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閨女。
將他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推開，無情地潑了盆冷水，“別想了，我才來過事兒。”
“哦，忘記了。”
盡管秦修則掩飾地很好，岳云芷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心口倏地一軟。
他是真的很想要個孩子吧？
“阿則。”岳云芷靠到他身上，輕聲道：“我和你一樣，也期待著我們的孩子。如果寶寶來，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嗯。”秦修則摸著小媳婦兒柔順的長發，聲音很輕，但篤定，“我保護你們娘倆。”
——
外面，秦母已經收拾好了，看到兩人出來，招招手把人喊過來，“芷兒，你看這些東西給你桂花嬸行不行？”
三盒點心，兩箱酒，還有一方絲巾，都是京市的特色。
“媽，您做主就行。”
岳云芷在后面抱住她，親昵地蹭了蹭，說道：“咱們家，您最大。”
“你這孩子！”
秦母被她哄得開心，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那行，咱就拿這些。”
鄉下人走親戚，也就拿點果子白糖，條件好的，再加瓶水果罐頭。
他們準備這些，不少了，完全拿得出手。
岳云芷剛想幫忙拿著點心，就被秦母攔住，轉手把絲巾遞給他，“沉得讓修則拿，你拿這個。”
于是。
懷里已經抱了兩箱酒的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媽，將那三盒點心也壓了上來。
重倒是不重，但……是不是偏心的太明顯了一點？
秦修則瞪大了眼睛，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媽，我不是你親生的吧？”
“胡說八道！”秦母笑罵了一句，“你不是親生的，難不成還是從外面撿回來的？”
“芷兒，別理他，咱們走。”
“欸！”
難得見到他這副吃癟的模樣，岳云芷看得新奇，一邊挽著秦母的胳膊往外走，一邊扭過頭來沖他呲牙咧嘴。
明艷的小臉上，囂張地寫著“得意”兩個大字。
秦修則哼了哼，“小沒良心的。”
低眸瞥到一旁想跟上去的秦修云，男人惡劣地將三盒點心丟到他懷里，“拿著！”
他在前面走得大步流星，可憐秦修云，抱著快有自己高的三盒點心，在后面亦步亦趨地跟著。
去到隔壁，張桂花已經把菜都端上桌了，見到他們過來，連忙迎了出來。
“你說你，讓你來吃飯，帶什么東西！你一會兒都給我拿走！”
秦母笑著說道：“都是云芷張羅的，孩子的一點心意，你就留著吧。”
“你這丫頭，瞎花錢！”
張桂花嘴上說得嗔怪的話，心里卻高興得很。
先不說東西值多少錢，光是這份心意，就讓人稀罕。
大半年沒見的鄰居回來，她是打心眼里開心，炒了十幾個菜，全都是大油大肉。
丁阿貴還特意開了瓶兒子從南方帶回來的好酒，非要拉著秦家父子喝兩杯。
男人們在一旁喝著，張桂花就和秦母在一邊說閑話。
“你還不知道吧，秦老四南下打工了。”
秦母怔了一下，剛夾起來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
“建濤？”
去了京市之后，除了和秦愛玲有聯系，他們和老大、老四兩兄弟，幾乎沒什么聯絡，確實還不知道這件事。
“嗯，去了廣市。”張桂花點點頭，繼續道：“趙淑芬放火燒死秦老婆子的案子判了，十二年。她娘家人也是厚臉皮，還來鬧了好幾次，非要建濤出具什么諒解書，他估計也是被煩的，一氣之下才南下的。”
她以前對秦建濤沒什么好印象，但如今提起來也忍不住唏噓。
兒子因為偷公糧被抓進去還沒放出來，媳婦兒又進去了。
這個家，算是毀了啊！
“我聽人說，老四提了離婚，但那女人沒答應。”
“老四這個人，其實本質不壞。”
秦母還記得，她剛嫁進秦家那會兒，秦老婆子就整天挑他的錯處，有幾次，恰好遇上秦父不在家，還是老四幫她出的頭。
“欸，老話說，娶妻娶賢，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啊。”張桂花偏頭看了看岳云芷，接過她的話，“你有福氣啊，找了個這么好的兒媳婦。”
“可不是，我家芷兒啊，真是沒得挑。”
在夸兒媳婦這件事情上，秦母一向是不遺余力。
她和張桂花，你一言，我一語，羞得岳云芷小臉通紅，都要鉆到桌子下面去了。
兩家人太久沒見，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直聊到十二點多，秦母和岳云芷才一人一個，攙著各自的男人回家。
也虧得兩家離得不遠，不然，她們還真不一定能搞定這兩個東倒西歪的醉鬼。
“你說你，就不能少喝點啊！這么大年紀，還當自己是小年輕呢！”
“我年輕著呢！”秦父是真喝多了，攬著人嘿嘿傻笑。
秦母是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天冷，非把你丟在外面清醒清醒不可。”
“趕緊進屋！”
把秦父扔到炕上，她又不放心地折回來叮囑，“芷兒，修則要是鬧，你就別理他。”
“知道了媽，你和爹也快休息吧。”
關了門，正屋那邊再說什么就聽不清了。
岳云芷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嘀咕了一句，“你倒是安靜。”
喝多了就睡覺，一點也不鬧人。
“挺好的，以后繼續保持。”
趁著人醉酒不省人事，女孩兒玩心大起地在他身上東捏捏，西摸摸。
她正摸得起勁兒，耳邊突然想起一個聲音，“滿意么？”
“也就一般般吧。”小姑娘傲嬌地回了一句。
然后，
空氣突然停滯下來。
岳云芷僵硬地轉過頭，只見原本睡著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深邃的眼眸，哪里還有半點醉意。
“你裝醉！”
“我要是不裝醉，丁叔能放我們回來？”
秦修則翻了個身，將人掩在自己的陰影下面，“現在，是不是該你告訴我，哪里不滿意？”
粗糲地大手滑過女孩兒嬌嫩的皮膚，惹得身下的身體一陣戰栗。
“沒，沒哪里。”
“嗯？”男人微揚了語調，嘴角的笑意蔫壞蔫壞，“撒謊的小姑娘可是要……”（作者注：后面請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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