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喬時念有拒絕的時間,霍硯辭闊步將她抱往醫院的夜間急診樓。

途中有不少人驚艷于霍硯辭出眾的身高和長相,又見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個嬌麗的女人,紛紛將視線轉向了他們。

喬時念實在不想被人打量注視,她將臉扭向了霍硯辭。

這樣一來,她離霍硯辭的胸膛便近了幾分,甚至可以聽到霍硯辭強有力的心跳聲。

喬時念莫名地想起了前世,她只能趁著霍硯辭喝醉才敢靠近他,偷偷縮在他懷里聽他的心跳聲。

如今,霍硯辭卻因為她受了小傷而這樣緊張。

甚至不管她怎樣拒絕,他也要靠近她。

喬時念的心頭涌出了一種說不上是煩悶還是煩躁的感覺。

“忍一忍,很快到了。”霍硯辭感覺到了喬時念的不耐,低聲寬慰。

聽到他有些忍疼的聲音,喬時念不由得抬起了頭。

霍硯辭的額頭上有了些細微的汗意,俊眉也不經意地蹙著。

喬時念忽地記了起來,霍硯辭的肩胛在T國受過槍傷,縱使傷口好了,估計近幾個月都不能這樣用力。

“你放我下來,扶著我就行。”喬時念道。

“扭傷了就別逞強,我不會占你便宜。”

霍硯辭誤以為她還在別扭,沉聲道:“你公司不是馬上要舉行開業典禮了,難道你想一拐一拐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喬時念當然想完美地完成開業典禮,“可我不想你的肩胛留下什么后遺癥賴到我頭上。”

霍硯辭聽言腳步一頓,定定地看住了她,“念念,你在擔心我?”

燈光映在霍硯辭烏黑的發絲上,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黑如潑墨的眼眸,眸底帶著明顯的欣喜,仿佛她說的是句多么動聽的話。

喬時念避開了他的眼神,“只是怕你拿這個當借口纏著我。”

霍硯辭不惱,他依舊抱著她,唇角還勾出了抹淺淺的弧度,“就你這點重量,哪至于讓我留下什么后遺癥。”

到達醫生辦公室時,喬時念的腳踝腫得更大了些。

經過檢查,醫生確定了她的腳踝軟組織損傷,除了冰敷,還要加壓包扎,防止腫脹進一步蔓延。

一切搞定后,喬時念試圖自己走出醫生辦公室,被醫生叫停,“姑娘,你現在可不能隨便走動造成二次損傷!”

“剛不是你男朋友抱你進來的,讓他再抱你下去吧,回去也要多多冰敷,腳盡可能抬高一些,這才能恢復得快。”

“他——”

喬時念剛想說霍硯辭不是男朋友,而她會注意著不給傷腿施力,霍硯辭卻再度把她抱了起來,“謝謝醫生,我們知道了。”

“記得以后多讓著些女朋友,別惹她生氣了,弄出傷來心疼的還不是你自己!”醫生看著顏值高又氣度不凡的霍硯辭,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畢竟在整個檢查的過程中,男方對女方又關心又緊張,而女方態度卻是淡漠的,甚至有些不耐。

所以醫生猜測這是一對吵了架的情侶,男方把女方惹生氣了,還害她扭到腳,才是這樣一個局面。

“是,我以后注意。”霍硯辭從善如流地點頭稱是。

說完,也沒給喬時念否認的時間,將她抱出了醫生辦公室。

抱都抱了,喬時念確實不便行走,她也懶得矯情掙扎了。

樓下,司機已打開車門在等著他們。

坐上車,霍硯辭動作自然地將喬時念的腳抬高放于自己腿上,“醫生說抬高有利于恢復。”

“……”這樣一來,喬時念差不多是面對著霍硯辭坐著,一抬頭便是他那挑不出毛病的側臉,喬時念將視線挪向了車外。

車子已駛出了醫院,此時正停著等紅燈,旁邊的林蔭道上,一個男人在四處張望。

待看清對方的長相,喬時念的身子猛地一僵。

霍硯辭察覺到了喬時念的變化,看著她神情中隱隱的懼意,霍硯辭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

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件寬大的外衣,細小的眼睛在左右打量,臉上帶著詭異又猥瑣的笑。

這時有個女人與男人面對面遇上,男人敞開了大衣,把女人嚇得轉頭就跑。

男人露出了滿足又興奮的笑容,他甚至還想追趕女人。

霍硯辭記起了什么,俊臉一沉,叫了聲“停車”,將喬時念的腿小心放好,隨即打開車門就朝男人大步而去!

猥瑣男還在興奮地尋找下一個目標,就瞧見個高大冷酷的男人朝自己走來。

都不容他有反應的時間,男人的長腿已經踹在了他的身上。

“嗷!”猥瑣男往后一倒,喉中發出了痛苦的嚎聲。

這條林蔭道人不算多,但也有幾個往來的,他們發出了驚呼。

霍硯辭的司機也是警覺且會防身術的,他將車開了雙閃,邊打電話邊下車去處理情況了。

林蔭道上有人報警,有人看熱鬧,有人幫忙抓猥瑣男,而喬時念坐著一動沒動。

十八歲那年的記憶如同潮水般蜂擁而至。

她和外公參加一場朋友的家宴,吃了飯,她在主人家后花園的秋千上玩得開心,一個穿著傭人衣服的男人找到了她,“小姑娘,你家長輩在找你。”

喬時念不疑有它,從秋千下來便打算回前廳去。

那個男人忽然把她拉到了一片茂盛的綠植后邊,說要給她看一樣好東西!

喬時念嚇壞了,四周綠植把她給圍著,她跑也沒處跑,只得拼命大叫。

前廳太過熱鬧,沒人聽到她的呼救,而男人卻變得異常興奮。

他細小的眼里閃著亢奮,邊解著皮帶,邊嚷著穢語,說她這樣白嫩似水的姑娘叫起來就是特別沖頂。

喬時念害怕得蹲到了地上,用手捂住了雙眼。

可男人卻非逼她拿開手,好好欣賞他的寶貝。

十八歲的喬時念哪敵得過那樣的變態,男人的手碰上她手背皮膚時,喬時念感覺如同濕膩冰冷的蛇爬過,她惡心得邊哭叫邊把手藏到了身后。

男人被她叫得越發亢奮,喬時念甚至聽到了拉鏈滑下的聲響。

就在男人打算進一步做出猥褻的動作時,忽地一陣疾風掃來。

接著男人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喬時念又驚又恐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英俊冷酷的男子。

他穿著一件清爽的白色襯衣,身姿頎長挺拔,身后有逆光的晚霞,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了喬時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