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就知道蔡世宗是肯定不會承認的。
他自然不敢賣毒藥，但不排除他在收貨時看走了眼，沒認出海牛子，以為是地參就放進了貨架上。
“我想你做了這么多年的中藥生意，應該知道海牛子遇到酸性會呈現深藍色。不知哪位家有醋，能否借來驗證一下？”
“我家有，馬上拿來！”
蔡世宗已經不敢再說話，他隱隱約約有種不詳的預感。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這還得益于蔡世宗剛才的吆喝。
本來是想讓周正難堪，結果這下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沒多久，有人把醋拿來了。
周正將海牛子掰成兩半，然后將醋給倒上去。
斷裂處立馬呈現出深藍色。
“變色了！這真的是海牛子！”
“我的天！蔡老板是瘋了吧，居然敢賣毒藥！”
“遭了！我經常在他們家買地參，我得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坐在二樓辦公室的鐘師行，看到悠心堂門口圍滿了人，還以為都是顧客。
“這個蔡老板，挺有手段啊，同樣是藥材批發，生意比別人好這么多，同行都該眼紅了。”
他哼著小曲走下去，走近之后看到周正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擦！
這家伙怎么來了？
我想起來了！
今天是約定給他厚柏藥材的最后期限。
我已經把藥材放到蔡老板那兒了，應該已經給他了吧。
鐘師行擠進人群，看到吳若雪也在。
今天這丫頭是從醫院出來的，穿著比較保守，但依舊難以阻擋她那傲人的身材，尤其是鎖骨下的兩只大白兔，就算穿著寬松的衣服，依然被撐得像是珠穆朗瑪峰一樣。
鐘師行舔了舔嘴唇，腦袋在想吳若雪被他下藥后，如何玩弄的事。
可他聽到周正的聲音，立馬就從幻想中回到現實。
“喲，這不是鐘老板嗎，好久不見啊。”周正一眼就看到了他，連忙打招呼。
“滾，別跟我套近乎。厚柏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拿上藥就給我立馬滾蛋！沒看到蔡老板這兒有這么多顧客嗎，別去打擾人家做生意。”
蔡世宗欲言又止，表情哭喪著臉。
“讓我滾蛋？滾去你爸那兒嗎？對了，你那藥粉還有嗎？我也想試一下效果如何。”周正始終捏著鐘師行的把柄。
鐘師行聽到后，表情慌張，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我已經都按照你說的做了，買藥的錢都是我自己掏腰包出的，你還想怎樣！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現在影響別人做生意，到時候小心因為影響社會治安被抓走！”
周正淡然一笑，“你看周圍的人，像是顧客嗎？”
“你什么意思？”鐘師行這才發現，好多其他店的藥材批發老板也都在。
“蔡老板的悠心堂，將海牛子當地參售賣，這么久都沒被發現，還不知道賣了多少出去。”
鐘師行人都傻了。
海牛子不是有毒中藥材嗎？
賣毒藥這罪名，可不輕啊。
不僅會影響到悠心堂，更會影響到整個藥材批發市場。
“不可能，蔡老板賣了這么多年的藥，怎么會認不出來海牛子和地參的區別？肯定是你故意誣陷他！”鐘師行問蔡世宗，“你親眼看到他從貨架上找到的海牛子？”
“沒有啊，他剛開始說我是黑店，我就在外邊跟其他人說我被誣陷了，然后他就拿著海牛子出來，說是從我店里找到的。”
蔡世宗彷佛發現了一線生機！
只要打死不承認，就說是他故意把海牛子放進去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誣陷！
“對！肯定是你搗的鬼！我賣了這么多年的藥，怎么可能發現不了海牛子和地參的區別。要是從我店里賣了有毒中藥，為什么從未有人來找過我。”
吳若雪站在客觀的角度說道：“因為海牛子是慢性毒藥，一旦發病就會突然死亡，就像是突發疾病一樣，所以家屬一般不會去做尸檢。”
“吳小姐，我跟你沒仇吧？為什么你要幫那個混蛋來誣陷我？你們要的厚柏就在倉庫里，你們跟我道個歉，然后拿上藥就走吧。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見蔡世宗倒打一耙，周正顯得很淡定。
“你確定要我給你道歉？”
“你把有毒中藥放進我的貨架里，讓我信譽受損，難道還要我給你道歉？”
吳若雪臉色都變了，沒有了剛才的隨意。
“依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人。既然你只是把海牛子誤認為是地參，而不是故意把海牛子當作地參賣。就應該先查查之前來買地參的買家，并讓他們去檢查身體是否有恙，而不是在這兒狡辯。”
周正看著吳若雪替他說話時認真的小臉蛋，真想上去捏一捏。
“你們倆是一伙的，你對他的了解很重要嗎？你肯定是幫他說話啊！我的為人，藥材批發市場的其他老板都清楚。有這么多人替我證明，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周正看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
“算了，我今天也忙，就不跟你慢慢耗了。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你現在馬上聯系之前買過地參的買家，并出錢讓他們去檢查身體。這樣，我或許會原諒你剛才罵我的事。”
蔡世宗已經打算破釜沉舟，怎么會承認。
“滾NM的，誣陷我，還要讓老子出錢給別人檢查身體，你當我是做慈善的嗎？”
周正不急不慌的摸出煙盒，掏了一根煙出來，用打火機點燃了。
蔡世宗就靜靜看著，有鐘老板替他撐腰，他也不會那么心虛。
“你失去了最后的機會，后面就去牢里度過吧。”
周正吐出一口白煙，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剛才有個傻逼自己報了警，現在警察應該快到了。你的店里有無死角的監控，自然可以看到是不是我把海牛子放進了貨架。我剛才看了一下，那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海牛子，就等警察來取證了。”
蔡世宗的表情凝固了。
聽到這話，他兩腿發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讓周正不要把這些告訴警察。
“爺爺，我給你跪下了，你饒了我吧。賣毒藥至少判十幾年啊，我真是沒認出來那是海牛子！”
周正冷漠的看著蔡世宗，將煙霧吐在他的臉上。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是你把路子走窄了，最后走上了絕路！我把剛才你罵我的話，還給你。”
“滾NM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