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學院，吳孟源的辦公室。
“……像這種問題，你就需要好好看，好好學，多看看別的論文都是怎么處理的，你之前文獻綜述里面列出的論文，都可以多參考參考嘛。”
此時的吳孟源，正在指點著研究生的論文，最后似笑非笑地問道：“你那些文獻綜述里面的論文我看水平都挺高的嘛，你是不是都沒有看過就列出來了？”
詢問他的那名研究生心中一緊，打了個哈哈：“看了看了，都看了，就是看的沒有那么仔細。”
文獻綜述就是寫論文之前針對選題方向進行的資料收集，為寫論文打下基礎，其中往往都會列出一些大牛們在這個方向的論文。
而這位研究生當初就在文獻綜述里面列出了不少大牛們的論文和成果，里面涉及到了頂刊的論文一堆，次頂刊的論文也是一堆。
雖然他是研究物理的，頂刊的論文不像純數學那樣全都晦澀難懂，但是完全看懂一篇，卻也絲毫不容易。
他要是真能把自己列出來的都給看完，要么他是天才，要么他得先發瘋。
當然，吳孟源教過的學生一大堆，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學生是不是真的看過了，不過他也懶得指出來。
他知道對于這些普通學生來說，想要完全看明白那些大牛們的論文有一定的難度，所以能夠把其中的少數幾篇給研究透了就行，文獻綜述列出那么多，一多半都是為了湊字數。
這時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李牧。
這小子完全就不在此列。
看看他之前那些論文里面引用的文獻，全部都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光是這點就足以說明李牧的閱讀之深廣。
知識源于積累，而積累來自于閱讀，李牧的知識儲備，深厚地大概難以計量。
吳孟源不由感到了欣慰。
有這樣的學生，夫復何求？
至于自己手下這些研究生嘛……
吳孟源瞅了一眼，最后搖搖頭。
算了，就不要給他們太大的壓力了，李牧屬于那種情況是學不來的。
畢竟，他自己也學不來啊……
“對了，李牧現在好像是正在參加那個和滬旦之間進行的模擬競賽討論會來著。”
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吳孟源臉上的笑容更盛。
這次模擬競賽的成績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李牧他們那組的表現令他十分滿意，這讓他對十月份正式的競賽也有了十足的信心。
滬交大學以前從來沒有在國際大學生物理競賽中拿到過金獎，現在看來，這個歷史將從今年終結了。
真不知道以后李牧這小子還能夠給他帶來些什么驚喜啊。
他的口中不由哼起了小曲兒。
剛哼了幾句，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然后他就看見他們物理學院的院長，齊濤走了進來。
“老吳啊老吳，你可是給咱們物院挖掘出了一個好苗子來啊！”
齊濤滿面春風，語氣更是十分的欣喜。
而這就把吳孟源給搞得一臉懵了。
發生什么事兒了？
“齊院長，發生啥事兒了？這么激動？”
給物院挖掘出了一個好苗子的話……
這個他倒是很認可的。
現在誰不知道李牧就是他發現的寶貝？
至于李牧是林堯給他說的……
咳咳，他不承認，誰知道?
只不過齊濤提起這事兒……
莫非李牧又做啥了？
齊濤翻了個白眼：“好了，老吳，你就別裝了，你還不知道？”
“我知道啥啊？”吳孟源更加茫然了。
“網上都已經火成啥了？你還不知道？”
“這……”吳孟源再度懵了好半晌，然后問道：“不會是李牧那小子又發了什么一區的論文吧？”
齊濤：“……”
得，看來這位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這還天天跟他們吹噓什么當初第一眼看見李牧，就覺得這是一個人才，所以就一直留了個心眼關注，到現在慧眼識人才巴拉巴拉的……
齊濤索性直接拿出手機，再找到微博熱搜，拍到了吳孟源的面前。
“喏，熱搜排名第三的那個，嘖，居然都排到第三了，剛才看還是第九來著。”
吳孟源抱著好奇的心思拿起了手機，往上面看去。
嗯，第一個熱搜，某男明星在綜藝節目被劃出了一個口子，第二個熱搜，某過氣女明星突然爆出了戀情。
這都什么玩意兒！
吳孟源心中呸了一聲，終于看見了第三個熱搜。
【滬交十九歲學生證明世界數學難題】
他的手指頓時就顫抖了一下。
這……不會吧……
他哆嗦著手指，最終點進了這個熱搜，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但看到那篇《數學年刊》論文第一頁，還有作者欄上的名字時，他有點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定了之后，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齊濤，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這……這是真的？”
世界級的數學猜想？
他們學院的人？
李牧？
難道上天真的能夠聽到他的心聲？
他才剛剛尋思著李牧下次又能夠給他帶來什么驚喜，結果這才沒多久呢，就來了？
齊濤呵呵一聲，這老吳不行啊，做不到處變不驚啊——雖然他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多好看。
“好了，老吳，先別廢話了，你快給李牧聯系一下，讓他過來……算了，我們直接去找他好了。”
吳孟源終于回過了神，立馬就站了起來，確實，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應該立馬找到李牧。
“他現在在參加那個競賽討論交流會，去那找他就行！”
“那就別廢話了，立馬走！”
齊濤雷厲風行，轉身就走，吳孟源也趕快跟上，辦公桌也不收拾了——反正也有他手下的研究生收拾。
而剛一打開辦公室的門，齊濤就差點和他們物院的一名學院助理撞上了。
結果還沒等齊濤責怪，這名助理見到是齊濤，就連忙說道：“齊院長，剛才有好多媒體給我們打電話，說是要采訪一下李牧！”
齊濤立馬就說道：“這件事情先拖著，我跟吳教授現在要去找李牧。”
他們先見李牧，就是為了之后和他商量應對這些事情。
那名助理連忙點頭，然后在心中驚嘆，院長都要親自去找那名學生了。
媽的，我怎么就不是這樣的天才？
而與此同時，辦公室內的研究生們也差不多都聽明白發生啥了，同樣在心中感慨。
媽的，我怎么就不是李牧？
好想魂穿李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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