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金色光芒裹挾著白色的神光照亮整個地底,將旁邊的血光沖去了幾分。
無名急急忙忙地鉆了出來,他看向云梔,焦急道:“梔梔,能走嗎?”
“這處祭壇上面是殺陣,如果不能及時離開,你的身體會受到很大傷害的!”
無名焦急開口,他半透明的身體在空中晃了晃,被周圍的亮光襯得更加模糊。
午時一過,他就察覺出些許不對,只是當時的他因為地底的某些禁制無法出來,等他徹底能掙脫束縛后,才發現云梔已經陷入了昏迷。
好在云梔昏迷的時間不太長,無名擔憂了半晌,便聽到云梔喚昆吾的名字。
云梔的腦袋還有些昏沉。
她咬破舌尖,一股血腥氣在舌尖彌漫開,短暫的疼痛感讓云梔恢復清醒,她抬眼看向周圍被削弱的五道血柱,眸光不由得沉了沉。
“可能跑不了。”
頂上的出口早已經被封住,而這五道血柱,分明是要將自己困在其中。
云梔咽下滲出來的血液,瀲滟的茶眸垂下,她看著五角處尚未被打開的祭壇,腦海中又響起之前聽過的溫柔話語。
“破魂鞭,揚正除惡之器也。”
破魂破魂。
若是沒有記錯,這血柱的力量,便是來自這壇中的邪靈。
不破不立。
若是將這壇子打破,除去這些怨靈,陣是不是也能解開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冒出來,云梔眸光閃了閃,腦海中的念頭堅定了幾分。
思索的間隙,又有血劍從頂上直沖而下,云梔手腕翻飛,一舉將眼前的血劍擊碎。
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流轉,云梔仰起頭,忽然發現頭頂的血劍越來越多。
看來,她得抓緊時間了。
秋水劍的力量畢竟比不過昆吾,云梔飛快地將秋水收起,她單手持昆吾,利落地除去攻勢漸猛的血劍。
與此同時,她抽出神識,在琉璃鐲中尋找一番,找出田宛瑩之前贈予自己的破魂鞭。
無名在一側看著云梔的動作,一時有些不明所以:“梔梔,你不用秋水了嗎?”
“我記得你可以同時使用秋水和昆吾的。”
無名小聲道。
云梔點頭,溫聲開口:“是可以,只是這次的邪氣太重了。”
“我這里,有比它更適合的選擇。”
無名眼睛亮了亮,心中的焦急也散去幾分:“什么選擇?”
“等會你就知道了。”
兩人的對話短暫結束,而眼前的情況也愈發險峻。
周圍的血柱悄悄加固幾分,澎湃的殺氣從血柱中泄出,一股腦地朝云梔涌來。
那猛烈的氣浪幾乎要將云梔的肌膚割破,她來不及思索,左手中的鞭子不受控制地抽了出去。
云梔猛然瞪大眼。
完了。
她從未練過鞭法。
為何沒有來得及反應,這鞭子就抽出去了。
云梔眼睜睜地看著手中的鞭子甩出去,許久沒有的長鞭觸及血氣,瞬間亮了幾分。
云梔的心一驚。
這破魂鞭竟然會吸收血氣。
它明明看起來...那么平平無奇。
“試著注入靈力。”
“我修習鞭法的時候,靈力總是不夠。”
“若我能得銳氣重點的靈根便好了,這水木雙系的靈力,總歸是太柔和了。”
低低的輕嘆聲自腦海中響起,那聲音縹緲又虛幻,云梔還沒來得及抓住,聲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數道畫面從眼前閃過,云梔腦海中劃過一絲亮光,像是忽然領悟了什么。
這是田宛瑩的記憶傳承嗎?
云梔終于意識到。
只是現在的場景容不得她想太多,周圍的血柱越升越高,無數道血劍從血光之柱中沖出來,云梔猛然抬頭,她揚起手腕,手中的鞭子如同游龍一般躥了出去。
褐色冰涼的鞭子觸及血色利刃,不消片刻,那些利刃便被鞭子吸收得干干凈凈。
淡淡的血霧炸開,落在云梔身上,化作一層細碎的粉末。
“梔梔,那血劍到底是什么東西?”
“為何攻勢這么猛烈?”
“還有還有,你這鞭子是什么時候得來的?”
無名一邊慌張地避開血柱,一邊扭頭看向云梔。
他語氣驚詫,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秘密。
云梔無暇解釋,她依著記憶中的動作甩鞭,余光掃向周圍。
等瞧見陣外的鳳落白時,云梔眉心微蹙,心中無端生出幾分怒氣。
云梔除去新的一輪血劍后,手腕順勢一甩,游龍般的鞭子竟然穿過血柱,直直勾住男人的腰。
無名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嘀咕道:“梔梔,你這是要做甚?”
云梔淡然解釋:“拖他下水。”
“這祭壇是殺陣,里面的煞氣是不分敵我的。”
少女淡淡開口,眉間自是一派淡然。
無名看著云梔的模樣,心里不由得一跳——
她和大人,真的很像。
然而,這樣的想法也僅僅出現一瞬。
回過神時,云梔已經將外邊的紅衣男人勾了進來。
鳳落白剛站定,周圍的血柱子像是察覺到什么,忽然膨大數倍。
許是因為破魂鞭的緣故,鳳落白眸中的光彩恢復幾分,攻擊性也隨之下降。
他抬眼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冷不丁問道:“阿嫣?”
云梔翻白眼:“嫣你個頭。”
鳳落白回過神,眸中劃過一絲驚愕:“你是云梔?”
“你怎么在這?”
“我剛剛好似夢見你了。”
云梔聽著他的話語,心中不免生起一絲疑惑。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云梔嘴角抽了抽。
回答他的間隙,周圍的血柱又噴出新的血劍。
云梔忍無可忍,她將礙事的鳳落白推開些許,破魂鞭甩出,又將那些散發著濃烈煞氣的血劍打成稀薄的血霧。
只是這次的血霧和上次的不同,輕薄又帶著幾分腥氣的霧氣落在身上,云梔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重了幾分。
不對勁。
云梔的反應慢了半拍,她仰起頭,濃重的威壓自上而下,壓得云梔雙膝一軟。
“撲通。”
云梔跌坐在地。
空氣忽然粘稠起來,云梔被壓得幾乎無法動彈。
沒辦法了。
祭壇上的殺陣已經啟動,如若只依靠她自己,恐怕今日都無法走出去。
云梔下意識攥緊了手。
她仰頭看著愈發龐大的血柱,只見隔了一息,那血柱上的血氣又涌了出來。
濃郁的血氣化作利刃,朝著少女的眉心飛去。
云梔閉上眼,心中默默地念起一人的名字。
“容紹。”
興許是怕對方不回應,云梔睫毛顫了顫,啞聲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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