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軒他爹對此明顯有些不悅,但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一貫是由著他胡來,所以對這個陌生人的留宿也未曾說什么,只警告了邵逸軒幾句,讓他看好蕭云祁,不該去的地方別去。

  邵逸軒笑嘻嘻的答應下來,看起來并未將親爹的警告放在心里。

  蕭云祁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沉聲問:“他說的不該去的地方是哪里?”

  “書房,還有東面那一片廂房都不行。另外還有幾個庫房也不能去。不過這些地方都有重兵把守,你想去也進不去。”

  蕭云祁往他說的方向看了幾眼。

  邵逸軒沒有發現他眼神的銳利,自顧自的帶著人往前走,嘀嘀咕咕的碎碎念:“我家老頭你別見他看起來很兇,但其實他是個心軟的人。不過他最近正是心煩的時候,連我都不敢去觸他的霉頭,所以你沒事還是最好別和他碰面。別自找麻煩。”

  “好!”

  蕭云祁乖順的答應下來,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狀似不經意的問:“你爹不是大祭司嗎?還能有什么好心煩的?我看他對你挺寬容大度的,會不會是你誤會了。”

  “還不是那個大周的雜種造成的?”邵逸軒撇嘴:“現在整個南疆的部落都因為他煩的不行。”

  聽到‘大周’兩個字,蕭云祁目光一凝,皺眉盯著邵逸軒。

  邵逸軒還在自顧自的說:“這些年,南疆和大周朝廷的關系一直不好,青州的駐兵每年都在增加,大周那邊明顯就在防著我們。大周國力強盛,我們南疆這么多部落聯合起來,也沒辦法和他們抗衡,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了這么些年的太平日子,是瘋了才會想不通跑去挑釁大周。”

  他是個只知道享樂的紈绔,偏偏家底厚,也供的起他揮霍一輩子,所以邵逸軒是最討厭打仗的。

  “但偏偏那幾個雜種要蠱惑著我們發兵攻打大周,我爹進來就在發愁這件事情。他才不想出兵。”

  蕭云祁的心逐漸往下沉。

  對于邵逸軒口中的‘雜種’是誰,他已隱約有了猜測。

  算算時間,那人從北涼逃脫后,確實應該回南疆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如此心急。

  蕭云祁嘆息一聲,佯裝做憂心忡忡的樣子:“是啊,要是開始打仗,那我們的安穩日子就沒了。哎……希望在大祭司的堅持下,能避免這一場戰爭。”

  “那估計是避免不了了。”

  “為何?”

  邵逸軒撓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偷聽后才壓低聲音同蕭云祁說:“我告訴你,你別同別人說啊,不然我爹知道了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

  “嗯!我的為人這幾日下來你還不了解嗎?我是那種會出賣兄弟的人嗎?”

  邵逸軒被他口中的‘兄弟幾個字給逗樂了,嘿嘿笑了兩聲后才說:“其實,我爹之前就和別人有過盟約了,他是要幫那個人的。怎么能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雜種驅使呢?”

  “和誰有盟約?”

  邵逸軒突然警醒,皺眉問蕭云祁:“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這不是好奇嗎?”蕭云祁面色坦然,從容不迫的笑著說:“您剛才說的這些,可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八輩子也接觸不到的,換做是誰能不好奇啊。要是這不能說那您可千萬別告訴我。我可不想因為聽了不該聽的消息而小命不保。”

  說著,他捂著耳朵閉上眼,做出一副我什么都不想聽的樣子。

  邵逸軒一聽,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當下立即打消了那些疑慮,又笑嘻嘻的說:“你就算想知道也沒法,連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誰。這些消息還是我那天在書房外面不小心偷聽到的。不過,那人看起來應該是大周的某個大人物,看那氣度就不是尋常人。”

  隨著他說話的聲音,蕭云祁的心里轉過無數個心思。

  他心里有懷疑的人,但這些懷疑沒辦法對那人造成任何傷害。

  這些空口說的話,沒辦法作為證據。

  而他要拿到鐵證,將那人一擊擊倒。

  看起來,這個大祭司背后肯定藏有不少秘密,不知道他手上有沒有什么線索。

  書房,庫房,以及東面整片廂房到底藏了什么?值得大祭司這么小心?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到他們的信任,先留下來再說,之后再找機會調查。

  蕭云祁的心思轉了幾轉,笑著說:“哎呀,別管那些了,真要打仗了,到時候你可要多照拂我,只要我一直跟著你,想來應該不會有危險。”

  被他這么一捧,邵逸軒不禁覺得飄飄然,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只要小爺我活一天,就一定讓你也能有口氣呼吸。”

  “那就先謝謝邵大公子了。”

  蕭云祁嘴貧的像個市井混混,以邵逸軒的腦容量根本看不出來他滿腹的壞心思。

  他連忙讓人找來骰子,招呼著蕭云祁說:“快快快,你先前不是說要教我搖一柱擎天嗎?別浪費時間了。”

  晚上,他被安排在遠離東廂的西廂,夜深人靜的時候,蕭云祁突然驚醒,銳利的眸子盯著頭頂。

  一些細碎的聲響傳入耳中。

  蕭云祁勾唇笑了起來。

  只幾秒,他又閉上了眼,重新睡了起來。

  少頃,他翻身將被子壓在身下,嘴里嘟嘟囔囔吆喝著:“四五五,十四點,大!我贏了!該你喝酒了!”

  說完,他砸吧砸吧嘴,又嘿嘿笑了兩聲,接著又翻了個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

  房頂上的黑衣人看了許久,故意弄出一些聲響,見他的確沒有半點反應后,才將挪開的瓦片重新放了回去。

  之后他又開門潛入進去,試探了幾番,然后才離開。

  書房內,黑衣人卸下面罩,正是白日里大祭司身邊的貼身護衛。

  “大祭司!”

  “怎么樣?看出什么貓膩沒有?”

  黑衣人把自己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匯報,末了又說:“我還用一把匕首試探了他,那匕首貼著他的脖子扎了下去,劃破了他的皮肉。但他也只以為是蚊子咬他,撓了撓后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說著,他將自己試探用的匕首遞到大祭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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