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次車禍,我活了下來。
所有人都勸我這件事就這樣說算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鄭曉月是云海的傳奇女性,她具有代表性,她有錢有勢,惹不起。
兒子也勸我算了,他說失去了姐姐,不能再失去爸爸。
我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僅有的親人,他不能再失去我。
我也害怕了。
我這次是命大,從高度二十多米的地方掉下來還能活著,不是命大又是什么。
能命大幾次?
我還有兒子,兒子還有很好的前程,如果我繼續找下去,兒子可能也會被報復,我真的害怕。
我怕兒子也死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一只腳邁進了黃土里,死不死的我不在乎,我甚至想要拼命。
但為了兒子,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雖然經常在夜里驚醒,會聽到女兒說,爸,你真的不管我了嗎?
雖然我經常一個人發呆,會在沒人的時候落淚,但兒子越來越好。
在學校里成績優異,拿全額獎學金,還在業余時間掙錢。
兒子一有時間就會帶著我全國各地跑,女兒走后兒子更加勤奮,我沒想到他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做生意,僅僅兩年就有了起色。
給我買了大房子,是帝都的大房子,還給我買了一輛一百多萬的車。
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為什么就沒有意識到兒子瘋狂背后的目的呢?
他姐姐啊。
那個從小就護著他的姐姐死了,他怎么可能放棄。
他拼命掙錢,就是想要把我安排好,他要報仇,用同樣方式去報復。
那天下著雨,我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我兒子死了。
鄭曉月的司機車技太好了,在一段山路上我兒子想要把她的車撞下山崖,結果那個司機竟然用漂移躲了過去,半個車身都已經到了懸崖下,可那輛車就以這樣的方式躲開了我兒子的撞擊。
我兒子就這樣直直的落下了懸崖。
我兒子死后,還被安了一個蓄意謀殺的罪名。
我不服,我不甘心。
可我也沒能活多久,在兒子頭七的時候鄭曉勇找到了我,他帶著很多人。
我被帶到了海上,被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我叫張建軍,沒有臉去死,沒有臉去面對孩子的娘。
大量的記憶涌入楚鴻途的腦海之中。
楚鴻途愣住了。
上一次關于齊昊宇的事情,記憶直到他出現扮演齊昊宇的那一刻。
但這位叫張建軍的記憶是完整的,包括以后的死亡。
而這件事,竟然也和他有一定的關系。
團建!
楚鴻途想起來了,鄭曉月組織公司進行團建,他確實到場了。
那是他和鄭曉月結婚的第二年,鄭曉月已經表現出想要獨攬大權的想法,不過楚鴻途那個時候還在參與公司的一些發展。
去了之后,確實被鄭曉月羞辱了一番,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楚鴻途徹底放棄了鄭曉月。
卻沒想到,因為那天的事情,有人付出了生命。
還有......鄭曉月的司機是楚鴻途安排的,那是不是說是他間接害死了張建軍的兒女?
等等......
還有齊昊宇!
齊昊宇這個人的好壞,是很難去定義的。
難道考驗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有關嗎?
那自己現在身為張建軍,又該怎么彌補張建軍的遺憾,怎么讓他的不再悔恨呢?
他只是個普通農民,沒有辦法和鄭曉月掰手腕。
現在作為張建軍的楚鴻途,他知道只要找這個世界中的楚鴻途就可以輕易解決這件事。
如果讓這個世界的楚鴻途知道鄭曉月殺了人,他肯定會出手。
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違背了考驗的初衷。
張建軍算是親自復仇嗎?
如果是化作另外一個人進行這個考驗,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就是血債血償,就是將鄭曉月和鄭曉勇送進地獄,如果僅僅是這樣做,夠嗎?
不......復仇不應該是這樣的。
楚鴻途心中有了一個計劃,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能夠通過考驗,但他必須給這個身份,給張建軍,給張建軍的兒女一個交代。
這件事,是他欠下的。
很快,楚鴻途聽到了驚呼聲。
“這邊有情況,快看張叔的車在下面呢。”
“快來。”
楚鴻途聽到了雜亂的聲音,接著看到上面出現了很多人,這些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身邊。
其中有個很俊秀的小伙子不斷擦淚,“爸,沒事我來了,你沒事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半個多小時后,楚鴻途到了縣醫院。
他的命確實大,沒有致命傷,不過肋骨和胸骨確實斷了一些,右臂也斷了。
一柱一直守在醫院,張一柱就是張建軍的兒子,女兒叫張一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張建軍的妻子就叫華年。
楚鴻途在這樣的考驗世界,擁有的能力也只是張建軍的能力。
他只能躺在病床上靜養,養了三個月的時間。
而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楚鴻途一直都在思考該怎么復仇。
看上去,他和張一柱似乎都放棄了復仇的打算。
張一柱在楚鴻途出院這天,好好安排了一桌。
吃飯的時候楚鴻途看著這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兒子,“我想去外面散散心。”
“去哪,我陪你。”
“不用,你都休學三個月了,好好回去上學。”
這頓飯吃過之后,楚鴻途就坐火車南下。
他要去辦件事,為復仇做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