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被戴上手銬收監,趙心柔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淚流滿面,聲音嘶啞喊著:“媽,媽……”
徐瑩不敢回頭看,趙齊軍神色復雜站在不遠處,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
他承認自己狠心,自私,弄死姜淑蘭的時候,他能一遍遍安慰自己,姜淑蘭的存在在提醒每個人他吃軟飯的事實。
只有他們三個人不在了,自己才能以趙齊軍的名字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才能徹底掌握趙氏制藥。
但是現在犧牲徐瑩,趙齊軍心里破天荒地有些愧疚心酸。
他和徐瑩從出生就相識,從貧窮到富貴,風風雨雨這么多年。她一直緊緊跟在自己身邊,寧愿做小三,背上罵名也要和他在一起。她雖然沒什么文化,腦子也沒那么聰明,但是卻從來沒背叛過他。
憑這一點,徐瑩就強過太多女人。
趙齊軍嘆了口氣,上前拉住趙心柔,對著徐瑩的背影,鄭重發誓:“你在里面好好改造,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女兒,等著你出來……以后我會經常帶著心柔來看望你。”
徐瑩身形動了動,沒有說話,沉默地跟著警察離開了。
姜寶兒冷眼看著趙齊軍父女二人,心中嗤笑。
這個時候裝什么情深義重,她倒要看看趙齊軍是不是能做到這個承諾。
徐瑩身影消失后,趙心柔突然放聲痛哭,不是在做戲,因為她哭的太難看了,鼻涕眼淚一大把,面容扭曲,痛徹心扉的樣子。
姜寶兒沒理會她,扭頭和外公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帶著笑,這笑容刺激到了趙心柔,她不管不顧朝姜寶兒沖過來。
“看到我們一家這么慘,你們現在是不是特滿意,特高興?”
楚云寒高大的身體擋在姜寶兒面前,唯恐趙心柔突然發瘋傷到她。
姜寶兒戳了戳他的背,讓楚云寒讓開:“放心,這里是警局,只要她不想被多關幾天,就不敢打我。”
她語氣淡漠,眼神冷傲,明明個子和趙心柔差不多,但是卻透著幾分居高臨下的蔑視。
這熟悉的眼神和姿態刺痛了趙心柔的眼睛,她咬著牙,冷笑了一聲:“姜寶兒,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不過就是仗著和死人有共同點,當個替身而已,你得意什么!”
姜寶兒明白她的意思,覺得有幾分好笑:“就算當替身我也愿意,只要我師父高興,讓我叫他外公都行。”
她說著,故意摟住姜良的胳膊:“師父,你以后就是我親外公,我就是你親外孫女。”
姜良配合地摸摸她的腦袋:“行啊,你以后就叫我外公,我對你和你師姐一樣好。”
兩人其樂融融,趙心柔和趙齊軍卻呆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真的從這兩人身上看到了以前姜良和姜寶兒的影子。
錯覺吧,應該是錯覺吧。
趙齊軍心中不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當時守著靈堂的出口,看著大火燒起來,等火熄滅后,姜寶兒還沒完全化成灰燼,尸骨是他親自收殮的。
不可能出現意外,姜寶兒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面前這個人雖然同名同姓,但是身份上絕對沒問題。
哪怕已經安慰到這個份上,趙齊軍還是有些惶惶不安。
他眼神閃了閃,決定親自去查一查。
正巧這時候姜寶兒說:“你媽坐牢是她做了錯事,你跟我們鬧什么,我們是受害者,她是加害者,這是她罪有應得。”
說完她看向楚云寒問到:“這個情況,徐瑩要在監獄待多久。”
“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稍微操作操作,來個十年沒問題。
因為在警局,楚云寒沒詳細說,但是姜寶兒懂了,她看向趙心柔唇角掛著笑:“你得十年后才能把你媽接回家,到時候你爸說不定就兒女成群了,徐瑩無痛當媽,肯定很開心。”
“到時候你記得讓你媽把這些孩子當親生的,就跟我師父的女兒對你一樣。”
這話一出,趙心柔腦子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她尖叫了一聲,朝姜寶兒撲過去,張牙舞爪,兇悍地像是要吃人。
楚云寒護著姜寶兒后退,警察和周圍人都趕忙阻攔趙心柔。
趙齊軍眼睛一亮,好機會,他趁亂擠進了人群,故意攪混水,推擠著旁邊的人,警局瞬間一團糟亂。
姜寶兒被楚云寒護在身后,十分安全,見外公也被護得好好的,放下心來。
正準備趁亂給趙心柔來上一下次,突然頭皮一疼。
姜寶兒嘶了一聲,捂住頭。
“怎么了?”楚云寒連忙回頭,眼神關切。
姜寶兒搖搖頭,看向左側,不遠處趙齊軍正拼命往外擠,右手緊緊握成拳,像是抓著什么重要東西一樣。
她瞇了瞇眼睛,突然笑了。
趙齊軍剛剛拔了她的頭發,怕是在懷疑她的身份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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