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梔的思緒徹底混亂。
她瞪大眼,澄澈的水眸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等等。
三師兄原來記得這么清楚?
云梔長睫眨巴眨巴,莫名有些心虛。
說起來,好像總是她無意識地...占三師兄的便宜。
她幾次抱著僥幸心理,卻沒想到,今日會被他直接戳破。
云梔眼神飄忽,雪白的臉頰染上一層淺淺的桃花粉。
周圍格外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云梔終于裝不下去,她鼓起勇氣,抬眸對上少年瀲滟的桃花眼。
“那個...三師兄,我可以解釋的。”
云梔虔誠地說著,話還未說完,又窩囊地別開眼,小聲道:“就是...就是吧,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我一喝點酒,就容易做點不受控制的事。”
“所以醉酒那次,我不是故意的。”
后者目光清冽坦然,云梔悄悄瞥他一眼,忽然又有了幾分底氣:“然后今天這件事...就是因為我最近太困了。”
“對,我就是太困了,我在這里守了師兄好久,就怕你突然醒了,身邊沒有人。”
云梔一邊說著,一邊點點頭,給自己增加信心。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殊不知緊繃的背后早已暴露了她的慌張。
此時此刻。
她仿佛還沒有發覺,她和沈懷州的距離,仍然離得很近很近。
只要她微微側過頭,就會觸到少年的腰際。
她的頭發已經亂了許多,原先梳好的發髻松散不已,一縷長發落在少年的衣衫上,被摩擦得有些毛躁。
沈懷州的視線從那縷長發上掠過。
他淡然自若,仿佛已經接受了云梔的狡辯。
“嗯,我知曉了。”
“但是,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從我身上起來?”
“師妹打算,在我懷里躺到什么時候?”
少年語氣淡淡,可落入云梔二中,卻仿若晴天霹靂。
在他身側?
云梔僵硬地轉過頭,看向旁邊陳設的簡單木桌。
木桌在左側,上面還擺放著一支素白雅凈的玉瓶。
玉瓶中,一枝散發著陣陣清香的香雪蘭開得正好。
其花瓣純白似雪,獨獨尾端帶點生機盎然的青綠。
一點露珠掛在旁邊含苞待放的青白色花骨朵上,襯得花朵愈發嬌嫩。
云梔愣了一瞬,終于反應過來——
那好像,是她晨間從外面采來的。
此花名香雪蘭,扶鳶前輩卻喜歡喚它小蒼蘭。
小蒼蘭常生于春日,有吉祥,興旺之意。
加上其氣清雅,從前常常被扶鳶選作云梔的安睡香。
僅僅采一束,擱置窗臺前,被夜里的涼風一吹,那股清香便會彌漫開來。
如此,云梔就能安睡一夜。
云梔采它回來,也是想讓沈懷州睡個安穩覺。
因為無名告訴他,沈懷州只有休息好了,元神才會早早歸位。
元神歸位,他也就能醒來了。
*
云梔的目光在花瓣上停留了一瞬,便很快收回。
淡淡的熱意攀上臉頰,許是意識到兩人僵持太久,云梔終于不再裝鴕鳥。
她艱難地將手從他腰間抽出,有些認命的抬起眼,對上少年清雋的目光。
“師兄,對不起。”
“我睡覺太不老實了,我反思。”
“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磨練道心的。”
一定是她前幾日看他太久,以至于睡覺都跑到人家懷里。
她有罪,且罪不可赦。
沈懷州挑眉:“真的?”
云梔小雞啄米式點頭:“真的!”
“我發誓,以后絕對不會被美色誘惑了。”
第二句話幾乎沒經過大腦,就利落地道了出來。
話一出口,云梔就后悔不已。
沈懷州危險地瞇起眼。
……
云梔慫慫地縮起脖子,聲音弱如細紋:“三師兄,我是夸你好看。”
“絕對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
沈懷州氣笑了。
他伸手扣住少女細嫩的下巴,溫潤的指腹停留在少女的雪膚上一瞬,又輕輕移開。
明明沒用力氣,卻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紅印。
那種不受控制的威脅感更甚,不知為何,云梔慫的同時,心底竟然升起一絲詭異的期待感。
完了。
她是變態吧。
室內靜悄悄的,下一刻,清冽如酒的聲音便自頭上響起:
“那師妹能否告訴我——
你會對誰會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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