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心機重，人性如此，除了親生父母，誰會對你這般好，又不要任何回報呢？
這樣的事我經歷太多太多了。”
陳北點頭，這姑娘看著年紀輕輕，看來也經歷不少的坎坷、挫折。
陳北道：
“既然你都清楚，其實咱之間就是各取所需，算是互利共贏吧，電器店里的彩電、洗衣機這些，不還是通過你父親的關系，才從廠家那邊拿貨的。”
李敏看著陳北，道：
“陳總，相信以你的本事，就算沒走我父親這邊供貨渠道，肯定也有別的辦法……”
陳北打住，“你太高看我了”，聽著人這話里有話，道：
“李小姐，你是聰明人，咱就別拐來彎去的，把我叫這兒來，應該不單就是道謝吧？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
李敏輕點頭，道：
“我……我想自己做點買賣，所以想陳總您幫幫忙。”
“你們幾個現在不就是在倒騰小電器”，陳北道：
“這不算買賣？還是覺得嫌賺少了？”
“沒有，沒有！”
李敏擺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說……做點屬于自個的，就像咱之間合作一樣，這種關系。”
陳北點頭，明白了些意思，這姑娘挺有‘野心’，
道：
“為什么要想著跟我合作？你父親現在平反出來了，身居要職，以他的關系，人脈，給你安排個大學上上，我想應該問題不大。”
“這應該沒問題！”李敏道：
“但畢業后呢？去機關單位上班，賺每月五六十的工資，
這社會我是發現了，只有自個兜里有錢，才能有安全感，你別看我爸在要職部門上班，但每月也就那點工資，而且像他這年紀，沒個幾年就要退了，
那以后呢，我和小雷怎么辦？興許又會遇到像姓王的那種混蛋，我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生活，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像陳總您一樣，您過去不……不還是一勞改犯。”
陳北摸摸鼻子，“看來你沒少調查我？把我老底兒都掀了。”
“我沒別的意思，我……”
陳北壓手，
“我沒怪你，這也正常，跟人合作，總要把對方底子給摸清的，聽你這意思，大學是不想上了，就想做買賣，兜里變得有錢唄？”
李敏點頭。
陳北繼續道：
“其實不管干任何事，最終就是兩個結果，成功或者失敗，做生意也是如此，有賺就有賠，
而且不是我打擊你，最后能成功，賺了錢的，也就那一小部分，絕大多說都是這一小部分成功者腳下的墊腳石，踩著他們的‘尸骨’上位的，
你也可以理解為，這一小部分人賺的錢，其實就是從這些失敗者兜里掏出來的。”
“跟著你陳總干，我有信心！”
李敏堅定道：
“加上我父親，還有我們院里這些人身后的人脈、關系，那起步肯定要比普通人強多了，不是嘛？”
“想清楚了？”
“嗯！”
“嗯……”陳北想了想，道：
“其實這邊有個買賣，我腦子里琢磨挺久了，大有可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你要有想法呢，咱可以合作一把。”
李敏一聽，忙道：“你說說看。”
“去東北邊境，跟北邊的老毛子做買賣！”
“邊境？”李敏怔下，“跟老毛子做買賣？”
“對！”陳北道：“國家馬上要開通跟老毛子的通商口岸，像琿春，綏芬河，黑河等都會陸續開通，
老毛子現在有錢，都能跟米國對著干，兜里鼓鼓囊囊的，不過人家那邊輕工業產品緊缺，
涉及到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我有自己的服裝廠、鞋廠、酒廠，電器廠，手里有的是貨，
給拉到人家地盤賣，絕對走俏，還可以以物換物，拉些咱國內緊缺的物品，比如木頭、礦產、石油等這些，這么一倒騰，賺個差價，
你掙個千八百萬的太容易了，只要這火車皮能進出，絕對是賺的，跟地上撿錢一樣。”
“通商口岸！”
李敏道：“沒聽說那邊要開這種貿易口岸，咱國家跟那邊關系又緊張，還能跟咱做買賣？”
“關系緊張，人家也要吃喝穿的”，陳北道：
“你要不信，回去問問你父親，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絕對可靠。
這么跟你說吧，誰能拿到這通行證，就剛我說的，掙錢就跟彎腰擱地上撿那么容易。
而且據我所知，你父親調到京城前，一直在東北那邊部隊駐守，待了十幾年，下面你父親的門生故吏，肯定不少，這就是得天獨厚的優勢，
先去那邊注冊家對外貿易公司，把當地該打點的關系先打點好，等口岸一開，咱就是第一批吃這美味大蛋糕的，絕對能好好品嘗一把。”
李敏怔怔的看著陳北，好一會才道：
“你這買賣，怕是當初在長城那會，知道我弟弟他們的身份，就開始惦記上了吧？”
陳北聳聳肩，“有這意思！”
“那就是今兒我不來找你，你也會來問我？”
“嗯，對！”陳北點頭承認。
李敏道：
“我現在有些明白，你年紀輕輕這買賣能做這么大了，人家下棋，走一步，能考慮到后面一兩步走向，算不錯了，
你呢，都考慮贏后怎么花這錢了，不成功才怪。
那真要跟你說得這般，做買賣總要成本的，我這邊……”
“你能湊多少算多少”，陳北道：
“具體份額咱到時再議，我就這么跟你說，我是看重了你父親的關系、人脈，不然這買賣我自己干就成，
在老毛子那邊我也有人，到時會注冊家貿易公司。”
人選他早就想好了，就讓琳達和索菲婭這倆洋妞來，本身是蘇聯人，自家地盤開個公司，也方便。
“這事呢，你也不用急著回復我，回去跟你父親商量下，我回南陽前你給我回復，不過人到時要去東北邊境城市，這你能受得了嘛？
那地兒入了冬，天寒地凍，外頭撒個尿能把小雞凍……扛得住嘛？”
李敏道：
“這有什么，你剛不說了，我父親在東北駐守了十幾年，小時候我就是在那邊度過的，算是半個東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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