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點頭。
雖然聽起來挺不靠譜的。
宮大人當然不是自己穿,而是直接將衣服遞給了夜玄霆。
這衣服當然不是他偷的,而是讓人跟蘇輕嫵要的,只是一件尋常時候經常穿在身上的外裙罷了。
然而事情多少有些出乎眾人預料。
原本還處于瘋狂之中的夜玄霆,卻悄然安靜下來。
他抬起手,用力抓著那件衣服,將其抱在懷中。
誰也不知道夜玄霆經歷的是什么樣的幻境。
豆大的雨點打在眾人的臉上,宮大人讓眾人進旁邊的房間避雨。
順便將受傷的人也拖了進來。
為了以防萬一,宮大人直接將人弄暈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陰暗的天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夜玄霆這瘋魔的樣子,明顯就是處于幻境之中無法自拔,而且還明顯是一場噩夢。
其他幾個信使也相當狼狽,其中一個肋骨還斷了好幾根。
不過他們的傷勢并不要緊,有宮大人在這里,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就能把他們給救回來……
突然間,宮大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
他之前一直沒有關注的那只小老鼠,居然跟過來了……
其他幾個信使立刻緊張起來,不由得看向他們大人:“宮大人,怎么了?”
宮大人表情有些凝重,“我去去就回!”
他立刻站起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角落。
一路尾隨過來的齊婉兒,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
她緊張的躲在角落里面,有些擔心的看著前面發生的一切。
剛才的那一番打斗,她當然也看在眼里。
齊婉兒并不相信這圣島之中的人,還是比較擔心夜玄霆的安全。
可她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靜觀其變然后再將消息帶回。
可突然間。
身后傳來一股寒意。
齊婉兒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渾身冰冷僵硬,她卻待在原地不敢動。
宮大人的聲音冷冰冰的從她背后傳出:“你回答我兩個問題
齊婉兒咽了咽口水。
她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第一,你是誰,第二,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好像如果她回答錯了,下一刻就會死。
對于宮大人來說,再他存活的這么多年之中,殺的人估計比她吃點兒飯都要多。
殺了她,就像是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齊婉兒連忙開口:“我……我是齊婉兒,南夜國前皇后,現任皇上的長嫂,東祁國君的妹妹……”
好家伙。
這一連串的頭銜,讓宮大人都蒙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還能釣到一條大魚。
“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再次追問。
齊婉兒不敢隱瞞:“我是跟著您過來的,想要確認皇上的安全
上一次蘇輕嫵回去之后,那表現著實讓人擔心。
齊婉兒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聽齊天源說過,這邊解除封印非常麻煩,對兩人來說,是涉及性命的難題。
齊婉兒幫不上什么忙。
可是她也想要盡一份力。
蘇輕嫵和夜玄霆兩人,是為了救夜秋明才會來到這島上的,她不甘心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現在你可看見了?念在你和他們有些關系,我可以讓你離開
宮大人收起了身上的殺意。
齊婉兒總算可以轉過頭。
看到面前這個明明身材挺拔,可是面相卻是老態龍鐘模樣的宮大人,她心中還是有一些敬佩在的。
齊婉兒忽然躬身行禮。
“我早就得知宮大人,因此有事想要求大人
宮大人的臉色一沉,露出幾分不耐煩的表情。
“不懲罰你擅闖我的宮殿,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不要得寸進尺
真的當他是好脾氣的人了?
他可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
齊婉兒知道這樣說,對方可能誤會了她的意思,她連忙道。
“不……我不求大人為我做什么,我只想要問一問,我能夠為輕嫵他們做什么,只要我能夠幫的上忙,哪怕是用我這條命都可以!”
齊婉兒抬起頭,眼眸之中的祈求之色更濃了些。
“他們是因為我才會登上這座島,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難
宮大人愣住。
因為他看得出,齊婉兒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真心的。
“你這丫頭,手無縛雞之力,能幫得上什么忙?”
“我……”
齊婉兒無言以對。
她唇角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無能為力的感覺席卷全身,讓她臉色更加蒼白。
就在她失望至極,想要離開的時候,宮大人的眼眸忽然亮了一瞬。
“你現在確實能夠幫的上忙,只是……很危險,很有可能丟掉你的命!”
齊婉兒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她的眼神之中重新燃燒希望。
“宮大人,我早就是該死的人了,是輕嫵她勸我,才讓我留下了這條命,如果能夠在臨死之前,用這條命幫上他們,那我就死得其所了
齊婉兒……她一個連死都已經不怕的人,還會害怕什么呢?
她雖然沒有受到過身體上的折磨,可是對她的懲罰卻并不少。
被自己信任的父皇欺騙。
被自己好好對待的丫鬟背叛。
親手殺了最愛自己的人。
失去了自己做夢都想要擁有的孩子……
她很難想象,自己的人生之中,還有什么事情會比現在更加悲慘。
宮大人像是找到了什么辦法似的。
“齊婉兒是嗎?”
齊婉兒立刻點頭應聲。
“你隨我來
齊婉兒連忙跟上。
宮大人帶著她來到信使等人避雨的地方,看了一眼在角落里面已經昏迷不醒的夜玄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拖的時間長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如果之前,蘇輕嫵來承受拔劍過程之中的痛苦,夜玄霆多少還能在外面幫上一把,可是現在……
蘇輕嫵沒有辦法松開那把劍。
而夜玄霆,也沒有辦法靠近那邊。
因為越是靠近,那幻境對他的影響就越大,距離遠了,轉移他身上的效果又會喪失,等于白做無用功。
他也是沒辦法了。
齊婉兒站在旁邊,抬頭看向宮大人:“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