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重本畢業，高考617分！你說老子是文盲？我看你才是文盲！”胡祿氣憤不已。
說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是文盲。
這是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卻被別人嘲諷，當然忍不了。
“重本畢業又如何？還不是上門女婿。”陳若菊不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面容，來幫周正說話。
“上門女婿怎么了？我吃軟飯，我驕傲，你來咬我啊。”胡祿聲音不大，但字字還是有力道。
他指著周正，不依不饒。
“你個先人的，必須給我說清楚，老子怎么就文盲了？”
“就沖你說我這是破佛珠和破玉，說你是文盲都是輕的。沒有見識，至少也應該有點常識。
你們剛才所說老遠聞到一股騷味，那是你們自己在胡扯。不過空氣中確實有股味道，不是騷味，而是香味。”
聽這么一說，胡祿仔細聞了聞。
還真有股香味。
“那也只能說明這家車行衛生做得好，關你毛線事。”
周正冷哼道：“那你再走過來些。”
胡祿昂著頭走了兩步。
在家里他已經夠軟了，在外邊若還軟，這輩子真甭活了。
夠窩囊的。
“再走幾步。”
“你到底想干嘛？想打架啊？”
胡祿嘴上硬邦邦，心里卻害怕得不行。
周正比他高了半個頭，真要打起來，他肯定會被揍得夠嗆。
“你現在再聞聞，香味是不是更濃了？”
陳若菊恍然大悟。
她一直以為那股香味是周正身上散發出的，但周正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所以這股香味，肯定是那串佛珠散發出的。
“好像是，你一個老爺們，還噴香水？”胡祿一臉嫌棄道，“搞了半天，是個小白臉。”
何姿這婦人，臉都笑爛了。
“找小白臉確實符合陳若菊的作風，明明自己已經是黑鮑魚了，還想裝粉河豚，以為自己還跟那些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一樣，想比嫩嗎？”
周正馬上回懟道：“真是物以類聚，屋里有個文盲，肯定還會出現第二個。
既然你們沒有見識，那我不妨跟你們講講，免得后面到了重要的場合，再鬧出笑話，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咯。”
“有屁快放！我就不信你這串佛珠還能被你講出花來。”胡祿歪了歪嘴。
“這串佛珠的材料叫做黑奇楠，乃沉香之極品。現在對沉香的市場需求越來越大，沉香的價格也水漲船高。
沉香的形成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而奇楠的形成可能需要從上千個沉香中才能升華而出。
很多人嘗試過人工培養奇楠，但都失敗了，主要是周期太長，需要幾十年的時間，而這幾十年說不定會遇到盜砍，山火等意外，所以幾乎沒人再去搞人工培養。
現在市面上的奇楠，都是之前得到的人，拿到市場上來賣，價格早已過萬一克。
我這串佛珠是黑奇楠，雖說屬于奇楠中的下品，但價值也超過了兩百多萬。
再來說說這串你口中的破玉佩，在我眼中確實不算上品，也就值八.九十萬而已，但這東西是戰國時期的，研究價值很高。
我能把這玩意兒隨身帶出來，說明我根本沒把它當回事兒。你口中的有錢人，戴著名表，系著皮帶。
我想請問，什么皮帶值八.九十萬？你那些朋友每個人的表都值幾百萬？”
胡祿被周正這一通話，說得嘴唇都在顫抖。
“你胡扯吧，就這串破佛珠值兩百多萬？你是不是當我傻？老子是上門女婿沒錯，但老子也是高學歷人才！”
何姿怎么會承認陳若菊有天過得比她還好。
本來聽周正說得頭頭是道，差點就信了。
但胡祿的質疑，讓她回過神來。
“對！一串破佛珠值幾百萬，我還說我這枚鉆戒值幾千萬呢。”
“我開古玩店的，鑒別這些東西還不簡單？”周正抬頭直視那兩人，犀利的眸光如同最鋒利的劍。
“開古玩店很牛嗎？我有個親戚也開古玩店的，一年下來連自己都養不活，差點成要飯的了。你是想表明自己是要飯的，來刷存在感？”
何姿叉著腰，跟個潑婦似的。
說起話來，那對胸一甩一甩的，看得讓人還有點暈奶。
做古玩生意，兩極分化確實很嚴重。
有眼力，賺錢速度完全不能比，能撿漏一次，就夠生活好幾年。
而那些沒眼力，只能靠仿畫，一幅能賣個幾百塊錢，好點的能賣個一千多塊錢，基本沒什么賺頭。
除非手藝特別好，能夠以假亂真。那是老天爺喂飯吃，不賺錢都不行。
但這樣的人極少，所以很多古玩店只是勉強維持生計。
“你說開古玩店是要飯的？那你可真是老太太進被窩，給爺整笑了。我店里一天流水少則幾十萬，多則幾千萬，甚至上億。
很多東西都是我白菜價收來，轉手賣出去，利潤幾百倍。你車行一個月流水能有多少？利潤又有多少？
我們若菊開車行只是不想讓那些老員工失業，是做好事。而你們是為了生計，拼了命想吃這口飯。
人家的莊園很快就要修好了，投資上億。這叫什么？第二產業！只有一項收入來源，一旦遇到市場不好的情況，你們就傻眼了。
而有更多路子的人，你覺得會慌嗎？一點不慌啊。這些事情，你那個高考六百多分的窩囊廢跟你說過嗎？肯定沒說過吧？他懂個雞毛！”
胡祿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心里升起的濃濃惡意已經到了極致。
要不是打不過，他肯定沖上去給周正一巴掌。
“陳若菊，你男人是從傳銷出來的吧？這么能吹，我真是差點就信了。一天流水幾千萬，甚至上億。他怎么不上天呢？
他說他是開古玩店的，把名字說出來，老娘上網一查就知道，用不著他在這兒虛張聲勢。
就你這樣的貨色，真的那么有錢，會看得上你？黑鮑魚再怎么洗還是黑鮑魚，粉不了！
老男人都不一定看得上你，更別說你口中年輕帥氣，還有錢的高富帥。”
周正見陳若菊被說得臉紅，心生憐憫。
對于陳若菊的過去，周正還是知道一些。
不能說是好女人，但也不壞，總之沒傷害過別人。
如果每個人都很介意對方的過去，那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就很難相處。
只要本質不壞，周正還是愿意接受。
他輕輕抓住陳若菊的手，對著前方說道：“我的店叫正乾齋，你查吧。查之前最好坐著，我怕你們會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