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初念想的一樣。

  對方現在顯然一門心思只想用這種方式攻城,并沒有做其它準備。

  等水車里的水全部潑完后,他們就鳴金收兵了。

  將士們松懈下來。

  但云初念目光沉沉的看著敵軍離去的背影,提醒眾人:“別高興得太早,等他們重新裝好水,還會再來的。”

  “表姑娘剛才說的辦法是……”

  云初念起身,擺擺手:“交給我就好,我會盡量往后拖延時間。”

  話是這樣說,但其實她的心里也沒有底。

  回去后,云初念抓緊時間睡了一覺。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城門的戰鼓又響了起來。

  睡足了覺,云初念這會兒精神抖擻:“走,去會會他們!”

  敵軍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套路,先火燒城墻,再潑冷水。

  趙陽滿臉擔心:“城墻已經脫落的凹進去一大片了,這次可不能由著他們繼續了。”

  云初念點頭,微微側頭,對身后的玄逸說:“把人帶上來。”

  沒過幾分鐘,玄逸就拖了一個羸弱的男人走上城墻。

  男人骨瘦如柴,臉頰凹陷,城墻上的風獵獵作響,吹在他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吹散架。

  趙陽不認識他,茫然的看著云初念,不解其意。

  玄逸將人押到城墻邊上,云初念拿劍抵住他的喉嚨,看著下面的敵軍將領,大聲說:“饒毅,你可認得這是誰?”

  這一次帶兵攻城的是饒毅。

  而上次來的是他的副將,這也是她上次忍到結束也沒有用這一招的原因。

  饒毅瞇著眼,仔細分辨城墻上的那人是誰。但看了半晌也沒認出來。

  他壓低聲音問自己身邊的人:“你認得那人嗎?”

  “不認得,沒見過!”

  饒毅又多問了幾人,都是這樣的回答。

  他心中稍定,趾高氣揚的大聲回應:“誰知道你從哪個犄角旮旯找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出來想糊弄我?我知道你們現在就是強弩之末了,還是趕快開城門投降吧。”

  云初念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饒毅惱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南疆打著為譽王殿下平反的名號,要助譽王世子奪回皇位,卻連譽王世子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你說你可不可笑?”

  譽王當年迎娶的是南疆的公主,說起來,南疆算是譽王世子的外祖家。

  雖然現在南疆的王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但為了師出有名,他們總是要找一個看得過去的理由。

  正好巫啟白把李玄帶回了南疆。

  還有什么能比這個理由更好呢?

  所以,這一次南疆發兵打的旗號就是對外宣稱譽王才是大周正統的皇帝,有傳位圣旨為證據,作為譽王唯一的兒子,李玄應該名正言順登基。現在大周落入景仁帝的手中乃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們要幫譽王世子撥亂反正。”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般人還真找不到話反駁。

  但,可笑的是,他們竟然不知道譽王世子長什么模樣。

  饒毅一愣。

  感受到身后士兵們的竊竊私語,他知道不太妙,但現在他要是阻止眾人議論才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

  見他不回答,云初念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我也不要求南疆退兵,只要你帶著兵馬退到青衣江之外,我就把他交給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殺了他!”

  饒毅壓著怒氣冷笑一聲:“你說他是譽王世子他就是了?騙鬼呢?!”

  “他是不是譽王世子,你隨便找個認識的人來看看不就得了?”云初念臉上的笑意加深:“還要謝謝你們,若非你們尋了這樣一個借口,那我現在還真是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么和你對抗了。”

  “你說……如果我現在殺了他,情況會變得怎么樣呢?”

  如果她手里那個當真是譽王世子,那他一死,南疆這次借著他的噱頭集結起來的大軍勢必潰散。

  這不是個好勢頭。

  饒毅心里門清,但嘴上卻滿不在乎:“要殺就殺,趕緊動手,你威脅誰呢?”

  “好啊,既然饒將軍不在乎他的死活,那我就成全你!”云初念聳肩,手上一用力,鋒利的劍刃在李玄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殷紅的血很快就染紅了李玄白如雪的衣襟。

  饒毅眼皮一跳,暗道不好。

  她都這樣說了,要是真讓她就這么殺了那個男人,事情被傳出去,那男人不是譽王世子還好說,只當死了個阿貓阿狗。

  可萬一那個真的是譽王世子,那自己要怎么辦?

  不行!

  不能這樣!

  饒毅暗恨!

  他知道自己是著了這個女人的圈套,但眼下為了讓自己能置身事外,不得不被她牽著鼻子走。

  饒毅滿心不情愿,但還是出口阻止:“住手!”

  “怎么?你不想殺他了嗎?”

  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饒毅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順過氣后,他才咬牙切齒的問:“無憑無據,我要如何相信他就是譽王世子?”

  云初念推了推李玄:“告訴他!”

  李玄臉色煞白,仍做出一副強行鎮定的模樣,顫巍巍告訴饒毅:“李將軍……李暉將軍和我有過數面之緣,他認得我!”

  這話說完,饒毅的眼神就變了。

  正在和青州大軍周旋的那位,正是李暉將軍。

  難道他真的是譽王世子?

  饒毅深沉的審視了李玄半晌,過了許久才沉聲說:“行!我會找人來確認你說的是否屬實,在這之前我不會攻城!如果你敢騙我,那我就讓這滿城百姓為你陪葬!”

  他并不墨跡,大手一揮就命人鳴金收兵。

  等敵軍走遠后,云初念才放下劍,拿出一個藥瓶遞給李玄:“多謝你愿意幫忙!”

  李玄淡漠的收下瓷瓶:“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如果青州城破了,那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我還想回京都見祖母,不想留在這里和你們死一起。”

  所以,昨夜云初念半夜來找自己,說要合作時,他沒猶豫就答應了。

  而且,還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在南疆這段時日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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