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藍詩羽時隔多年,第一次見到她。
記憶中的那個稚嫩漂亮的少女,如今已經長成明艷逼人,不可直視的姝麗神明。
藍詩羽平日膽怯,可今日頂著威壓,還是沒忍住抬起眼,悄悄望向她。
思涯似乎察覺到她的舉動,不由側過眸,低聲提醒道:“還不見過華羲神君。”
藍詩羽反應過來,趕緊跪下,順著從前在九川的禮儀,朝著殿前的女人,畢恭畢敬地行了個跪拜禮。
“見過華羲神君。”
殿前的女人勾唇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起身吧。”
不再是記憶中稚嫩清脆的嗓音。
她的聲線溫柔,卻又透著幾分不可接近的威嚴。
一如窖藏多年的美酒,溫和,醇厚,讓人流連忘返,難以忘卻。
藍詩羽只覺自己的心臟“砰砰”跳得極快。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又沒忍住抬起頭,悄悄再瞥她一眼。
“你叫藍詩羽?”
殿前的女子坐在雅致的長案前,她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瀲滟的眼眸微微瞇起。
長睫微斂,遮去眼底的情緒。
藍詩羽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道:“是我。”
“你看起來很眼熟,”華羲輕輕一笑,似乎瞧出了她的緊張,頓了頓,道:“放輕松些,這不是在長明殿,本君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藍詩羽有些羞愧,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小聲回復:“殿下,我沒有緊張。”
“我就是...見到您,有一點點激動。”
華羲美眸睜大了些許,唇角沒忍住揚起:“你見過本君?”
藍詩羽輕輕的“嗯”了一聲。
“很多很多年前見過。”
只是那個時候,它尚未化形,而高座上的女子也還只是個明媚動人,不諳世事的少女。
華羲托著下巴,眼尾上挑,心情很是愉悅:“怪不得很眼熟。”
“不過,從前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大清了。”
彼時,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響。
像是有人在輕叩殿門。
華羲看向殿外,指尖微微抬起,一只半透明的小人就從外面急急忙忙地飛過來。
“梔梔,梔梔,是淮晝神君來了。”
小人不大,堪堪高過藍詩羽的掌心。
他急忙忙地從兩人身邊飛過,路過藍詩羽時,沒忍住發出一聲驚嘆。
“咦?”
“這不是下界那只小蝴蝶嗎?”
“怎么,她也飛升了?”
藍詩羽聽著他的聲音,這才瞧清小人的模樣。
他身形不過巴掌大,一頭墨發烏黑光亮,五官小巧俊朗,生得粉雕玉琢的,配著那一身書生氣十足的衣裳,看起來很是可愛。
藍詩羽記不起他,卻又覺得他有些熟悉。
“唔,瞧這呆呆傻傻的模樣,還不一定能看見我。”
無名撇了撇嘴,然后越過她,飛到高座上的女子身邊。
“梔梔我和你說,剛剛我可是攔了他好一會,可就是沒攔住他。”
“淮晝神君好像還說,什么三千年到了。”
“梔梔,你說他在講什么,真的很無語,說又不說明白,吞吞吐吐的。”
無名嘰嘰喳喳地說著。
底下的思涯聽見關鍵詞,不由得伸出手,捂住藍詩羽的耳朵。
藍詩羽抬頭,滿眼困惑地望向思涯仙君。
后者卻是無奈地笑了笑,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指。
這個時候確實安靜一點比較好。
不過,淮晝神君...是當初那個叫沈懷州的少年嗎?
他竟然也是神君。
藍詩羽捂住嘴,好像發現了什么。
*
臺上,云梔望著底下的少女,腦海中好似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段。
只是還來不及捕捉,那些細碎片段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且,少女身上的氣息太過熟悉。
她總覺得自己與她是舊識。
眼下無名飛過來,云梔聽著他嘴里的碎碎念,一時有些恍惚。
這是什么意思?
云梔也來不及細想自己與那小少女的關系,她直起身,秀眉微微擰起。
“他來做什么?”
“殿外的禁制對他沒用?”
無名聞言,頓時蔫了下來。
“這事是我不對,上次我下禁制的時候走神了,然后還碰掉了您留下的封印印記。”
云梔意味深長地掃了他一眼:“你就是這么辦事的?”
“下禁制的時候,又和流螢聊天去了?”
無名心虛的低下腦袋。
云梔嘆了聲氣:“罷了,不是你的錯。”
“我去會會他。”
底下的兩人聽著云梔的話,不敢大聲喘氣。
她們只能望著座上的女子起身往下走,只是還沒走出幾步,門口就響起一道清冽的男聲。
“殿下不歡迎我?”
“您可真是絕情。”
云梔聞言,笑容瞬間消失。
“淮晝神君,您可真是厚臉皮。”
底下的思涯:“……”
怎么辦。
她是不是應該抱著懷里的小蝴蝶遁入地底?
這可不興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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