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陸景溪在天剛亮時睜開眼。
頭頂傳來平緩的呼吸聲,讓她先是一愣,隨即發現,她靠在一個人的懷里。
等到反應過來時,緩緩抬起頭。
入目那張臉,就像夢境一瞬間變為了現實。
胸口酸酸澀澀的感覺爬上眼眶,她將手從被子里抽出來,虛虛地落在他的臉頰上。
視線描繪著他鋒利英挺的眉眼,不舍得挪開一絲一毫。
下頜微微抬起,在他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然而還沒等她分開唇瓣,眼前的男人慢慢睜眼。.八
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含著睡意的朦朧雙眼。
她心臟猛地一墜,立刻縮回脖子。
臉上的熱意陣陣上涌,將被子往上提,遮住整張臉,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連承御盯著那一團頭發看了好幾秒,才挪開視線,“昨晚的膽子哪去了?”
陸景溪盯著被子的紋路,咬了咬下唇。
一想到昨晚火熱的場面,就很……刺激。
她往被子里縮得更狠了。
“早飯想吃什么。”
陸景溪看到他表現得這么淡定,被子扒開一條縫隙,“連承御……”
四目相對,她眼底怯生生的,指腹摳弄著被子邊緣,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
連承御掀開被子起身,“什么?”
“我們這樣……算和好了嗎?”她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的側影。
睡衣被他脫下來,線條流暢的肌肉,在晨光里散發誘人的荷爾蒙。
陸景溪眨巴眨巴眼睛,她覺得這男人在勾引她,但她沒證據。
“算不算?”她見他不回答,緊張地追問。
男人看到她期待的模樣,給了個否定回答。
“不算。”
陸景溪,“……”
她立刻坐起身,睡裙肩帶滑落,大片裸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
她將被子團吧團吧裹住自己,跟只鵪鶉似的只露出一個腦袋,委屈巴巴地盯著他的下半身。
“那我都幫你……”
“不是你欺負我?”他一臉平靜地反問。
陸景溪咬著唇。
要這么說,也沒錯,的確是她主動撲上去的。
“但你也沒反抗……”
“違背婦女意愿是犯法的,我是守法好公民。”他從柜子里拿出一件襯衫,邁著長腿往衛生間走。
陸景溪遲鈍的大腦想了一會。
等到衛生間傳來關門聲,她才后知后覺地問出聲,“這不是華國法律嗎?你不是離婚后轉國籍了嗎?”
憋憋屈屈地下床,踩著拖鞋回樓下她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看來攻略還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
給自己加油打氣后,換好衣服,跑下來去廚房做飯。
冰箱里的食材比昨天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送來的。
她拿了些面條出來,打算做一些湯面。
連承御下樓時,聽到廚房里的動靜,快步走過去,將人推出廚房。
陸景溪捏著筷子,一臉懵懂,“干嘛?我做早飯呢。”
“用不著你下廚。”他語氣平淡又溫柔,但末了又補充兩個字,“我家。”
她心頭的雀躍還沒成型,撇了撇嘴,邁著氣鼓鼓的步子往外走。
不讓做就不讓做,還非得強調他家干嘛?
她不知道嗎?
早晚這里也變成她的家!
半個小時后,江松到了,一副欲言又止地站在廚房邊上。
“有話直說。”
“先生,我們這邊的翻譯家里臨時有急事,過不來了,您看今天的行程要不要推一下。”
“找不到替補?”
“同時精通阿拉伯語和波蘭語言的,一時半會找不到。”
連承御攪拌著鍋里的面,這時候從兩人身后探進一只小腦袋。
陸景溪舉著手,“需要幫忙嗎?”
“陸小姐您會這兩種語言?”江松眼睛頓時亮了。
陸景溪點點頭,一臉自豪。
連承御投來好奇的視線,他只知道她法語英語講的很好。
“我小時候就會一些,這幾年沒事的時候進修鉆研過。”
“陸小姐,您真的救我于水火!”江松差點喜極而泣。
陸景溪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連承御看到她落在江松肩上的爪子,瞇了瞇眼,“你現在倒是能做我的主了。”
江松感覺肩頭落下一塊大石頭,趕忙往旁邊挪了兩步。
“沒有沒有,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沒有提前準備好被選選手。”
陸景溪擠開江松,抱著門框看他,極力推薦自己,“連承御,你用我吧,我肯定比你們雇用的員工便宜,我免費的!”
“其實也不是免費,只要你晚上跟我吃頓飯,我就免費給你打工,你想想,四金影后給你當翻譯,不虧的!”
連承御看著翻滾的面條,鼻音發出一聲輕哼,“勉為其難答應你。”
陸景溪聽著他聲音里的傲嬌,笑得嘴角掛上了耳根子,回頭給江松一個眼神。
江松抿嘴笑了笑。
行吧,一物降一物。
早飯后,一行人去尚靈珠寶總公司考察。
今天一起到訪的,有八家奢侈品珠寶的代表,商議最新季度的購買份額。
陸景溪換上了一套米色職業工裝,頭發挽在腦后,上了很淡的妝容,工裝裙長到膝蓋下頭,露出筆直修長的消退。
胸前掛著一個工作證,看起來干練颯爽。
她站在連承御側后方兩步遠的位置,時不時看向他認真專注的眉眼。
尚靈總部的負責人是一位亞裔,他皺著眉問身邊的助理,“族長身邊的翻譯,怎么和華國那位影后這么像?”
助理是純種白人,“老板您一定是臉盲了,外國人都長一個樣,聽說華國影后還在爭取咱們品牌的代言人,怎么會在族長身邊當翻譯呢。”
尚靈的老總摸了摸下巴,也當做自己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