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看著桌上的葷菜,白酒也是茅臺,還有車子、四合院,他大姐家里的生活條件,真可謂是天翻地覆,跟過去一比,天地之別。
忍不住道:
“姐,姐夫,你家這邊……是不是掙什么大錢了?”
這么一說,劉蕓也是好奇看來。
陳虎笑呵呵道:“大壯,小蕓,路上你們大姐沒跟你們講嘛?”
劉大壯道:“我姐就說小北有本事,當了服裝廠廠長。”
在他/她們想來,你就算當個廠長,一月工資能有個七八十?
頂天了!
也不至于富裕到眼下這光景啊。
陳虎還沒開口,小丫頭搶答一句,
“大舅,我大鍋能掙好多好多錢,這大院子都是我大鍋買的,過年時還買了好多好多鞭炮呢,
有那種大炮竹、小鞭炮、溜溜炮……”掰著手指頭說起來,如數家珍。
其他/她人都忍不住笑起!
陳虎道:“小北自從里面出來,就懂事多了,現在自己也在外面做點小買賣,掙了些錢。”
其實具體干什么,掙多少,他這當老子的并不清楚。
“去年家里頭開了個裁縫鋪,你們剛也去看過了,臨街的店鋪,生意也不錯,平均一天也能有個十來塊錢,所以啊,這家里生活條件比過去強多了。”
“一天有這么多啊?!”兩人驚呼,劉蕓道:“那這算下來,一月就有兩三百!”擱農村,你一年從頭忙到尾,就是趕上好收成,也不見得能賺這么些。
要趕上遭災年份,就像去年,都還要欠債。
原先在老家時,接到她姐發來的電報,說是讓她到什么裁縫鋪工作,一路上都想著要不要應下,因為在她想來,自個大姐家生活條件也不咋好,叫她過來這工作,那就是給大姐家里添負擔了。
現在想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劉梅道:
“小蕓啊,你就安安心心在這住下,裁縫鋪的活呢,也不急,慢慢上手起來,自家的店鋪,怎么著都行。”
她當大姐的,哪會不知妹子心里怎么想的。
劉蕓乖巧的“嗯”一聲。
“還有個事啊!”
劉梅道:
“你呢年齡也不小了,就是小雪都定親了,今年就能結婚,小北也有對象了,你這當小姨的還沒個動靜,咱爹媽都急死。
回頭我讓隔壁的劉嬸,給你介紹幾個城里的小伙子,然后你們……”
“姐!”
劉蕓為難道:“你……你還是別給我安排了,我,我不急的!”
“怎么不急呢!”
劉梅道:
“也不是讓你馬上結婚,對象總得先找一個,先處著,不然再耽誤下去,都成老姑娘了,那就真嫁不出去了。”
“可是,我……”
“媽!”
陳北開口道:
“你就別逼著小姨了,這剛來,飯還沒吃幾口呢,哪有你這樣的?
小姨這長相,別說農村,就是城里頭姑娘,沒幾個能比得過她的,還愁嫁不出去?我看你就別操心了,讓小姨自個找吧。”
劉梅瞪自個兒子一眼,沒好氣,
“你說的倒輕巧,你小姨性子文靜,內向,也不怎么愛說話,你以為都像你似的,大大咧咧,還這么的厚臉皮。
整天悶在家里頭,對象還能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陳北無奈,
“那也慢慢來,小姨這剛來,你就火急火燎給安排相親,不是想著盼早點嫁出去,家里少點負擔?”
“你胡咧個啥!”劉梅伸手就打去。
被這么一打岔,倒把剛相親的事兒給忘了。
——
——
第二天一早,陳北吃完早飯要出門去廠里,昨兒一天都在家里,剛到院子里,大姐在后面喊著,
“小北,等等我們!”
一塊過來的還有大舅、小姨。
“你是不是要去廠里?”
“嗯!”
陳雪道:
“那正好,裁縫鋪沒料了,我去廠里拿點,大舅、小姨跟著去轉一轉。”
陳北道:“姐,上次不是剛拿過一批輔料嘛,這就用完了?”
“現在來裁縫鋪訂制衣服的客人多啊!”陳雪道:
“說起來,你這真跟神仙一樣,怎么就那么清楚,春晚的那幾款服裝能大賣,運氣也太好了!
我和媽這邊,天天晚上趕工制做,不過現在有小姨在了,制衣速度能更快一些。”
陳北笑了笑,也不解釋了,
“那咱走吧!”四人往院門口去。
二十來分鐘后,到了廠里,車子廠辦大樓下停好,幾人下車,劉大壯和劉蕓看著偌大的廠房,再次震驚了。
原想著就是一小廠子,或者說是鄉鎮上的那種小作坊什么的。
劉大壯錯愕道:
“小北,這……這服裝廠這么大嘛,有多少員工啊?
乖乖,這比我們縣城那家國營罐頭廠還要大很多。”
陳北道:
“年前又招進來一批,現在職工人數有上千了,這原先是國企,然后被我們老板給收購下來了。”
“我的天!”劉大壯都叫出聲來,
“你管理著這么大個廠子啊!”對這外甥再也不敢有一絲小瞧,真心厲害啊。
陳北道:
“咱先去樓上辦公室坐會,一會我再帶你們去轉轉。”
幾分鐘后,四人來到廠長辦公室門口,陳北開門進入,就見辦公桌前站一姑娘,微彎腰整理著辦公桌,
雖只是背對著他,但從那修長的大腿,盈盈一握的細腰,婀娜的身段,長發披肩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長相應該不差。
腦子里轉了圈,沒這號人物啊!
“咳咳……”提醒一聲。
前頭姑娘轉過身來,見來人,沒一絲慌張,迎上前來,伸出白嫩的右手,
“陳廠長,您好,我是新進廠子您的秘書,叫劉香,很高興為您服務。”
“秘書?”
陳北愣下,心道他什么時候說要招秘書了?
同時打量這姑娘,鵝蛋臉型,皮膚挺白的,五官要單獨拿出來,說真的,不能算太出眾,但這恰到好處的組合在一起,不能說完美,
那也是能打90分以上了。
颯爽英姿,落落大方,渾身散發著一股自信,氣場非常強。
雖有些搞不清狀況,陳北還是伸出手,
“你好!”
觸感柔和,還挺軟乎的。
兩人握了下就分開,陳北道:“你是誰招進來的?”
“柳經理!”
陳北點頭,沒再多問,把大舅、小姨請坐到沙發椅上,這新來秘書挺有眼力見,給泡了茶,放到面前,
“陳廠長,我辦公室就在隔壁,您有事可以叫我,不打擾你們了。”
“好!”
女人退出了辦公室。
這人一走,陳雪就出聲道:
“你怎么還弄個秘書啊?對了,秘書是干嘛的?”
陳北道:
“這也不是我安排的,我都不知道這事。干嘛的?就是協助我日常工作的。”
陳雪也聽不大明白,道:
“你注意點啊,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有對象了,成天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到時萱萱會怎么想?”
陳北喝口茶,無語道:
“姐,人家是來工作的,你想多了,萱萱她也不會吃這醋。”
“你懂什么!”陳雪道:
“你是女人我是女人?男女之事哪分得了那么清,日久生情,難免出什么事,你自己要有數。”
“嗯,嗯……”陳北隨口應著。
這邊坐了會,家里裁縫鋪要的輔料,清單給了下面人員,讓人去辦了,帶著大舅、小姨去廠里轉轉。
一路走馬觀花,跟領導視察一樣,就圖個新鮮,半個來小時轉完了。
劉大壯和劉蕓臉都有些紅,剛跟在后面,聽得那些個職工,恭恭敬敬一口一個陳廠長,雖不是叫他/她們,但多少是與有榮焉。
這外甥真是有大本事哩!
“那咱回吧!”
陳雪道:
“都到這邊了,去前面模特隊表演場地看看,讓大舅、小姨看看你對象。”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領著大舅兩人就往前走去,還邊說著,
“大舅,小姨,我跟你們講,這個模特隊的隊長就是小北他的對象……”
陳北搖頭一笑,只能跟上去。
模特隊場地里,這會也是非常熱鬧,嚴格說起來,是先前從市廣電那邊臨時招進來一批專業人員后,里頭這響動就一直沒歇過。
四人進了里頭,
屋里燈光有些昏暗,這是為演出效果,故意調的,舞臺上模特正在走秀,穿著不同的款式衣著,在音樂特有的節拍,和不停變幻的燈光照射相配合下,
給人種神秘和誘惑感,更具舞臺魅力。
“哎呀,真好看!”陳雪見此,驚喜道:
“小北,我之前來看過一次,可沒今兒這樣,這……這怎么又搞出這么多花樣來?”
陳北道:
“馬上要去京城演出了,這是最后的彩排,演練,你看臺下邊上那播放音樂,控制燈光的人沒?那都是咱市廣播電視大學的老師、學生,都給模特隊做配角呢。”
“真的啊?”陳雪詫異,“這些人你怎么請過來的?”
“花錢唄!”
陳北說一聲,朝臺下搜尋眼,很快發現兩道熟悉身影,“我過去下!”往前頭走去。
臺下某處,楊萱和柳菲剛從臺上表演完下來,柳菲從一邊一張小桌上拿起兩個水瓶,一個遞給閨蜜,
“萱萱,喝點吧,我都渴死了!”
“咕咚!咕咚!”
倆姑娘對著水瓶仰頭就喝,一口氣下去小半瓶,這才舒服一些。
“嗝!”
柳菲打個嗝,袖子擦把嘴角水漬,道:
“我現在都快成水桶了,一天得喝五六瓶水,萱萱,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楊萱把瓶蓋擰上,放到一邊小桌上,笑著道:
“哪有胖,咱這些天從早練到晚,都沒歇過,喝的水全變成汗散出去了,瘦了才是。”
“是嘛?”柳菲哼道:“劉昂那家伙說我腰上都有贅肉了,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楊萱打趣道:
“菲菲,你倆發展夠快的,腰都讓人摸了。”
柳菲臉一紅,“胡說!沒有的事,那家伙亂說的。
萱萱,你還說我呢,你怕是早就被陳北那家伙給吃了吧?你倆是不是上過床了?”
“亂講,才沒有!”楊萱道:
“不到結婚那天,我……我不會給他的。”
柳菲觀察著閨蜜表情,應該不會有假,道:
“萱萱,我現在倒希望你和陳北能發生點什么,最好啊有身孕了。”
“干嘛這么說?”楊萱道:“未婚先孕,還怎么見人,別人以為我多著急嫁給他了,奔人錢去的。”
“你想這么多干嘛?”柳菲無奈,
“嘴長別人身上,說就讓他們說去,我就問你,這輩子是不是認定陳北了?”
“嗯!”楊萱重重點頭,沒任何猶豫。
“那就行了!”柳菲道:
“那就得盡快,徹徹底底的把這家伙的心給抓住,不要讓他有什么花花心思,當然更重要的,不能讓外面那些個野花有可乘之機,明白吧?”
“野花?哪里啊?”
柳菲雪白下巴點了點臺上一道身影,楊萱見此,明白了,
“你說黃珊珊啊?不可能的,陳北跟我說過,純粹就是同學,想著幫一把,僅此而已。”
“你啊太天真!”
柳菲道:“男女之間的事,哪有這么簡單,這人現在就在陳北眼皮子底下晃著,誰知道有沒有別的心思。
就算這黃珊珊沒想法,她后面那個葉薇呢?你敢說這人對陳北沒想法?
你別忘了,兩人過去可是談過對象的,搞不好,這個黃珊珊就是人派來的‘間諜’,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等待機會下手呢。”
楊萱道:“有你說得這么夸張嘛,我……我相信陳北。”
柳菲嘆口氣,她這閨女真心太單純了,相信男人?
那就跟母豬能上樹差不多。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啊好好琢磨琢磨”,柳菲道:
“既然認定了,那就一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到時讓人搶走了,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我跟你講,這事兒是柳姐跟我說的,那個葉薇上次還專門來廠里找過陳北,說是哭著跑出辦公室的。”
“真的?”楊萱柳眉微微一蹙,道:“這事兒陳北從沒跟我提起過啊?”
柳菲翻個眼,
“這種事能告訴你嘛?反正肯定是真的,你啊,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這么一說,楊萱真有些緊張起來,訥訥道:
“菲菲,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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