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冥器啊？怎么會在溪水里？”
“從墓里沖出來的。”
這宋代官窯在國內傳世極少。
可以說就是這一塊瓷片，也非常稀有。
現除滬海博物館有四片瓷片，灣省鴻禧美術館有一片瓷片，華夏文物考古部門在北宋官窯的窯址曾發掘出土幾件殘器和瓷片外，全世界迄今沒有一件完整器。
市面上有句話。
宋瓷能有多貴？
也就上億吧。
周正心中隱隱激動。
他還沒見過北宋官窯。
倘若那墓里能遇到幾件完整器，豈不是大賺一筆？
不過他們不能離開太久，許飛打獵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山里沒有路，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周正把注意力集中到路極致，但也是什么都沒看到。
在山里逛了一圈，回來時許飛已經打了兩只野兔。剝皮之后，放在火上架著烤。
“哥，你們剛去哪兒了？”
“隨便逛逛。”
周正坐下來看著架子上的野兔，想到許飛應該對這附近非常熟。
“你以前跟你爸來打獵，他有沒有跟你講過山里的什么傳說？”
許飛想了想，“傳說好像沒有，但他倒是說過山里很久之前是住著人的，他有次打獵被幾塊石磚絆倒過。
那些石磚一看就是人工做的，用作房子的地基。但上面的結構已經完全沒有了，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老房子。”
蘭小波忽然想到一件事。
“這深山老林的，什么人住進來都很奇怪啊。除非是人多，否則住著也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而且這山里還有野人的傳說，也是我爸跟我講的，但我從沒見過，應該只是嚇唬小孩。”
許飛烤好了兔子，撕下一塊兒自己先嘗嘗。差點味，就往上邊撒上鹽和辣椒面。
“這深山你們進去探索過多少？”周正問道。
“也不敢太深入，反正就確保天黑之前能回去就行。再深入一點的地方，就沒敢去了。”
這一晚，三人就睡在了帳篷里。
野外的夜，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大自然是可怕的，周圍的一點點動靜，都會讓人睡不著覺。
許飛不時會醒來添柴火，保持外邊的那堆火源常亮。野獸怕火，就不敢來擾。
周正想到山里有座古墓，里邊可能存在保存良好的北宋官窯，心里就一直想著這事兒，也就睡不著。
聽著外邊火堆噼里啪啦的聲音，周正睜開眼，竟看到帳篷外隱隱有道人形。
剛開始他以為是許飛。
這一夜都是他在添柴火，估計坐在外邊抽煙。
可突然傳來的叫聲，讓他意識到他想錯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周正從包里掏出一把獵刀，打開帳篷的拉鏈，沖了出去。
“什么情況？”
許飛站在外邊，眼睛望著前面黑漆漆的山林。
“剛才我看到那兒有個人，就在你的帳篷旁邊。我開始以為是你，走近后才發現那是一張猙獰的巨臉。”
“野人？”周正不是很信這個世紀還有野人。
若有，早就被發現了。
他將蘭小波給叫醒。
這家伙睡得很死，估計剛才什么都沒聽到。
“怎么了，哥？”
“許飛說他看到野人了，就在我們營地附近。”
蘭小波一下子精神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
“確實，有腳步聲，離我們不遠。”
“我就說不能在深山過夜，我們打獵的人很信奉山神的。等明天早上，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蘭叔讓我帶你們來山里露營，我至少要保障你們平安回去。”
許飛今晚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睡覺了。
他用砍刀又搗騰了一些木柴，把火燒得更旺。手里的弩緊緊握著，一刻也不敢大意。
“那家伙還沒走遠，似乎在觀察我們。他在暗，我們在明，真希望他手頭沒什么武器，要不然我們完全沒勝算啊。”蘭小波愁眉苦臉的說道。
“就算是野人，我就不信他還能用槍！我覺得應該只是猴子之類的生物，對火感到好奇，就來看看。”
周正的這個說法，得到了許飛和蘭小波的認可。
野人的存在，確實太過于離譜。
就這樣守了一夜，直到天剛蒙蒙亮，許飛才得以松口氣。
“哥，我們回去吧，山上真沒什么好玩的。可能你們城里人覺得新鮮，我從小在山里長大，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
“你們家打獵一年能賺多少錢？”周正忽然問道。
他沒有直接回應要不要回去。
北宋官窯就擺在眼前，不管是自己得到，還是通知考古隊挖掘，總比放在地里，被盜墓賊發現，盜走要好。
這些盜墓賊找墓能力是真的強。
通過解讀野史和縣志，許多專家都發現不了的地方，都會被他們捷足先登。
“我們打獵賺錢渠道一般是把野味按斤賣給一些農家樂和高檔飯店。
還有就是官家要求打野豬，按10元一斤回收，一只能賣3000元左右。
但野豬不好打，我和我爸一個月下來可能才打一兩只。”
周正說道：“如果我給你2萬，幫我找個地方，你干不干？”
“當然干了，2萬差不多是7頭野豬的錢。我爸一個月就只給我一點零花錢，這2萬我可以換最新款蘋果手機了，還能買不少東西呢。”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剛才還吵著要下山的許飛，現在已經完全不怕了。
“我要找的地方，我也不確定在哪兒，但肯定是沿著河岸的上游。說不定到了那個地方，我就知道是不是那兒。”
若墓主是按風水下葬，就比較容易找到。
若是隨意下葬，那就很麻煩，只能瞎找。
而且這次來，完全沒帶工具。
怎么能想到露營還能碰到古墓呢。
若這次找不到，就只好把老崔和薛莉給叫來。
“我倒是可以帶你們去，但最多只能再深入一天就得回來，否則遇到下雨把足跡洗去，我們很難回去。
這個天氣在野外最可怕的還有低溫癥，到時候很容易死人的！”
周正知道許飛不是在危言聳聽。
一些環境保護工作者在野外迷路，被發現時脫光了衣服，臉上還帶著笑容，這就是低溫癥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