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 第八十章、少年情懷總是詩
  南易盯著男人,男人也盯著南易。

  互相盯了一會,男人就朝南易走了過來,非常自然的坐在南易的對面。

  “賣老貴,悟得邊行把?”

  男人說的是黑話,翻譯成大白話就是“先生,和老榮行有舊?”,就是在問南易是不是和老榮行有關系,會不會自家人盯上自家人。

  “我聽得懂你在說什么,不過我不會說,我和老榮行也沒瓜葛。

  不過,你也不用給我裝的你背后還有靠一樣,建國后,最后一支還算有組織的滬海老榮行,都跟賣水果的老杜去了香塂。

  知道你盯上我了,不過,我還是奉勸你別打我這只羔羊的主意。

  我這人膽小,氣量也小,報復人會從早到晚,別說活的,就算已經躺土里的,我都給你挖咯。”

  男人聽完南易的狠話,狠狠的,深深的“釘”了南易幾眼,然后站起來抱了抱拳,轉身而走。

  看著人走了,南易也舒了口氣。

  為了這么個老榮讓自己的手變黑,南易還真覺得不值得。

  可有誰敢惦記他的錢,那就是不死不休。

  還是有傳承的會審時度勢啊,這要是個剛入行的愣頭青,偷不到,估計就把同伙叫過來哄搶了。

  這火車上的倒爺越來越多,羔羊一多,吃輪子錢的狼肯定也會變多,火車要變得不安生了。

  自己開車也不行,這年頭哪哪的車匪路霸也少不了啊。

  南易尋思著,還是得找個可以開高端介紹信的單位,來來往往還是坐飛機。

  “南易,你睡吧,我來盯會。”

  冼為民醒來抹了抹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對南易說道。

  南易指了指過道,“我還不困,你先去洗把臉,我正好和你說點事。”

  “好。”

  冼為民洗了把臉回來,兩人點上煙,南易就說道:“我和悶三兒去年說的山貨生意,也算上你一份。

  我原來打算是賣給來咱們國家的日夲商人,現在想想,還是咱們自己直接賣到日夲去比較好。

  等你回去,就去香塂找個精通商業的律師,注冊一家日夲的株式會社,然后找一個日夲人當會社的社長;

  這些事辦好,就讓那個社長來京城建一個辦事處。”

  “要找個精明的蘿卜頭么?”

  “不用,人看起來不是傻乎乎,像那么回事就行。就是掛個名,國內具體的事情,還是悶三兒找人來操作。”

  “了解。”

  “這件事辦好,你跑一趟李家坡,去了解一下他們那邊的水果市場,順便再看看電子品的市場,你會粵語,又會點客家話,在那邊溝通沒問題。

  也別自己瞎看,去南洋理工找個在校大學生,雇人家給你當向導,多拿點資料,多拍點照片回來。

  要是簽證好搞,你再去漢城轉一圈,那邊有不少廷邊人,你可以雇一個當向導,押鷗亭洞、東大門都可以去看看。”

  “去南韓主要注意看什么?”

  “什么都看看,街上女人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飾,他們吃飯吃什么,都有什么菜,商場里賣什么東西,價格是多少,都了解了解。

  如果能遇到懂行的,問問南韓一年的白菜產量和消耗量。

  回來的時候,幫我帶點南韓的報紙回來,最近三年的,能帶多少帶多少,不是花邊報紙,我只要三大報的。”

  “哪三大報?”

  “呵呵,你到了漢城去報刊亭一看就知道了,擺在最顯眼位置的。”

  “明了。”冼為民點點頭,說道:“下一步,我們主要做國外生意?”

  “傾向吧,等我再了解了解,先把山貨的生意走通再說,今年就這一樁買賣,也要消耗掉我們的大半精力。

  對了,回來的時候,再給我帶個Atari400游戲機,看看能不能找到二手的,新的忒貴。”

  “什么?”

  “雅達利,羙國貨,新的賣到美金。你就去舊貨市場看看,有沒有還能用的二手貨,500美金以內就買一個,要是超過這價就算了。”

  “哦,記住了。”

  “嗯,我睡會。”

  南易把衣領一翻,脖子一縮,閉上眼睛打盹。

  ……

  到了京城,南易在火車站就買了一份《京城晚報》。

  報紙上有刊登上面下達的文件,允許雞蛋可以季節性差價,南易清楚,這意味著,國家開始嘗試用價格杠桿來協調市場。

  “物價要開始大踏步上漲了。”南易把報紙合上,暗道。

  一個年輕人和南易擦肩而過,手里拿著一本雜志,用激昂的腔調念著:“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一代人》。”

  南易微微一笑,現代詩人最美好的時光來了。

  “上帝創造了我,又將我的磨具打碎。悶三兒、為民,我這詩咋樣?”

  “聽不懂。”

  “嘛玩意。”

  “算了,你們兩個不懂欣賞。”

  南易擺擺手,啐一口自己,干嘛要對牛彈琴。

  腦子微微一轉,又一首華麗的詩篇浮現在南易腦海里。

  “啊……

  那三只殘破的麻袋,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它很重,壓彎你我脊梁。

  它很輕,只夠三餐有湯。

  它很無恥,改變純真模樣。

  它很高尚,無不對其膜拜敬仰。”

  “好詩好詩,該取個什么名呢?”南易自我欣賞了一會,腦子又一轉,“要不就叫《錢,不臟》吧。”

  去悶三兒家這一路,南易就創作了十幾首詩。

  三天,只要三天,他就能湊一本詩集出來,要不要也拿去發表,賺點稿費,順便撈個著名詩人的頭銜?

  南易發病,很快就被悶三兒帶到東來順去治療。兩杯酒下肚,他的詩人幻想綜合癥也就被治好了。

  回歸校園,他發現,這里也變了。

  那些大一大二的學生,三五個或者七八個圍在一起,總有一個人拿著一個本子,在那里或朗誦或臨時創作詩篇,或在那里聊著戴望舒的《雨巷》、徐志摩的《再別康橋》。

  胖子和魁梧的男人忽然在一夜之間不吃香了,瘦不拉幾、戴副眼鏡,帶著點憂郁氣質,嘴里吟的一嘴好詩的男性,變成了女性最愛親近的對象。

  女同學們人手一本工作手冊,在上面摘抄著一篇篇詩文。

  不時的,會拿出來念上一篇。

  南易看著這架勢,總感覺有點眼熟。

  哦,對了,要不了幾年,會有另一幫更年輕的女生拿著本子抄歌詞。

  “哈,少年情懷總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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