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臭小子跑得真跑。別讓我再遇到他，否則非收拾他不可。”周正喘了口粗氣，將懷中的盒子抱得更緊。
能在地下黑市混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兩人順著梯子來到下面的市場，粗略估計這里得有上百人。
各地方言混在一起，一時間不確定這里還是不是執江市。
“靚仔靚女，看看我這白玉蟠龍玉佩，一口價只要50萬。”
【物品：塑料仿制品】
【預估價：5元】
【成本價：1元】
周正的額頭浮現幾條黑線。
1塊錢進來的東西，都敢喊50萬？
“瞧一瞧看一看，我這些是土耗子剛從洞里挖出來的土貨，給個痛快價就賣！”
周正望了過去，發現那個攤位上的東西很雜，物件還沾著泥土。
什么碗啊，瓷器啊，甚至把墓里的鎮墓獸都給搬出來了。
也真夠缺德的。
相比較起來，崔金牙下墓只取三樣貨，顯得道德許多。
“你們這兒的地下黑市，沒什么好貨啊。待會我們把東西拿出來，這些人絕對都會過來。”
霍盈盈修長的睫毛眨了眨，湛藍的眼睛打量著每個攤位。
像她這樣的混血美女，出現在這種地方，自然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周正莫名感覺，好像帶上她出來，還挺有面子。
“小姐，來看一看我這金環玉耳墜，我覺得很適合小姐的氣質。”
說話的攤主戴著一頂清朝時的官帽，周正認出那是給死人戴的，覺得這老板也是一個奇葩。
霍盈盈停下腳步，拿起金環玉耳墜觀察起來。
這是一個由金牌和玉墜組成的物件，金牌呈山字形，背有乙字形鉤，正面邊飾串珠紋，內用金片掐成鹿體形的輪廓，中鑲綠松石。而墜身是鏤雕蟠龍和螭虎紋，以細線刻畫獸型細部。
有意思的是，玉墜為漢族制作，金牌卻是匈奴族喜歡的紋飾。
這種民族大融合的物件，基本是西漢時期的東西。
霍盈盈逛古玩市場，就像女人去逛商場。看到古董，就跟女人看到包包一樣激動。
“老板，這耳墜怎么賣？”
“一對只要400萬，這東西我380萬收來的，賺你20萬不過分吧？”
周正定眼觀察。
【物件：西漢金環玉耳墜】
【預估價：180萬】
【成本價：0元】
這人是土耗子，這東西是他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見霍盈盈馬上就要答應，周正卻從她手中將耳墜拿來，放回到攤位上。
“這東西不干凈，建議別買。”
攤主一聽，就不樂意了。
“你女朋友喜歡，你給她買又怎么了？人家女孩長得這么好看，和這對金環玉耳墜簡直是絕配。做男人不要那么小氣，到時候你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你就哭鬼去吧！”
霍盈盈聽到夸她好看，臉上表現出隱秘的愉快。
周正用凌厲的眼神看著攤主，“你確定你這東西是收來的？”
“當……當然是收來的。我總不可能是在路邊撿來的吧？”
看見攤主表情有些慌張，周正冷笑一聲，“路邊撿不到，可以到地里去撿啊。那里面可能還不止這對金環玉耳墜，還有別的好寶貝。”
攤主眼看對方識破自己在賣冥器，連忙轉移話題。
“姑娘，我勸你還是別跟這種人好，摳摳搜搜的算什么男人？剛才我碰到一位爺，幾百萬的東西說買就買，眼睛都沒眨一下。”
霍盈盈正要解釋，她跟周正不是情侶，結果感覺身邊好似站了一個人。
她抬起頭，只見一位穿著白色西裝，留著平頭的男子。他的脖子上有一條龍形紋身的尾部，大拇指和食指戴著金扳指。
男子身后，還有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手里抱著裝古董的盒子。
“龍哥，我正提起你，你就來了。要說咋們這黑市，出手最灑脫的，定是龍哥莫屬。不像某些人，買個玉耳墜送女友都舍不得。”
鄒龍將臉湊近，在霍盈盈的頭發聞了聞。撲鼻的少女清香讓他十分陶醉，不禁閉上了眼睛。
“呀！變態啊！”霍盈盈趕忙退到周正身邊。
“美女，哥買下這對耳墜送給你，跟哥過怎么樣？別的我沒有，錢我有的是。跟著哥混，不會虧待你的。”鄒龍眼睛很小，笑起來跟變態殺人狂一樣。
霍盈盈呸了一聲，“豬鼻子插蔥裝象！幾百萬的東西就在這兒充大款，本小姐家里的包包，都比你身價高！”
鄒龍身后有個小弟輕聲說道：“龍哥，這女人估計真的有錢。你看她穿的絲襪，是巴黎世家的。”
“巴黎你嗎呢，老子還認不出那是巴黎世家？幾千塊的襪子，能跟老子這堆幾百萬的東西比嗎？”
說著，鄒龍從其中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根長得像是牙簽，但又比牙簽粗的玉。
“這個，是我剛花了30萬買的，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就是看著順眼，我尋思著當牙簽用也不錯。回去老子就找人把它磨尖點，天天用來掏牙。”
鄒龍說著，就把那塊玉放進了嘴里。
霍盈盈直接看吐了，攤主慌張的正要說什么，周正卻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哈哈，老兄，你可真牛批。這東西你敢放嘴里，我真是佩服。”
“你笑個屁，老子花錢買的，我不僅放嘴里，老子想放哪兒就放哪兒。老子還可以找人給它打個洞，套鳥上當保護套。”
鄒龍說話就沒什么素質，他還不知道周正為什么要笑。
“你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嗎？這是九竅玉之中的肛玉！就是古代那些人死后，塞進屁眼里的東西。你真是人才，居然用嘴含著。”
“嘔……你別說了，我真的要吐了。”霍盈盈干嘔了幾下，臉蛋憋得通紅。
她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惡心，又沒文化，還沒素質的人。
“什么！塞屁眼的？”
鄒龍后知后覺，趕緊將玉從嘴里取出，跑旁邊吐了起來。
“沒文化真可怕啊，老板，這玉是你賣給他的？”周正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我記得我跟他說過那是九竅玉，他可能不知道九竅玉是干嘛的。”攤主也很無奈。
“你猜他待會兒會不會過來打你？”周正抱著盒子邊走邊笑。
還故意拉高了聲音，對霍盈盈說道：“那對金環玉耳墜是戴在死人身上的，你要是買來自己戴，還是算了吧。”
“啊？我還以為是哪位有錢家的小姐傳下來的呢。冥器還是別了，戴身上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