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秘境關閉,吱吱鼠聲被隔絕。
上官遙從另外一條路返回,她望著云梔衣角鮮艷的血花,眸光不由得一震。
“師妹!”
上官遙背著劍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牽起云梔的手,將她從頭到腳,好好地檢查了一遍:
“可是傷著哪了,都怪我,方才就應該和你一起。”
上官遙自責道。
之前為了混淆銀尾花鼠的視線,兩人兵分兩路離開。
上官遙明明瞧見那銀尾花鼠往自己這邊跑來,然而等她拉遠距離之后,銀尾花鼠忽然不見了。
后來銀尾花鼠的動靜太大,上官遙匆匆趕回來,只瞧見古樹下的一堆黃土,以及那站在黃土之中尤為醒目的小少女。
云梔望著上官遙激動的神色,連忙搖頭,溫聲道:“遙遙師姐,我沒事。”
“那你裙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上官遙確定云梔身上沒有傷口,這才松了口氣。
云梔捏了個清潔術法,除去身上的臟污,云淡風輕道:“嗷,就是之前被銀尾花鼠吼的。”
“我沒來得及防御,就不小心吐血了。”
快化神的靈獸吼叫聲都是帶攻擊的,若有心性不堅定者遇到,恐怕都會當場走火入魔。
云梔見上官遙還是放不下心,眉眼彎了彎:“遙遙師姐,這沒什么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云梔轉了一圈,又道:“噴口血,正好排排毒。”
她拍了拍上官遙的肩膀,繼續道:“走啦,九靈果已經收入囊中,我們現在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許是少女的語氣太過輕松,上官遙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好。”
兩人轉身出去,上官遙走著走著,好軟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那只銀尾花鼠不是很難纏嗎?現在怎么不見了?”
“還有九靈果的枝干,我之前還瞧見,怎么一回來就看不到了?”
上官遙轉頭瞧了一遍,云梔將她拉了回來,小聲道:
“師姐,別看了。”
“銀尾花鼠和九靈果的枝干,都被我收起來了。”
云梔的聲音壓得極低,上官遙一聽,瞳孔驟然一震。
“被你收了?”
“你說那只花鼠也被你收了?那可是快化神的,你是如何打過它的?”
上官遙一臉不可置信。
云梔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哼哼道:“若我說是血脈壓制呢?”
上官遙:“!”
還有這種說法?
“少來,你總不能說你是天道的親閨女吧,不然以咱們這種凡人血脈,怎么會有這般效果?”
上官遙以為云梔只是在開玩笑,她抬手戳了戳小姑娘白嫩嫩的臉頰,又好氣又好笑:
“你還誆我呢。”
“小混蛋。”
云梔被戳得猝不及防,她皺著眉頭,振振有詞地辯解:“遙遙師姐,您這話就說得不對,我何時誆過您?”
“你看,打進試煉賽以來,我對師姐都是坦誠相待。”
“我心昭昭,日月可鑒,遙遙師姐莫要再污蔑我。”
上官遙被云梔的話逗笑,她連連稱了幾句好,這才道:“知道了,瞧你這機靈樣。”
“不過呀,這事你最好別往外面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嗎?”
上官遙苦口婆心地勸說,云梔乖巧應答:“我都聽師姐的。”
彼時留在對面的幾人已經趕了過來。
尤其是蕭策,他單手拎起癱軟的越斯陽,道:“這位道友,你這是咋了,腿軟了還是腿折了?”
他下手沒輕沒重,一個不小心,扯中了越斯陽受傷的胳膊。
“疼!”
越斯陽幾乎失聲。
蕭策“哎呦”一聲,向心情不佳的沈懷州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沈懷州掠了黑衣男子一眼,淡道:“興許是脫臼了,無礙,接上就好了。”
他走近,溫潤的手指握住越斯陽的手臂,毫不留情地一推。
一絲劇烈的慘叫響徹云霄。
旁邊的幾人紛紛捂住耳朵。
這聲音,屬實有些吵鬧了。
“你...你們不會都是問劍宗的吧?”
蕭策目露驚喜:“這位道友,你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越斯陽滿眼復雜地掃了一眼秦依依,又將目光投向那個十二三四的小姑娘。
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猜的。”
蕭策哈哈一笑,抬起手往男子背后重重一拍。
“道友好眼力啊!”
這一下差點沒把越斯陽拍斷氣,他喉間一甜,蒼白的唇邊溢出一股暗紅的血液。
秦依依湊近,不緊不慢道:“呀,怎么還吐血了?”
“越道友之前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你!”
越斯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秦依依,憋了半天,連個名字都喊不出。
秦依依挑眉:“我怎么了?”
傷得不輕的越轍道:
“都是因為你偷了我們修陽劍宗的靈藥,若不是你取走了那株七品靈蕨草,我和我師兄怎么會為了積分來此處?”
秦依依剛想反駁,身后一道脆甜的聲音便插了進來:
“這位道友說笑了。”
“若不是我家幾位師姐前去引開那銀尾花鼠,你們就算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在那了。”
“你們也得慶幸這銀尾花鼠是個性子溫順的,若是換了躁狂的靈獸,我們可能要去給你們無償收尸了。”
越轍被嗆得有些心梗,他扭頭看向來人,正想回懟,卻恍然對上小姑娘純澈的眼眸。
十二三歲,茶色眼眸,勁裝少女......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莫不是師兄之前想要針對的那個小修士?
“你是云梔?”
就這么一個軟乎乎的小姑娘,就是那占著積分榜前三不動的家伙?
就是她帶著幾位伙伴,在第二關大殺特殺,沒過兩日就解開陣法的?
越轍心里有些幻滅。
他以為云梔是個粗魯的小女修,眼下這么一看...倒是他和師兄變態了點。
大抵是越轍的目光有些放肆,身側的清朗少年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擋住越轍的視線。
“不是,這位道友,你擋我作甚?”
越轍的腦袋往右移,少年修長如玉的手也跟著往右移。
越轍往左移,那少年的也跟著往左移。
左左右右,那人就是誠心與他作對。
越轍被激怒,他抬起頭準備瞪一眼身側的討厭鬼,可是在抬起頭的那一瞬,他的話莫名憋了回去。
“沈道友?”
方才沒看清,這下離得近,越轍終于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咳咳,沈道友,這是你師妹啊?”
“我還以為,你們兩人不熟呢?”
越轍幾人之前只盯著秦依依幾人的名字,便自動忽略了這人。
他往旁邊挪了挪,小心翼翼道:“那什么,我就是覺得她劍法好,想夸她一句。”
“沈道友的師妹,真是世間難逢的劍道天才!”
越斯陽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師弟。
不是,他以前不挺有骨氣的嗎?
怎么今日被靈獸踢了兩腳,就變得這么慫了?
越斯陽一臉莫名其妙,越轍扭過頭,沖他使了個眼神。
別問。
問就是他曾經年少輕狂,想欺負欺負后生之輩,結果一個不小心,他就被這沈懷州干趴下了。
那時候他年滿十八,瞧著沈懷州生得稚嫩,又發現他是偷偷跑來參賽的。
越轍一個沒想明白,就像踩著這個少年過關,后來......
自然是他被淘汰了。
如今狹路相逢,曾經那個稚嫩的少年竟然金丹了,而他還是和那年一樣,一直停留在筑基七層。
丟人啊。
修陽劍宗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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