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重生七零,糙漢老公俏嬌妻 > 第800章 番外八
  江潮是有心魔在的。

  在細水流長,柴米油鹽的生活中,他對葉穗的愛意與日增多,不減分毫。

  快樂了這么多年,他也怕了多年。

  害怕有朝一日睜開眼,愛人就換了芯兒,變的面目全非。

  前段時間因為調查個案件,曾經跟個頗通佛理的豁達的和尚聊過天。

  對方在看見他第一眼時,就說他有佛緣。

  江潮年輕時不信這些,但心底的秘密將他壓得喘不過氣,就把患得患失的心情說了。

  老和尚說佛禪有三境界,勘破、放下、開悟,說萬物皆無常,有生必有滅。

  不執著生滅,心就能寂靜不起念,才能得到永恒的喜樂。

  是勸他要接受當初那人的到來,也要安然接受她突然地離去。

  說他現在勘不破,放不下,開不了悟,所以得不到喜樂。

  江潮才不聽不管那么多,他要什么四大皆空!

  他只要牢牢抓著葉穗,讓她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就行!

  分別時他也讓小和尚轉述過,說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乃眾生法相。

  還說什么剛才見到的他,就一定是先前的他嗎?

  本就是無心一句話,但結合著葉穗先前說她快要出生的事,以及這些日子的反常,江潮身子一直在顫抖……

  老和尚是不是說,即將出生的小葉穗,是不能跟現在的葉穗同時存在。

  所以她才有這么多異樣?

  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結果,他一夜無眠。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飛快,自打安撫過那些右翼勢力,計劃進行的特別順利。

  在葉穗的立項會開始時,真把那些人一網打盡。

  江潮的雷霆手段,胡玉州初出茅廬就大放異彩,自然是引起了驚嘆。

  胡玉州現在還有幾天假期,跟龍鳳胎一拍即合,說是要回首都探親。

  他出來上學,又參加任務,差不多一年多沒回過家,沒見過親人。

  正好江蒔予的比賽也結束了。

  胡玉州帶著那三小的,在會議結束當天,就連夜坐飛機回去了。

  至于家里人多高興,會多快樂,葉穗夫妻是看不到了。

  江潮得把間諜后續的事兒收尾。

  葉穗得去逛街買特產,回去分發給大家。

  當然抽空也去偷偷驗證了一件事兒。

  終于到要回家的那天,夫妻倆歸心似箭。

  想快點回去還是得飛機。

  二人到機場后江潮去辦行禮托運。

  葉穗摸著肚子欣喜地等他。

  一會兒他要是聽見這個好消息,不知有啥反應。

  今天不知為何,江潮心跳速度特別快。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

  等辦理好托運,他就回到跟愛人分別的地方。

  他只顧著趕路,沒注意到迎面的旅客。

  那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手上的證件什么,全都掉在地上。

  他跟對方一道去撿,等那人把證件遞給他時,江潮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塊不同尋常的表。

  視線往下移,腳下不是原先的模樣,這種瓷磚材質特別奇怪。

  而且地面上還倒映著好些燈光。

  “哥們,哥們?”或許是看江潮持續一個姿勢太久,對方聲音大了些。

  江潮面露驚訝。

  他環顧四周,周身一切都變了,那種嘈雜聲一股腦涌到耳朵里。

  周圍到處可見背著背包,拖著行李箱,戴著墨鏡,穿著奇怪衣服的旅客。

  他們行跡匆匆的從身邊趕過。

  手里拿著像手機卻又不是手機的東西。

  耳朵里還塞著有黑有白,有線或是沒線的奇怪物體。

  房頂高的不可觸摸,明明是白天,卻亮起無數光芒四射,不可直視的燈。

  干凈透亮,材質特殊的玻璃外,是綠色草地,是騰空而起的大型飛機。

  室內還有數不清的座椅,以及好多琳瑯滿目的商店。

  各種膚色的外國人。

  機場大廳廣播里,甚至還有聲調柔和,語氣溫柔的女聲,在播報航班信息。

  江潮看著諾大顯示屏上的滾動的數字,只覺得喉嚨干澀的不行。

  這里為啥這么大。

  葉穗又在哪兒?

  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男人,瘋狂的在里面奔跑,叫著她的名字。

  誰能想到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國安干部,竟也會有這么失魂落魄的一天?

  他對地形完全不熟,全憑一股蠻力在跑。

  也就是他跑過長長的走廊時,周圍瞬間寂靜。

  機場廣播里那刺耳的未來時間播報,逐漸減弱。

  背后那陣冷風,好像也逐漸遠離了他。

  就在幾米開外,他看到背著手,在原地走來走去的愛人。

  她時不時看著腕表,又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他。

  奇怪的是,二人離的這么近,她好像沒看到自己。

  江潮腳下踩著的還是干凈,特殊的瓷磚。

  周圍也斷斷續續有人經過。

  但這邊的嘈雜聲,都沒引起葉穗的注意。

  好像中間有道天塹,隔開了這幾十年的光陰。

  他又往前走了十幾步,葉穗驚喜的聲音終于傳來。

  “你去哪兒了,讓我好找,咱們的飛機都快起飛了,你咋還磨嘰呢?”

  他現在還能感受到背后那個陌生地方,吹來的冷氣。

  但葉穗好像一點都沒看到。

  他假意讓葉穗去包里拿個東西,自己退后兩步,果然又回到陌生的機場。

  這世上有太多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兒。

  既然葉穗能陰差陽錯到了他的世界。

  那就有種契機,能再回去。

  這種穿越時空的事,并非只有一次。

  他痛苦的捂住胸口。

  葉穗這兩日的不舒服,在他眼里就是不被這個時代接納的證據。

  他此時此刻應該大方的跟她說,有機會回去了。

  可以回到她的時空,進行她未曾完成的理想跟抱負,可以平安喜樂的生活……

  但他真的做不到。

  等到葉穗拿東西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張血色散去,面露痛楚的男人。

  他兩手撐著膝蓋,歪頭干嘔著,好像下一刻就會倒地不起。

  啥情況?他為啥干嘔?搞得好像是他懷孕了。

  葉穗拍他后背,江潮則反手握住她。

  他能清楚聽到廣播里在說,飛往北京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清晰、刺耳。

  好像是在給他下的通牒。

  “你到底怎么了?”葉穗有些慌張。

  江潮就是鐵血硬漢,很少會哭,但今天反常的厲害。

  額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就連眼睛都帶著血絲。

  江潮想摸摸她,又克制地收手。

  這些日子,她的異常,浮現在腦海。

  江潮咬牙,帶她朝那個方向,走了好多步。

  陌生又熟悉的環境,眼熟的打扮,嘈雜的交談,讓她愣在了原地。

  葉穗看著偌大顯示屏上的時間,汗毛直豎。

  這是她出事的那天,是她在這個時空停止的時刻!

  她到陌生的時空十八年,以為徹底融入進去,會慢慢接受這個身份。

  以為新時代的一切,對她而言只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她以為自己快要忘了夢里的一切。

  但此時置身于此時,才清楚那個念頭可笑。

  這里也有她二十多年的青春,有她難忘的記憶,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葉穗以為這只是簡單地一場夢,夢的時間有限,很快就會清醒。

  她惶然在這站了半天,還是熟悉的播報聲喚醒的她。

  葉穗甚至都沒看向江潮,拔腿就要跑出去。

  那一瞬間,首都等待她的李紅英夫妻,說好給她擺慶功宴的摯友家屬。

  甚至是龍鳳胎,全都被她拋之腦后。

  她拼命的朝前跑,只要跑的夠快,她就能回到曾經屬于她的世界,能看到養大他,讓她思念許久的爺爺們。

  她跑了好久,身后一直沒人追來。

  離家出走的理智終于回籠了。

  她扭頭找愛人。

  怪不得他今天目露痛苦,神色緊張。

  他應該早就發現了異樣,先前那般神色,估計是在猶豫,要不要放手。

  他多愛自己,有多霸道,葉穗向來清清楚楚。

  而那個口口聲聲,說到死都不會放手的男人。

  此時像被拋棄的小狗,遙遙望著逃離的她。

  這人淚珠子砸在地面上。

  遠遠朝她擺手,好像在說,我想通了,放你自由。

  催促飛機起飛的廣播再度傳來,好像不止在提醒旅客,也在提醒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兜兜轉轉歷經半生,江潮一直沉浸在怕失去她的惶恐不安中。

  這一刻真到來了,卻是這般撕心裂肺。

  他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放手,會目送她離開。

  他跟葉穗不一樣。

  這里是他的世界,有他的人生、親人,他不可能撒手不管。

  但葉穗的不對勁又不能讓他自私地禁錮著她。

  江潮退后幾步,看著她越來越遠。

  繁華的景象消散,灼熱再度席卷。

  他低頭喘息,在安慰自己。

  放她離開是為她好。

  既然知道,心為啥還這么難受?

  機械甜美的女聲逐漸遠去。

  他知道,時間到了。

  江潮用盡全力跟所有理智對抗,朝相反方向走。

  可是就在聲音模糊時,突然他站住身子,扭頭,跟發狂似的往回跑。

  就算她不能呆在這,那自己也要拋下一切去陪她!

  可惜!

  他哪兒還能沖進去。

  再怎么沖,都只是在他所在的時空罷了。

  機會轉瞬而逝,命運對他殘忍至極。

  他好像真的弄丟了她。

  噩夢終有一天成了真。

  他就這么麻木的站在原地,接收不到外界任何聲音。

  心里像破了一個窟窿,再也填補不回來了。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本該搭的飛機都飛走了。

  他還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忽然,一只手臂在背后攬住他的腰。

  熟悉的香味傳來,他還反應不過來。

  葉穗本來是不想搭理他的。

  這人平時嘴上說得好聽,這輩子只愛她一個,生死不分離,剛剛卻又親手把她推出去。

  甚至一點點挽留都沒有。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要不是舍不得龍鳳胎,她才不回來呢!

  江潮冰涼身子逐漸溫暖,他忽然反客為主,將人摟進懷里,不顧她的掙扎,重重的親她。

  葉穗拉開二人距離,捶人。

  “你一定是跟我過膩了,所以才一點不留戀送我走,你心真狠。”

  江潮額頭跟她貼在一起,無力解釋著。

  葉穗這才明白,原來他把自己最近的反常,當成是快要消失的預兆。

  真是又氣又想笑。

  看他這么可憐,葉穗罕見沒繼續計較。

  “傻子,即使新的小葉穗出現,也影響不到我。

  我是顧枝啊,風馬牛不相及的倆人,你怎么聯想到一塊兒了?

  再說……”

  說到這,她臉上有些羞澀。

  “你也是倆孩子的爹了,咋還分不清難受跟懷孕的區別?”

  拉著他手覆在肚子上,對著呆若木雞的男人解釋,“我只是懷孕了。”

  前天去醫院檢查過,胎兒已經六周多了。

  先前她也猶豫過,是不是就留在現代,不回來了。

  但她放不下東西太多。

  眼下新生命的到來,親友愛人俱在的時空才是她心安所在。

  葉穗親了親他臉頰,跟人十指相扣。

  “老公,咱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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