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連待了三天。
中間張鐵軍去看了一下自己要的那塊地,商場在地塊的西側偏北,周邊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全部騰空了,正在進行拆除。
關于買廠買地買商場的事兒都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解決下來的,得等。
就算只要大鋼,這事兒還是市里提出來的,正常情況下沒有個三五個月恐怕都見不到頭。這也是為什么張鐵軍一直不太愿意摻和一些事情的原因。
效率低,而且還特別復雜。
這些人的肚子里彎彎繞繞太多了,你拿塊石頭他都得拖幾個月的時間,觀察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刮點好處下來。
這要是能把這種勁頭和心思用在正事上……
十九號,三個人回到沈陽。
張鐵軍回部里參加了兩次會議,剩下來的時間就擠在張冠軍的辦公室里處理事情。
雖然他并不用負責具體的事務,但也是挺忙的,現在攤子大了,每天都會有事情需要他審定。
人事的,財務的,工程項目上的,設計規劃上的,等等等等。
一直忙到了月底。
六月五號,張鐵軍回本市去參加了于大美人女兒的滿月酒。
算起來兩個人已經足足有快一年的時間沒見過面了,平時就是偶爾打打電話聊聊天兒,于美人看到張鐵軍的時候眼神都是幽怨的。
不過也就只能幽怨了,她離著解放還早的很,至少還得繼續熬一個月。到是前面的規模起來了一些,鼓鼓溜溜的一看就是自由狀態。
張鐵軍沒寫禮錢,直接拿了一萬給于家娟。
“你答應給我女兒起名的,起到哪去了?”于美人借著張鐵軍看孩子的時候和他撒嬌,小手在孩子身下暗搓搓的去抓張鐵軍。
“叫陳祺吧,示補旁加一個其中的其字,幸福吉祥的意思。”
“嗯,好聽。”于美人就開心,抱在下面的手在張鐵軍身上蹭來蹭去的:“我下個月去沈陽,你給我找好地方了沒?”
張鐵軍抬頭看了看她:“你不說兩三年之內都不考慮了嗎?”
“不行~~,”于家娟吭哧起來:“再在家里憋著我肯定得瘋,太受不了了。我都憋了一年了,你不心疼我呀?”
“那你怎么辦?抱著孩子來回跑?”
“我雇個經理,一個月去幾次不就行了。你在沈陽給我弄個住的地方。行不?”于美人噘著嘴哀求著,可憐巴巴的樣子。
“這事兒你得和陳軍商量吧?找我呀?”張鐵軍扭頭看了看在那邊招呼客人的陳軍。
“嗯,就找你,我想你了。”
“他能同意你抱著孩子往沈陽跑?”
“能~,你給我安排個司機,又沒有多遠。你不答應我就哭。”
有人走過來,張鐵軍伸手在孩子的小臉上碰了碰:“行吧,等我電話。”
也就說了這么幾句話,于家娟就抱著孩子去見客人了。
孩子太小也不能在外面待太長時間,飯店里太吵了空氣也不好,于家娟的媽媽沒一會兒就過來把她拽到里面去了。
于家輝估計是被于家娟給打發出來的,過來陪著張鐵軍吃飯說話。
“你現在就在沈陽了唄?”
“嗯,估計得幾年時間不會動。你現在怎么樣?”
“還那樣唄。我想把街里的攤子兌出去來市里,你感覺能行不?”
“行肯定是行,你爸能同意?”
“我姐幫我勸唄,現在我姐來市里了,我妹妹大部分時間也在這邊兒,過來的話離的都近便點兒,再說市里的生意不肯定得比區里好啊?”
“那是,能來市里的話肯定比礦區強。”
“你那邊房子還有吧?我姐說你又蓋了個小區。”
“有,你想要的話讓你姐直接找我妹妹就行。”
張鐵軍吃飯比較快,菜都沒上齊他就吃飽了,這里鬧哄哄的環境他也不喜歡,直接站起來告辭走人,于家輝給送到酒店門口。
陳軍今天都要忙暈了,看到張鐵軍要走急忙跑過來:“怎么的要走啊?”
“吃飽就走唄,這邊太鬧了。你忙吧,咱們又不是外人。”
“這扯不扯,話都沒說上幾句,實在是有點慢待了。”
“飯吃了就行了,你忙你的,咱們時間有的是。”
“那,去家坐會兒唄?”
“不了,今天你家里人且肯定多,我還是別去湊那個熱鬧了,再說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咱們以后找時間再聚。”
張鐵軍擺擺手上車,調個頭開上馬路,回家去了。
這會兒還有點早,樓上樓下都沒有人,張媽也不知道是逛街去了還是回了選廠。
家里大歡歡去了沈陽,張媽不知道又從哪里弄了一條泰迪回來,很小一只,是條咖啡色的迷你貴賓犬。
泰迪是一種稱呼,它是貴賓犬種。
小東西尖嘴利牙瘦了巴嘰的一身小卷毛,沖著張鐵軍一通兒叫。
張鐵軍看了它一眼,它就夾著尾巴跑遠了,觀察了一下發現張鐵軍沒追它就又來了精神,沖回來繼續叫,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
以張鐵軍對張媽的了解,如果是回選廠的話估計會把這小狗抱著,所以應該沒走遠。
去冰箱拿了個雪糕咬,晃晃當當的把屋里逛了一圈,小泰迪就跟在他腿后面叫,隨時要沖過來咬他的一口的意思。
別看這小東西長的小,其實它還屬于是狩獵犬,有狩獵的本能。
“再叫把你燉了。”張鐵軍回頭瞪了小狗一眼。他有點煩的狗種不多,泰迪算是一個,這東西太吵了,還鬧騰,和二哈有的一拼。
主要是不熟悉,小東西第一次看到他,估計是把他當成了入侵的敵人,叫聲是為了召喚友軍。又怕又要上的樣子。
煩不是討厭,張鐵軍煩的是它太愛叫了,叫聲還特別尖厲,鬧挺。而且這家伙還愛撩閑,出門遇到多大的狗都會沖過去招惹一下。
現在家里不做飯,廚房只是偶爾用一用,燒點水煮點什么,到處都干干凈凈利利整整的,都不用收拾。
他的房間被張媽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床單上的折痕還在。他就沒怎么在家里住過。
現在家里的衛生是物業那邊定期來打掃,張媽平時就是收拾收拾東西,要不然這么大個房子拖一次地就得把張媽累趴下。
張鐵軍晃到二樓,到樓頂花園看了看,感覺風有點大起來了,天空一片陰霾。這是要下雨?
走過去看了看流水槽和流水口,很好,都打理的挺好的,沒有樹葉和草枝。涼亭里的石桌石凳也很干凈。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呢?”張媽抱著小泰迪走了過來。
“于家娟孩子滿月,去隨個禮。”張鐵軍伸手捏了捏泰迪的鼻梁子:“叫啊,怎么不叫了呢?”
張媽把張鐵軍的手打掉:“別沒輕沒重的,再把俺們給捏壞了。好看不?就這么大不再長了,瞅著多精神。叫豆豆。
豆豆,這是哥哥,大哥,記住沒?以后不興咬。”
張鐵軍頓時一頭黑線淌了下來。張媽說:“不對,不應該這么叫,應該叫叔叔,我都是奶奶了。我還打算明天和你爸過去呢。”
“那就去唄,別自己開車就行。我還尋思給你弄條京叭什么的呢,結果你弄了條這個。”
“不好啊?多好啊,我還挺稀罕的。”張媽低頭看了看乖巧的縮在懷里的豆豆,去狗臉上親了親:“你大姨給我抱過來的,她也養了一條。”
行吧,母上大人高興就好,就是不知道將來面對泰日天的日天日地是一副什么表情。
“那你明天回不?”張媽問了一句。
“不回。”張鐵軍搖搖頭:“回來了就待幾天。你剛才去哪了?”
“不回也行,你現在回來的次數少了,多陪陪小秋。”
張媽看了看張鐵軍:“我在樓下你小舅家,聽見豆豆叫了唄,估摸著就是你回來了。鐵兵它不咬。”
張媽遲疑了一下,問:“我問問你,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和小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跟你說,她和小柳張鳳可不一樣,你拎清楚點兒。
小柳和張鳳歲數擺在那,要個孩子也是給自己找個依靠,媽不是說讓你對不起誰,你該對她們好就好,該給的就給,
還有老丫,我也不提別的,都這么個情況了,說別的也沒什么用,你心里也有譜。那小秋怎么弄?就也這么不明不白的呀?你忍心不?”
張鐵軍撓了撓鼻尖,張媽抬手打了他一下:“正經點兒,和你說認真的呢。從小到大一心虛就撓鼻子,當我不知道啊?”
張鐵軍看了看手:“是嗎?我自己都沒注意。那我撒謊的時候干什么?”
張媽撇了撇嘴:“干什么?人家撒謊都是不敢看人,你是盯著人看。別打岔,你說說你怎么想的。”
“媽,我還有兩年才到歲數呢,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早?我不說我不結婚,那也不能結這么早吧?將來的事兒誰知道怎么變化?”
“變化個屁變化,怎么的?你還想弄個三宮六院吶?”張媽就生氣了:“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現在能行了我和你爸不敢管你了?”
“沒沒沒沒,絕對沒這么想,”張鐵軍趕緊服軟:“以后也不會有別的什么事兒了,我保證。就是確實是不想太早結婚。”
“你特么現在孩子都有了,還提什么早不早結婚?”張媽瞪著張鐵軍:“四個了,還少嗎?你還想怎么的?是不是得把我氣死才行?”
昂,昂昂昂。張媽懷里的豆豆沖著張鐵軍就是一頓輸出,罵罵咧咧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話。
這會兒是有靠山了,不像剛才都不敢看著張鐵軍撇著頭叫,現在是直盯盯的看著張鐵軍,一副要沖過來的樣子。
“再說了,你二十二歲小秋都二十五了,你光想著自己呀?人家小姑娘就這么跟著你知冷知熱的你好意思不?你怎么給人家交待?”
張媽重重的出了一口粗氣,給小狗順了順毛:“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就因為你這些事兒一天上多少火?說還不能說啥也干不了。
你現在小,也不定個性,這個還能理解,但是你有心沒?你就這么禍禍人吶?將來怎么弄?怎么收場?
你不是能負責嗎?怎么負?
來你說說,你打算怎么負這個責,我聽聽。我兒子現在這么厲害,那肯定得弄的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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