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啥事兒。”于科長抓了抓腦袋:“不摻和更挺好,要不介,到時候這個那個的,也是頭疼。”
“有親戚朋友關系戶什么的可以用,”張鐵軍說:“我不介意這個,關鍵是用是用,得能干事兒。
咱們能力開道,工作給誰都是給,有親戚朋友適當的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你懂吧?前提是人行。”
“行,我記著。”于科長點了點頭,被張鐵軍這話說的心里透亮兒。
“我這邊是私人公司,不養閑人,工作表現不行的進來了后面也會辭退,咱們可沒有全民工。
好好干,干出樣,什么都有,你們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干不好,負不起責的,別說福利,工作都沒了。混肯定是不行。”
張鐵軍強調了一句。
這個時代的人,根本就沒有辭退這個概念,生活里就沒有這個詞兒,工作只要上崗那就是終身了,都習慣了這個樣子。
呃……也不能說沒有,知道還是知道的,資本主義剝削的手段嘛,初中政治課學的。
還有生產過剩倒牛奶,炸房子,高昂的個人稅收,吃不飽穿不暖無人問津,到處是乞丐和流浪者,資本的貪婪什么什么的。
其實你還別說,學好八十年代的政治課本……你就完全掌握了以后的發展規律,完全可以做到步步先機。
就問你,牛,逼,不?
當然也不是說這會兒所有的工作都是鐵飯碗旱澇保收,私人的生意不管大小,雇人辭退都是老板一句話的事兒。
只不過,私人生意的影響力在這會兒的社會上畢竟是太小,國企的那一套才是深入人心。
尤其是在黎明廠這樣的國家級大單位,國有,全民,福利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東西。
“那肯定是沒問題,干不好還說啥。”
于科長點了點頭:“真求上門了,有些關系肯定是不好推,但是自己干不好的那肯定就沒話說了。
估計一般人他也沒那臉皮再跑來找我。”
“話可不能說絕,什么樣的人都有,有些人就是感覺他怎么都行,別人不能對不住他。
行了,事情就這么定了,這頭就交給你,我回去了。”
張鐵軍看了看時間,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租用的話,租期十年,租金年付,每年上浮不能超過百分之三。
別的你看著弄吧,痛快點兒,趕緊弄下來咱們都省事兒。裝修還得用些時間呢。”
“那專家院兒和燈光球場那邊兒?”
“那個你也跟一跟,有信兒了通知我就行,具體的估計得磨一陣子好的。行了,你趕緊安排吧。”
張鐵軍擺擺手出來下樓,于科長把他送到樓梯口上。
“你回去忙吧,趕緊把人弄走空出來,把商戶那邊安排好。”
張鐵軍拍了于科長一下讓他回去:“爭取全部退掉,但是,”
他回頭看了于科長一眼:“別搞你們以前工作那一套,該補償的補償,該退的退,人家不愿意的要講清楚,裝修期間要歇業。”
“行,明白。”于科長就一直點頭:“保證給你辦的明明白白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張鐵軍下樓:“明天上午你去一趟動物園兒,去行政中心把合同簽一下,辦個入職,然后趕緊把這邊工作安排一下。”
從百貨大樓出來,張鐵軍過了馬路,回頭看了看這棟這會兒來說還算比較高大的磚樓,搖了搖頭。
商業的浪潮鼓涌,不知道會有多少這樣在過去無限風光的單位,會被淹死在潮涌當中。
這是人的問題,是思維上的,事實上和經營沒有任何關系。
他租下黎明百貨大樓可不是要把這么大的地方都給于大美人開店用。
張鐵軍打算把二樓改成生活超市,把一樓改造成可變空間的門市來用,到時候給于家娟劃一塊就行了。
其余的位置在滿足了原來的租戶以后,再根據實際情況考慮開幾家什么店。
原來的租戶和大樓簽的都是柜臺租憑,現在改成門市了,需要重新談一下租金和租期的問題。
問題不大,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兒。
于美人的店址算是解決了,張鐵軍回到動物園,去物業查了查底,在路北給大美人兒挑了套二樓兩室的房子。
給于家娟打了個傳呼,很快電話就回過來了。
“喂?誰打傳呼?”于家娟帶著慵懶的聲音從話機里傳出來,長途電話的失真反而給她的聲音增添了些許的性感。
“……除了我還有別人在沈陽給你打傳呼唄?”
“呵呵呵,那可不一定,說不上的事兒,萬一有呢?”
“敢,屁股給你打成兩瓣。”
于家娟咯咯的笑起來:“那你回來嘛,給你打。那我現在都是兩瓣了,是不是你給打的?你得給我治。”
“店址和房子都給你安排好了,和你說一聲。”
張鐵軍還在物業的辦公室里,可不敢和于家娟討論這個話題,趕緊轉移:“店面還要裝修,估計得一個月時間。”
“弄好了呀?在哪兒?”
“就是上次和你說的,黎明廠那邊兒,我把原來的百貨大樓租下來了,打算改造一下。”
“……百貨大樓?那得多大呀?你要瘋了呀?”
“沒有多大,叫是叫百貨大樓,只有兩層,一層的話一千多個平方,我打算把一樓全部改成門市,給你一半賣服裝鞋帽。”
“那還差不多,我以為你是想累死我呢,煩人,嚇我一跳。他們那地方兩層就叫大樓嗎?太夸張了。”
“不是,真是一棟大樓,不過只有下面兩層是商場。那棟樓有點年頭了,估計蓋的時候周圍還全是平房呢。”
“那是不是又舊又破的?”
張鐵軍眼前浮現出來于大美人嘟著嘴嬌嗔的樣子,心里不由得就是一蕩:“沒有,怎么也比選廠百貨強。”
“你真行,”于家娟笑起來:“拿沈陽和選廠比。你什么時候回來陪我?”
“……我才回來一個禮拜好吧?你老老實實待到足日子不行嗎?你是撩我還是撩自己呀?”
“我不管,反正你都那么長時間不搭理我了,得賠。再說上次你回來也不是看我呀,你陪我啦?
就是跑回來吃席的,吃完就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把著比我好看的了是不?嫌我生孩子了。”
“房子也給你安排好了,二樓,兩室的。”張鐵軍沒接于家娟的話茬,換了個話題。
和女人講理永遠是越講越沒理,必須得避其鋒芒。
“房子是什么樣的?有市里那個好不?”
“看怎么比唄,該有的都有,等我有空了收拾一下把東西添上。”張鐵軍想了想問:“用不用添點孩子用的?”
“要。”于家娟說:“尿戒子,奶粉都備點吧,還省著我帶了。別的到是沒什么。有沒有那種小床?”
“你都不和孩子一起睡嗎?”
“沒,我怕壓著她,再說擠一起多熱呀,起痱子怎么辦?你給弄啊?”
“就是考慮你起夜的事兒。”
“也沒啥,習慣了,起來弄孩子還能精神點兒,我媽說睡著喂奶容易捂著孩子,我可不敢。”
“奶夠不夠?”
“現在夠,我媽說等孩子大一大可能就不太夠了,得摻奶粉。小柳的是不是特別足?她的那么大。”
張鐵軍愣了一下,在那回憶自己和沒和于家娟說小柳張鳳生孩子的事兒。沒想起來。忘了說沒說了。
“不吱聲是什么意思?”于家娟說:“我又不是和她們比啥,真是的,還不能提啦?”
“沒,我在這比較呢,沒想過這個問題。”
“比出來啥了?”
“沒比出來,我就沒拿你們互相比過呀,沒什么經驗。等哪天我實地考察一下。”
“呸,就嘴上說的好聽,撩完閑就跑。信你才怪。我去哪找你去?”
“找我干嘛?”
“干你。拿鑰匙啊,你說的房子就打算讓我聽聽就算了唄?你不給我鑰匙帶我去呀?你身邊是不是有人?”
“你可拉倒吧,瘋子。等我從京城回來吧,我這馬上要去京城了。七一。”
“哦,對,要七一晚會了。那八一你還不是要去?”
“今年四大晚會都要去,明年七一八一就不參加了。等我從京城回來叫人去接你,你別自己開車。”
“嗯,聽你的。”于家娟聽見張鐵軍關心自己就開心起來:“再說我抱著孩子也沒辦法開車呀。笨笨。”
“你才笨笨呢。”
張鐵軍一臉黑線拉下來,于家娟咯咯的笑。
笨笨是原來選廠老市場上的一條老黑狗,天天在市場上晃,要吃的,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
原來那個時候養狗的人家特別多,大家都住平房有院子,養狗防賊還能抓老鼠。
后來,那場聲勢浩大的打狗運動之后,養狗的人家就少了。不想傷那個心生那個氣。
主要是后面樓也越蓋越多,在樓上養狗總歸是不大方便了。
“我想看見你。”于家娟撒嬌的說了一句:“煩人,就知道撩我。”
“我怎么又撩你了?”
“我想你了。”
“行,我從京城回來就叫人接你,也沒多少時間了。”
張鐵軍能理解于家嫁的心情,從懷孕到這會兒,再加上做月子,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
“嗯,你不興忘了啊,忘了我就恨你。”
小奶娃突然哭了起來,張鐵軍說:“你去弄孩子吧,我掛了。”
“嗯,那我等你。”
張鐵軍掛斷電話,吧嗒吧嗒嘴,還別說,還真有點想于美人的身子了,趕緊來幾個深呼吸壓壓精。
“鐵軍兒。”物業經理拿著幾張a3打印紙走進來:“打完電話了吧?”
“打完了。”張鐵軍看向他手里的紙:“什么?”
“圖紙,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問題,沒問題我就安排開工了,把墻先砌了。”
經理把手里的a3紙鋪到張鐵軍面前:“咱們培訓中心馬上就要開第一期了,里面都收拾好了。
要是不抓緊時間的話,到時候人來了外面還是工地,到處磚頭瓦塊灰塵暴土的,不好看,形像不好。”
“你到是挺講究的。”張鐵軍笑起來,低頭看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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