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送醫及時,外加何瑾及時做了抗敏手段,這會輸液后,她情況穩定下來。
不過今晚不能出院,還得住院兩天觀察。
辦手續的辦手續,回家拿東西的拿東西,只有李玉燕在房間陪同。
看著躺在病床上蔫蔫的閨女,她一屁股歪在椅子上。
“人都走了,別半死不活,你這丫頭長大了,心思也多起來了。
分明聽到她說不讓我干了,還一臉無動于衷,你是不是也想著,把我這個累贅給踢了?
要沒我,你能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你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還想擺脫老娘,死了這條心吧!”、
自小生活在農村,頭上還有倆哥,爹媽不可能給她做什么過敏源檢查。
所有經驗都是從慘痛過往中得出來的。
四五歲時到處鬧饑荒,她偷摸吃了幾顆當種子的,生產隊的花生,那次就渾身起紅疹,呼吸困難。
后來有一次是十二三歲,那次是姑姑回娘家,帶來不少花生糖,她從二哥手里搶過來一顆吃了。
那次也是呼吸困難,身上到處是紅疙瘩,家里人以為是中邪,還灌她喝了不少符水。
也是她命大,挺了過來。
既然知道這玩意吃不得,后來就沒再碰。
可她沒想到,這次反應會這么激烈。
吃完后很快就喉嚨紅腫,喘不過來氣兒,身上癢的像有幾百只螞蟻在爬。
那會真覺得到了鬼門關。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親媽一點不擔心,反而在這指責她?
李玉燕抱怨半天沒等到回應,再看就是閨女冷冷的目光。
心里一驚,意識到不對,訕笑安撫。
“這兩年媽也攢下不少錢,給你大哥二哥娶上媳婦,生了娃。
我完全可以趁這次機會脫身。
不還是放心不下你?
你工作沒落實,好對象也沒找到,又有葉穗這個定時炸彈威脅,媽咋能放心離開?
要不是為了你的前途,媽也不能讓你受這罪。
反正你多理解理解,你是聰明孩子,他們也快來了,反正啥該說,啥不該說,你自己掂量。”
說完還貼心的給她掖好被子。
…………
辦好手續,從家里拿來褥子跟床單的夫妻倆,推門而入。
即使何瑾再不喜歡女兒的做派,但好歹是丟失這么多年,思念多年的骨肉。
看她死里逃生,還是心疼的掉眼淚。
“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李玉燕把房間放給了他們。
“媽,我好怕……”顧枝驚魂未定,撲到何瑾懷里。
何瑾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受驚的心靈。
“我估計你對花生過敏,往后不要吃堅果類的東西了,你也是,這么多年,就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
顧枝喉嚨還沒消腫,說起話嘶啞不清,“那外面包著巧克力,我不知道。”
似乎想到什么,身子不停打顫。
“媽,在你告訴我要跟未來嫂子見面時,我就一直在做噩夢。
但我怕你跟爸擔心就沒說。
后來還特意去找人算卦,對方說我倆八字不合,要成一家人,日后肯定雞犬不寧,落下個一死一瘋的結果。
我先前覺得對方的話是無稽之談,又怕大哥為難,就吞進肚子里。
但你看,今天剛正式認識,我就進了醫院,還險些見閻王……”
啥八字不合,只是個借口,不想讓人進顧家。
至于為什么?
誰不知道溫琳瑯跟葉穗穿一條褲子。
葉穗對她而言就是定時炸彈,她拼盡一切,就是想遠離跟她有關的人跟事兒。
但越怕啥越來啥,溫琳瑯進了顧家。
日后就跟他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到時候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她要把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里!
至于那個便宜哥哥的愛情跟想法,都不重要!
她說的這些,正好傳到門外因擔心而來探望的溫琳瑯耳朵。
也不顧背后男人是啥表情,黑著臉離開。
這事兒,病房里的幾人壓根不知。
她還沒哭完,顧銘章就反駁,“鬼神之說,怎么能當真。
再說那巧克力花生是給你弟準備的,要說不合也是你弟,跟你有啥關系。”
哎?
這咋不按正常流程走啊。
不應該夫妻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心疼的給安排正式工作?
何瑾此時也道,“咱家都是黨員,不信那些,你往后也少嚇唬自己,琳瑯人好,還是你哥喜歡的。
咱們該支持才行,你還年輕,受到那些人蒙蔽也有可能,好了,別想那些不著四六的話。
好好休息休息。”
明擺著不想再說的樣子。
她對琳瑯一萬個滿意,不會換兒媳。
再說這理由也站不住腳。
顧枝還想說什么,但被夫妻倆打斷,
不知是藥物起作用,還是氣太狠,她腦袋現在直發暈。
自導自演吃這么多苦,還讓葉穗看了個熱鬧,結果沒離間了二人,自己還挨了一頓訓斥?
想到這,她哭得越發凄慘。
卻說此時,只聽了一半就拂袖而去的溫琳瑯,剛下樓就被顧棲抓住胳膊。
掙扎兩下沒掙扎開,黑著臉道,“你追我干什么?不該去好好安慰你妹妹?
而且她說的內容,你也聽到了。
咱倆沒緣分,分了吧。”
顧枝在顧棲以及他父母心里,有多重要的地位,她比誰都清楚。
這家人不可能放棄她,來選擇自己。
與其面對一堆惹人厭煩的麻煩,被人放棄,不如她快刀斬亂麻,先抽身離去。
感到注視著她的灼熱目光,溫琳瑯不甘示弱的回瞪。
臭男人浪費了她大好青春,現在還敢跟她發脾氣?
顧棲生氣她動不動就提分手,二人以前說過,會好好對待珍惜這份感情,可是……
但見人眼尾泛紅,表情委屈,心突然軟了。
家里有那么個妹妹,確實挺讓人頭疼。
他還敢笑?
但不得不否認,穿著新式軍裝,皮膚微黑,五官優越,鼻梁分外直挺的男人,確實很讓人著迷。
猶豫是不是動手時,他臉忽然變大。
緊接著一個柔軟干燥的唇貼在她唇上,男人不給她反抗機會,扣住腰,輾轉親吻。
四周靜謐無聲,曖昧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天地間好像只有相擁的二人。
溫琳瑯被他親得手腳發軟,呼吸急促,所有理智都遠去了。
就在她窒息的前一刻,對方終于跟她分開。
把她緊緊摟到懷里不說,聲音沙啞卻又帶著雷霆之勢,朝黑暗處呵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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