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老子怕你啊！”馬道華就不信周正能把那些東西是從哪座墓里盜出來的都說出來。
就算知道，也拿不出證據。
“既然是賭，那就得有賭注。如果你輸了，你的鎮店之寶明永樂刺繡紅夜摩唐卡就歸我了。如果我輸了，折現6500萬，我當場轉你。”
馬道華一聽，捂著肚子狂笑不已。
哈哈哈——
這傻子，居然玩得這么大。
他估計還不知道，華人古董聯盟會那邊讓我殺了你，才給5000萬而已。
就算老子這次沒能殺得了你，就憑這六千多萬，老子也不虧！
“正好今天袁館長，還有杭州古玩協會的幾位老人都在，就讓他們來當證人。待會我們白紙黑字把合同簽了，再下去鑒定！”
周正歪著頭，冷靜說道：“對了，還要加一條，如果你店里的東西被我確定是從哪個墓里盜出來的冥器，這些東西恐怕要交給博物館吧？”
袁友德的眼神忽然變得明亮坦蕩。
原本他對這件事沒什么興趣，這次來，是想讓馬道華捐一件價值十多萬的明代銅子山擺件。
但聽到周正這么一說，如果他贏了，那馬道華就要把那些爭議古董全都捐出來。
于是一下子來了興趣。
“好好！我愿意當公證人！”
馬道華覺得這是穩贏的局面，生怕周正反悔。
連忙讓人擬定了合同。
等兩人都簽字畫押后，馬道華看著合同仰頭大笑。
“多謝周老板，在我們古一祥周年慶時，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啊！”
周正面無表情。
你現在就樂吧。
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幾人重新下樓。
樓下的客人已經被店長暫時請到了外邊，名曰地上有玻璃渣，容易被踩到，需要先打掃。
實際上是知道周正等人是來找茬兒的，擔心店里的一些事情被客人聽到，所以才把他們請到了外邊。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些客人都很好奇古一祥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站在門口都沒走。
“別打掃了，待會那幾個玻璃展柜恐怕也不保。”崔金牙叼著煙，往前面吐了口煙圈。
“哼，別得意，我們古一祥能在杭州做生意，而且在短短幾年時間就做到現在的規模，你以為是靠耍嘴皮子？待會你們就會知道，你們惹錯了人！”
店長對馬道華做的那些事情并不知情，只是出于職責，所以對崔金牙他們也不客氣。
“師傅下來了。”姜游連忙走上前去，“師傅，怎么說？”
“論寶！我要把這店里的冥器都找出來，還要說出是從什么墓盜出來的。”
姜游“嘶”了一聲。
“冥器好找，但要說出是從什么墓盜出來的，這恐怕有點難吧。萬一有些墓連考古隊都沒發現，那我們肯定也不知道呀。”
“放心，馬道華太自負了，他說他店里沒有任何一件從古墓盜出來的東西，只要我找出一件他就輸，而且古一祥的名譽也徹底毀了。”
聽上去很簡單，在這么大的店只需找到一件，證明是從古墓盜出來的就算贏。
實際上還是非常有難度。
正如姜游所說，想找冥器并不難，難點在于確證。
就比如，你說這是從天馬遺址出來的，人家可以說是從馬王堆出來的。
就說那個唐三彩鎮墓獸，從任何一座唐墓挖掘出來的都有可能。
建國前被發現的古墓，馬道華可以說是被小鬼子帶走的，他只是通過渠道買回來。
只有建國后的古墓，若能證明是那些古墓中的陪葬品，馬道華就沒法去解釋了。
“各位客人，今天是古一祥的周年慶，原本應該是個高興的日子。但突然來了幾個栽種，說我店里有被盜的文物。
我承認我店里確實有冥器，但這些東西都是從小鬼子那兒買回來的。
要怪只能怪我沒提醒你們，冥器不能放在家里，但可以用作鎮邪，所以大家不要對冥器感到害怕。
剛才砸我店的這家伙跟我打賭，說他能從我店里找出被盜文物，還能說出是哪座古墓里的東西。
我為人坦蕩，問心無愧，既然他要賭，我就跟他賭大的。賭注是我店里的鎮店之寶明永樂刺繡紅夜摩唐卡！如果他輸了，就要給我6500萬。
正好今天我們博物館副館長，還有杭州古玩協會的幾位老人都在，就讓他們當見證人。
如果這家伙從我店里找不出古墓里盜走的東西，我不僅要讓他按照賭注給我6500萬，還要讓他給我一個交代，也是給你們一個交代。
影響我做生意，污蔑我古一祥的名聲，這筆帳不能就這么算了！這筆損失追回來，我一分錢不要，全部補貼給各位。今天只要在古一祥買古董，直接打8折！”
門外一片叫好。
不得不說，馬道華這招確實玩得漂亮。
剛才還在質疑古一祥賣冥器的人，聽說買古董打8折，瞬間沒了脾氣。
跟誰過意不去，都不能跟錢過意不去。
“周老板，場子已經給你清了，一樓的古董都在這兒，我二樓還有不少。從現在起，我不讓任何人上樓，免得你說我把東西藏了起來。”
瞧馬道華那囂張的樣子，周正已經做好打臉的準備。
但這次的難度很大，說不定被打臉的，反而是自己。
周正打算先把店里的冥器全都集中起來，看能不能找到能夠證明墓主身份的物件，那樣就能狠狠打馬道華的臉。
除了剛才發現的唐三彩鎮墓獸之外，周正還找到了一對北魏石雕鎮墓獸，隋朝的白釉鎮墓獸，甚至還有清朝的和田玉鎮墓獸。
單看這些，就知道馬道華盜過多少古墓。
“血沁古玉？”
周正瞇了瞇眼，發現一件寶貝。
這東西連他都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
傳說這種古玉是放在棺槨之中，被亡人之血長期沁染所造成的。
古玉圈子里有句話叫做：“古玉掛紅，價值連城”。
說的就是血沁古玉。
有專家說，這種古玉是因為陵墓中紅色土壤的礦物質沁入。
但在棺槨之中，古玉也難以接觸到土壤的礦物質，所以這種說法也不成立。
總之，不管血沁古玉是怎么形成的，這肯定是屬于冥器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