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三兩天就惹事？”
“誰給你打的電話？”
“姓姜。”
周正想到是姜游，忍不住笑了笑。
“就正常拌嘴引發的斗毆而已，我已經同意和解了，但那個人不讓我和解，非要拘我。我就說，該拘就拘，該罰就罰。然后他還不滿意，非要打我。”
“這件事我會嚴肅處理，雖然這個派出所不歸我管，我只是刑偵大隊長。但這里的所長，是我警校的師哥，我們關系不錯。到時候，我會讓他處理這件事。”
周正點點頭，“感謝的話就不說了，這件事確實是我打人在先。如果你不好做，就正常走流程，拘我幾天。”
“誰還敢拘你啊，我們這幾天，省廳一直開會。馬上帝都博物院，灣省博物館等等，都會派人來找你。我們要做好安保工作，保障這些專家和教授的安全。”
廖國興之前并不知道周正是干嘛的，只覺得這家伙眼力很好，甚至想把他招進省廳，當編外技術人員。
結果深入了解他之后，才知道他是位收藏家，給執江元宮博物館捐贈了兩件國家級的文物。
“專家和教授有什么好保護的？”
“你不知道？”廖國興解釋道：“這些專家和教授，多次提出整頓古玩行業，還有對那些盜墓團伙的打壓力度非常高。自然侵犯了不少人的利益，所以帝都和灣省那邊專門打過招呼，我們就得執行啊。”
提到盜墓團伙，周正的心還咯噔跳了一下。
前幾天剛干完一票回來，勁兒還沒緩過來。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我開車送你吧，后面幾天說不定我們還能碰到。”
走出派出所，周正給姜游打電話，讓他找個人去把車開回來。
然后坐上了廖國興的車。
“去束河古玩街嗎？”
周正微微一愣，“你對我調查夠仔細的。”
“我們阿sir做事，向來嚴謹。”
“有道理，那待會去我店里喝杯茶？”
“不了，手頭還有案子堆著。你別看這世道太平，只是很多案子沒被公布出來。兇殺案每天都有發生，為了降低影響，你們在網上根本看不到。”
廖國興跟周正相識于吳神醫遇刺，后面私底下也沒多少交集，但兩人莫名感覺聊得來。
或許是廖國興的性格比較豪爽，跟陳大奎和黃伯清一樣。
“那就下次有機會再說吧，之前你說想讓我幫你破案，也一直沒機會。加上這次，我欠你兩個人情，找個機會還了。”
廖國興正要說什么，手機卻響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周正點點頭，落下車窗，點了根煙。
帝都博物院和灣省博物館，應該是想讓我捐文物的意思。
至于華人古董聯盟會，之前沒怎么聽說過，但不少海外華人都很有錢，估計是想買走。
正想著，周正的思緒被汽車的急甩掉頭給拉了回來。
“周先生，可能不能先送你了，遇到一個很大的案子，我得先趕往現場。”
“沒事，你把我放路邊吧，我自己打車。”
“大案，不一起去現場看看？”
周正聽出廖國興的意思，笑著點頭，算是答應了。
總欠別人的人情不太好。
這次如果能幫上忙，就算是還了。
警車掉頭后，一路往郊外駛去。
抵達現場時，周圍有不少民眾已經在圍觀。
“廖隊！”
“現場是什么情況？”
一位年輕阿sir介紹道：“早上一位撿垃圾的村民，在垃圾桶里發現一個黑色口袋，打開一看是坨肉。她以為是豬肉，準備撿回去喂狗，結果在口袋里還發現半根手指。”
廖國興聽完后面色凝重。
這樣的碎尸案，全國范圍一年都發生不了幾起。
所以這絕對是影響惡劣的大案子！
“這位是？”年輕阿sir對周正問道。
“我請來的痕跡專家。”
周正笑了笑，被迫接受了這個新頭銜。
“對了，廖隊，還有個情況。因為這片地區是共管區域，所以三江新區警局也出警了，他們先一步到，已經在現場了。”
“誰來的啊？”廖國興問。
“萬武濤，萬隊。”
周正見廖國興愣了一下，便問道：“這個萬武濤是誰？”
“三江新區警局的刑警大隊長，之前是我們省廳的，算是我的上級。一次出警暴力執法，所以被派去了區分局。他個人能力還是很出眾，就是脾氣不好，說話也很難聽。”
兩人走到現場，看到阿sir正在拍照，還有一位穿著便裝的男人，蹲在地上。
在他面前，黑色塑料袋中，一坨顏色變暗的生蛆肉散發著濃烈的臭味。
周正有點后悔跟著廖國興來這兒。
未來幾天都甭想吃肉了。
“萬隊，好久不見啊。”廖國興蹲下身，主動打起招呼。
“老廖，聽說你混得不錯，都當上隊長了。”
“你不也是隊長嗎？”
“我是分局，你是省廳，不一樣。”
兩人對話時，都盯著那坨肉。
“你比我先到，有什么思路嗎？”廖國興問道。
“這種分尸案，一般尸體會被丟棄在不同地方。我們得先找到其余尸塊兒，特別是骨頭，這樣才能判斷死者的體貌體征。”萬武濤說道。
“再看看最近的失蹤人口報案情況，關于死者的身份，應該還是很容易排查。”廖國興直言不諱道，“現在的問題是，這案子你來處理，還是我來處理？”
“你是省廳的，我是分局的，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唄。”萬武濤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廖國興也聽出來了，“你就別酸了，以后你肯定還會回省廳，這個位置始終還是你的。”
“我沒酸啊，誰能力強，誰來處理，你覺得我倆破案，誰更強？”萬武濤問道。
“那就線索共享，聯合辦案，誰最終抓住兇手，功勞算誰的，這總沒問題吧？”廖國興作出了讓步。
“那個人是你新帶的徒弟？”萬武濤側眼瞥了周正一眼。
“不是，我找來的痕跡專家，之前幫我破過案。”
萬武濤不屑的笑了一聲：“狗屁專家，你別一天信這些歪門邪道。我們破案，講究的是證據和科學。”
周正沒有去反駁，因為他講究的是非科學。
總不能去跟阿sir說，我有雙神瞳，萬物看一眼就知道價值和成分，他們肯定會反手將自己送進精神病院。
“萬隊！我們在前邊的垃圾桶又找到一袋東西，這應該是……人的胃。”
袋子打開，里邊的東西令人作嘔。
那是人的胃臟，已經破開了，污穢物滿袋都是。
萬武濤和廖國興這樣的警界老江湖，都有點吃吐。
“法國大蝸牛，鵝肝，魚子醬……這人最近一頓吃的是高檔西餐。”
周正的話讓萬武濤嗤之以鼻。
“你在開玩笑嗎？長著嘴巴，張口就來？都消化成這樣了，你用肉眼能看出吃了什么？”
“不信就去化驗，如果我說錯了，后面的案子，我們就不參與了，由你萬隊長帶人偵破。”周正語氣堅定道。
廖國興也選擇相信周正，點頭說：“兩隊偵破，合作本來就有點不協調。如果我們說錯了，那這個案子就由你們分局負責，如果限期無法偵破，我們省廳再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