“你不信我。”
葉良一笑:“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不希望事情變得復雜而已。”
“老前輩,有時候有些事情,并不是多一個人知道,就會變好的。”
老人瞳孔微微縮了縮,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沉思許久后,才嘆息道: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不問了。”
“但你要記著,我是永遠站在龍國這邊的,無論我做了什么,都是為了龍國的未來。”
“這一點,你可以絕對相信我。”
葉良看著老人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李昊乾笑著哼了一聲,雙手負后,走出兩步。
“還有一句話,我得提醒你。”
“要是有誰把龍國往火坑上推,我會毫不猶豫地誅殺他們,毫不猶豫。”
“包括你,小子。”
話音落下。
還沒給葉良回答的機會,僅僅是眨眼之間,老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葉良笑瞇瞇地目送他離開,沒有說話。
直到連老戰神的氣息都察覺不到之后,葉良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身后的蘇江王府遺址。
就在剛才,他恍惚間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仿佛在呼喚他一般,從遺址中傳來。
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如虛似幻。
葉良笑著搖搖頭,轉身離開。
怎么可能呢。
很久以前開始,這里就是一片荒地了。
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
……
東境,天子城,天子殿。
一行人急匆匆地入殿,又急匆匆地往主殿趕去,臉色驚慌。
正是剛剛從東海城回去的秦楚。秦霄兩父子。
兩人無言趕路,身邊跟著幾個佩刀近侍,看他們的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帶點譏諷。
沒過多久。
一行人便到達了天子殿主殿,父子倆對視一眼,咽下一口唾沫,臉色慘白地推門進去。
這門才剛剛推開。
忽然哐當一聲巨響。
殿內飛來的青花瓷在兩父子腳下摔碎。
兩人頓時嚇得哆嗦了一下,猛然抬頭看向里面。
天子站在黃金座椅之前,一張臉早就變成了青色,怒火仿佛能從雙眼中噴出,死死地看著兩人。
江濤弓著腰站在旁邊,同樣往這邊看來。
視線再往下移,還有一人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秦……秦明……”
秦楚瞳孔微微縮了縮,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中生出。
與此同時,腦袋深深買進地里的秦明,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一個笑容。
“天子大人,我秦明該死!”
“是我沒有看管好弟弟和侄子,請天子大人看在秦楚為天子殿工作這么多年的苦勞上,饒恕他們的罪過,就讓我自己受罰吧!”
秦楚眼角微微一跳,咬牙切齒。
要知道,天子已經怒極,這個時候為他們求情,非但不能幫助他,還會更加害他!
這秦明看似是在求情,實際上則實在落井下石,借刀殺人!
果不其然。
天子聽了這話,更加憤怒了,胸口上下起伏,雙眼變得通紅,齒縫間擠出兩字:
“苦勞?”
“我要你們的苦勞有何用?!”
他吼聲震天。
“你們可知,你們這一鬧,給我天子殿帶來了多么惡劣的影響?!”
“秦霄……你明明是個廢物!卻要自命不凡,你真以為你如今的成就都是你自己得來的?如果不是在秦家,我根本不會看你一眼!”
“你連葉良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卻非要招惹他,給我天子殿帶來麻煩……實在是可恨!!”
一邊說,他一邊又抓起一個青花瓷瓶往那邊扔。
秦霄渾身發抖,眼神中盡是委屈,可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還有你!”天子指著秦楚,咬牙切齒地道:“你更加可恨!作為父親,你明知道自己兒子是什么水平,依然放任他胡來!”
“難道這幾十年,你們在天子殿都是白待的嗎?!”
撲通一聲。
秦楚被嚇得跪在地上。
秦霄連忙跟著跪下。
“天子大人……我……”
“夠了!”
天子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冷聲道:“念在秦楚的苦勞上,我可以免去你們的死罪,但從今往后,你們就別在天子殿做事了,我給你們分配一個西境的職位,你們到那邊發光發熱去吧!”
此話一出。
秦楚和秦霄的雙眼瞬間瞪大,神情之中充滿了絕望,渾身顫抖著搖頭:
“不……不要啊……”
“天子大人……您……您不能這么對待我們啊!”
“這次我們只是一時失手,您就饒過我們一次吧!!”
然而。
天子沒再看他們一眼,拂袖離去。
“天……天子!!”秦楚想追上去,卻被旁邊的秦明拉住。
“不……不要走……”
“你干什么!秦明!你有必要這樣落井下石嗎?!”
秦楚發狂一般怒吼道。
見乾坤已定,天子走遠了,秦明總算是露出邪惡的微笑,道:“你們兩個還不明白嗎?”
“之所以我現在還在這里,就是因為秦家對天子還有用。”
“那么作為天子的利刃,你認為天子有可能讓你們兩個坐上秦家家主的寶座么?”
“從你們帶著人到東海城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無緣家主之位了。”
“即便留下來,也沒有用。”
聽到這話。
秦楚雙眼微縮,露出恐懼的神情。
然而此時即便是他再怎么后悔,也已經沒用了。
撲通一聲。
這個經歷過無數風浪的中年男人癱坐在地上,用顫抖的雙手,指了指秦霄,神色中充滿了絕望。
而秦霄怔怔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依然回蕩著剛才天子說的話。
我……我真的不如葉良么?
竟然連天子都這么說……
想到這,早就繃不住的淚水從他眼角涌出。
這堂堂秦家的公子哥,竟是就這樣在天子殿里嚎啕大哭了起來。
秦明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父子的表現,得意地摸起了下巴。
“我早就說過,不可以跟葉良那個家伙硬碰硬。”
“侄兒啊侄兒,我早就提醒過你了,你有今天,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咯。”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秦明轉身離去。
殿內,只剩下秦楚和秦霄兩人,不知道哭了多久。
……
……
東境,蘇江城,柔良集團外,還是那家牛雜店。
這一次,卻只剩下葉良和莫鹿白兩人。
莫鹿白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牛雜面,默不作聲。
而葉良則是看著外面的皚皚白雪,陷入沉思。
回想起東海城高速上的那一戰,葉良至今仍然覺得不對勁。
這么冷的天……怎么會下那么大的暴雨?
難道那位西方天至尊,真有操控天氣的能力?
這超凡,也強得太過逆天了吧?
“喂!”
莫鹿白的一聲喊,將葉良喊回了現實。
葉良扭頭一看,莫鹿白正撅著小嘴,滿臉不爽地看著他。
“你吃不吃啊!”
“這面都快涼了!”
葉良微笑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吃吃吃,都可以吃。”
“真是的……”莫鹿白很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家伙,總是這么讓人不省心!”
“趙子亭的事,你為什么要一個人沖上去日杰夫莊園!”
“那可是西方家族誒!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這不是要幫趙子亭報仇嗎……”葉良無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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