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鑼鼓喧天,人聲鼎沸,但江潮還是及時捕捉到她的異樣,低聲問她怎么了。
剛才那種奇怪又特殊的感覺一閃而過,現在又恢復了正常,以為是錯覺,葉穗搖頭說沒關系。
但話音剛落,敲鑼打鼓聲更加靠近時,那種感覺又來了。
眼瞅她捂住肚子,江潮不能視而不見,強硬要帶她去醫院。
“你先等等……”葉穗停下,把他手放在肚皮上,“我沒不舒服,就是剛剛好像感受到胎動了。”
按她懷孕月份,有胎動也正常,早期胎動比較清晰,而且力道也不大,若有若無。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好像是金魚在吐泡泡,蝴蝶輕輕煽動著翅膀。
生平第一次懷孕,這種滋味還是挺新奇,江潮初為人父,聽到孩子動了,驚訝程度不比葉穗少。
他僵硬的彎腰,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可惜倆娃娃不給他爸面子,只是調皮地讓父母知道他們活動了,再次陷入沉寂。
看江潮難得吃癟,葉穗笑得別提多暢快。
杜三他們今天是主角,夫妻倆也不能搶人家風頭。
慢慢跟在大部隊后面。
路上,她還悄悄跟江潮說。
幸好今天沒把剛做好的計劃書,產品規劃給杜三,不然那工作狂,肯定要拉著她問東問西,今天訂婚的好日子都能推了。
“有一說一,我本來還挺擔心小唐老師,那對兒不省心的父母來鬧騰,但沒想到,今天他們安靜得可以。”
從家屬院出來再到食品廠,礙事的一家兒竟然沒有丁點動靜。
不知該說他們是良心發現,還是夸江潮手段了得。
怕炮仗跟鑼鼓聲驚擾了肚子里的孩子,夫妻倆速度就比較慢。
落后大部隊好長一頓距離后,看見鬼鬼祟祟的胡玉州,跟他幾個小伙伴頭頂著頭,好一陣竊竊私語后。
“知道為啥那家今天沒動靜吧?”
要說今天沒這些小朋友們的助力,葉穗如何都不信。
而事實也是如此,那一家,早在天還沒亮時,就被調皮的孩子們,鎖在了家里。
算了,這種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了。
中午雖說是大鍋菜,但現在菜的種類多。
茄子豆角西紅柿冬瓜,再泡點木耳跟香菇,加幾板豆腐,從鄉下收來的粉條,誰吃了不夸一句好。
對于葉家以及她親朋好友的喜事兒,琳瑯沒一次缺席的。
小姐妹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好些話。
葉穗回來也有幾天了,該辦的事辦完,想見的人也見了。
也該把歸期提上議程,這不也到了去學校報道的日子。
“我爸讓我問問你們怎么回去,是坐火車還是開車,要是開車的話,咱們好搭個伴兒。”
以前不學無術,不被人看好的閨女考上首都的重點大學,他這個當老父親的,說什么都要送孩子入學。
風光風光。
“應該開車吧,我家人多,東西也多,坐火車不太方便。”
溫琳瑯點點頭,“那咱們一道出發,你啥時候要走,提前跟我說一下。”
葉穗看了眼幾步開外的江潮,興致不高地點點頭。
這種事再不想面對,也終究要面對,那個計劃要早點實施,夫妻倆才能更快團聚。
…………
說來也是巧,杜三這邊剛熱鬧完,下午剛回到家屬院,洗煤廠的干事就找了過來。
說是他們辦公室今天從首都那打來個電話,點名要讓葉穗來接。
他們這些干事,平時來往業務,遠的往外地駐事辦,近的也就是兄弟單位,很少接到保密單位的電話。
這不剛掛斷,他們就當頭等大事來處理了。
聽見來意,葉穗好心情戛然而止,其實她已經猜到電話那頭會是誰了。
跟年輕干事,一道兒去了小白樓,回撥了電話,果然沒猜錯。
是單位來的,她本來以為是自己上次的推算數據被人認可,對方這才打電話喊她過去,繼續進行下一步工作。
誰知道,對方只字不提那個,只說是有翻譯任務,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這才喊她回去。
葉穗捏著話筒,半天沒吭聲,那倆干事知道是保密單位打來的,跟她離的老遠,不敢打擾人的談話。
但距離雖遠,但葉穗情緒還是比較激動,聲音斷斷續續飄了過來。
“我有翻譯工作?可先前我不是在疲勞試驗組?
這是把我踢出去小組,還是覺得我的價值只在翻譯上?
還有,我上次說過了,這次我是被人逼走的,當時在眾目睽睽下,有好些人親眼看到,聽到我的承諾。
如果不是某人低三下氣來跟我道歉,親自來請我,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你們商量一下,等統一了意見,再跟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那姑娘纖細眉頭皺了起來。
“不要道德綁架我,我是有一顆赤子之心不錯,想要奉獻付出也是真的,不然真以為我看得上那一個月不到二百塊的工資加補貼?
你們應該去解決制造矛盾的人,而不是來解決受了委屈,提出問題的人。
好,就這樣,再見。”
對面打電話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門,明知道來龍去脈,卻還要她發揮大公無私精神,別賭氣,吃虧是福。
笑話,既然那是福氣,他們怎么不去吃,再說,她是那種愛吃虧的人嗎?
葉穗憋著氣兒,跟那倆干事打招呼離開。
這倆干事看著她背影消失許久,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葉穗同志真是霸氣,電話那頭的人,一報單位,他們就知道是不能得罪的。
但人葉同志,一點不慣著他們,該吵吵,該講道理講道理,果然是實力決定地位啊。
…………
掛斷電話后,大氣不敢出的周萍這才長抒了口氣。
剛才緊張的,差點憋死她,就是可惜了,她以為讓廠里出面,道德綁架葉穗回來的計劃落空了。
所長說過,讓她在一定時間內,把人請回來,但她在葉家門口蹲守三天都沒找到人。
這后來還是托人打聽,又找電話號碼,這才打到葉穗住的家屬院。
誰知軟硬兼施,這人還是油鹽不進。
掛斷電話的聯絡員,此時也一臉為難,“萍姐,按理說我幫你打這個電話,都是違背紀律跟原則,可人家還是不吃這一套。
依我看,您還是親自去請吧,談判馬上在即,要是請不回來她,您工作丟了是小,影響咱們重工國防武器發展,那才嚴重。”
女人何嘗不了解這些,后悔更是充斥著全身,當時跟人作對時,也沒想到她脾氣這么大!
她這人沒一技之長,更沒有學歷,這份工作沒了,那個快要退休的爸,是不會費心思給她安排出路的。
所以她絕不能被開除!
恰逢此時,又有人來通知,說是所長找她,沒辦法,女人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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