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板，你這堆贗品能送給我嗎？或者我出錢買也行。”周正不著調的問了一句。
“那些都是贗品，你們正乾齋不是號稱假一賠十嗎，還想賣這些貨？”蕭無言頓時警惕起來。
他跟軍師舒大禹遞了個眼神，后者會意似的點點頭，走到那堆贗品青銅器前，挨個拿起來看，覺得是不是里邊混了真貨，然后被周正給看出來了。
“當然，我們正乾齋從不賣假貨。只是現在造假者的技術是越來越高超，所以我想把這些拿回去給我們店里的鑒寶師學習，讓他們長點見識，今后收貨的時候，才能多個心眼。”
周正的這個解釋可謂完美，連一旁的霍盈盈都沒怎么多想。
等舒大禹看完那堆青銅器，對著蕭無言微微搖頭時。后者才松口，笑著說道：“周老板幫了我大忙，那串青銅手鏈根本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謝，所以這堆東西，你要的話就拿去吧。”
周正心中暗笑，但表面依舊云淡風輕：“那就謝過蕭先生，我們山水有相逢，后會有期。”
“下次再見面，周老板一定賞臉留下來吃飯。”
“一定的。”周正先答應下來。
現在他只想離開這兒之后，看看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蕭無言派了兩個人，幫周正把這些東西帶到車上。
霍盈盈開車往執江行駛，等離開萍水鎮后，周正讓她先把車停在路邊。
他下車去到后備箱，把那個東西拿出來，重新回到車上。
“這不是贗品嗎？有什么好看的？”霍盈盈不解。
“你覺得我會撿破爛嗎？”周正得意的笑了笑。
此物件呈龍首蛇身，因為沒有爪子，也可能是當時的技藝，無法完成這么復雜的鍛造。
龍首扁寬，兩側犄角相對立起，中間獨立一角，凸目閉頜，胡須外撇，神態安詳。身體蜿蜒曲折，密布蟠虺紋，立體感極強，細節表現一絲不茍。
周正猜測，這物件之所以被蕭無言和舒大禹覺得是贗品，或許是因為上邊的銅銹看上去很新。
其實這不是新，而是無氧環境下保存完好，大概率是直接放在棺槨里。
帝王的棺槨，往往是用大木條重重密封，所以里邊的保存條件是很好的。
霍盈盈聽到周正這番話，頓時明白了。
“這是真貨？我靠，那兩個人研究了一輩子青銅器，居然都沒發現。你這眼睛是不是開掛了，剛才這東西在很里邊，沒在表面，你都能看出來是真的？”
“這青銅器有點特殊，是在密封環境下保存的，所以銅銹跟一般青銅器不同，他們覺得銅銹很新，所以認為是贗品。”
霍盈盈又連忙問道：“那這是什么時期的物件？”
“夏朝君主姒孔甲的東西，傳說孔甲好龍，因順服天帝，于是天帝賜給他駕車的龍，黃河的各兩條，漢水的各兩條。孔甲愛龍是被《史記》和《列仙傳》記錄過的，出現青銅龍形器，也不奇怪。”
周正將這個長約60厘米的青銅器拿在手中。
這趟收獲頗豐。
撿漏兩件，白嫖一件，還被送了一串青銅手鏈。
帶著戰利品，兩人回到執江。
霍盈盈兌現了承諾，請周正吃飯。
明天還要上班。
不，換個詞語來形容，是去考察。
所以今天晚上，周正睡得特別早。
等第二天早上，他便開車前往泰克生物公司。
將車停好，去到公司大門口。
那個保安認出他來，攔在前邊哧哧笑道：“昨天遲到沒面試，所以今天又來了？”
周正也沒著急把員工證拿出來，反正現在離上班還有半小時，看這保安還能憋出什么屁話來。
“對啊，昨天因為你一直攔著我，結果耽誤了時間。今天你該不會又想攔我不讓上去吧？”
保安鼻子里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我可沒攔你，你有本事就自己刷員工卡上去。我只是不確定你是不是來面試的，想核實你的身份而已。”
說完，他看周正還是沒表示，語氣清冷：“看來你還是沒吸取昨天的教訓，又空著手來。那你就做好再遲到的準備吧，我就不信你遲到兩次，公司還會給你面試的機會。”
“就算我遲到再多次，公司依然會給我面試機會，你信嗎？”周正淺淺一笑，甚至笑得有點奸詐。
本來還說，等以后再慢慢收拾這保安，沒想到今天他又來找茬兒，還想要好處。
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再跟你客氣。
“你以為公司是你開的，你想怎樣就怎樣？”保安覺得自己人間清醒，所以也很自信，“如果你是公司哪位高層的家屬，昨天人事主管看到你，會不認得你？”
“你還挺會分析的。”周正保持著笑容，“這么說，你又想坑我一包煙才肯放我進去？”
“你這情商，今后還怎么在公司混？這怎么能叫坑你？這叫跟我打好關系，今后如果你面試過了，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你有快遞外賣送到公司，我還能幫你簽收一下。
那些跟我關系不好的，看到他們的快遞，我都是直接放地上，若是被別人偷走了，也不關我事，反正我沒看到。這叫什么？人情世故！別小看我們保安，那些領導見到我們，都要打聲招呼。”
周正的表情立刻變得拂然：“如果我就不給呢？”
“那就不好意思了，反正我不會給你開門，除非你強行翻進去，但那樣的話，我就更有理由把你趕走。聽我一句勸，懂點事，一包煙而已，幾十塊錢，不要丟了西瓜撿芝麻，因小失大！”
見保安那副囂張的模樣。
周正也不知道，他用這種方法坑了多少面試者。
每天都有人來面試，他若找每個人都要點好處，這筆錢可有得算，數額不小。
“我會將你的行為跟上邊匯報，可能明天再來，我就見不到你了。”周正的眉毛逐漸立了起來，“你，會被開除。”
“開除你媽的，不懂事的小癟犢子！老子可沒主動找你要東西，你愛給不給，我不開門是我的權利和責任，若是把不認識的人放進去，出了事我還要負責，所以你隨便怎么告，你看我怕不怕你！”
門口處，人事主管楊恩惠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保安看見后，那張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頰，立馬恢復笑容。
“楊主管，早上好！”
聽到這名字，周正往上撩了撩頭發。
“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