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個反問句，如同鞭子一般，狠狠抽到虞芳虹臉上。
“阿則，”貼著秦修則的小姑娘，悄悄戳了戳他的腰側，低聲詢問：“這人是你找來的？”
“嗯。”秦修則點點頭，捉了那只作怪的小手捏在掌心，柔聲道：“看熱鬧。”
“哦。”
岳云芷仰起頭，咧著嘴沖他露出一個傻里傻氣的笑容，然后飛快抽出自己的手，跑到沙發上坐下。
雙手撐著下巴，乖巧地——看熱鬧。
掌心忽然空掉，指尖卻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秦修則輕撫了下額頭，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姑娘，還真是聽話。
不過也好。
看她這樣子，似乎是不生氣了。
另一邊，虞芳虹還在咬牙死扛，“首長，我……我真的是接到了群眾的舉報。”
這個時候，她也不上維護劉鍇元這個愛慕的對象，一心只想著保全自己，“首長，我有證人，她親眼目睹了他們兩個在辦公室里行茍且之事。”
“證人？好，你馬上把人給我叫過來。”
嚴國明和劉鍇元也算是老相識，他深知老伙計的為人，他們夫妻倆感情和睦，一直都是恩愛有加。
要說劉鍇元會出軌，他第一個不信。
再者，這個小丫頭……
嚴國明睨著眼角往岳云芷那兒偷瞄了一眼。
哼。
要說這丫頭是為了往上爬勾引了劉鍇元，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相信，能在最低谷時，對秦修則不離不棄的人，不會是庸俗之輩。
更何況，
自家老公就是個粗大腿，她還用得著去找劉鍇元這個老匹夫？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胡說八道！
覺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岳云芷稍稍收斂了下臉上吃瓜的小表情，淺笑著點頭示意。
收回視線的時候，余光忽然瞥到門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略一沉吟，不動聲色地給一旁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等人出去，岳云芷才玩味地抬眸看向虞芳虹，“舉報我和老師的人，是趙曼曼吧？”
“你怎么知道？”
趙曼曼猛地抬頭看向她，先是怔愣了下，緊接著面上一陣狂喜，“首長，您看，她承認了，她承認了。”
岳云芷也是無語，“我承認了什么了？”
“你能猜到舉報的人是趙曼曼，就證明這件事是真的。首長，快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是與不是，當面說說唄。”
岳云芷話音才落，趙曼曼就在秦修則凜冽的目光里，不情不愿地走進來，低低地喊道：“老師。”
“曼曼？”
早在岳云芷說出趙曼曼名字的時候，劉鍇元就放下了茶杯，一臉嚴肅，“到底怎么回事？”
“是你舉報了我和云芷？”
“老師我沒有！”趙曼曼矢口否認，“我就是和虞芳虹閑聊的時候，說了一句您和小師妹時常會討論病例，誰知道她會誤會。”
“趙曼曼！你放屁！”虞芳虹怒道，“明明就是你跟我說他們兩個有奸情，不然我怎么會知道！”
“芳虹，你怎么能這么誣陷我！”趙曼曼眼眶紅紅，“你非說是我舉報的，那就拿出證據來啊。”
部隊有規定，舉報必須要填寫書面材料，她篤定了虞芳虹拿不出來。
果然。
一提到證據，虞芳虹頓時就急了眼，“全都是你口頭告訴我的，我哪來的證據！”
“虞芳虹，你污蔑老師和云芷師妹不夠，還要污蔑我嗎？！”
“我把你當朋友，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趙曼曼一連深吸了幾口氣，似乎是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轉頭看向嚴國明，泫然欲泣，“首長，虞芳虹說的這些事，我沒有做過，她就是污蔑，請首長查明真相！”
哼。
嚴國明斜睨著她，冷哼一聲，“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跟我在這兒玩什么聊齋呢。”
毫不留情的戳產，趙曼曼擠到一半的眼淚，一下子僵在臉上，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撲哧——
岳云芷實在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這位首長，看起來古板嚴肅，沒想到還挺幽默。
不過這話倒是說的不錯。
趙曼曼無不無辜，她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夠跟明鏡似的。
“我……我……”她被嚴國明一嗓子堵了個手足無措，下意識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老師，我……”
劉鍇元顯然也看出了門道，擺擺手，不想聽她解釋，“你先出去吧。”
徒留一個被人當槍使的虞芳虹，鶴立雞群，“首長，我，我也是被她騙我，我……我不知道……”
“虞芳虹。”嚴國明滿眼失望地搖搖頭，“要不是你心思不純，她怎么能利用得了你？”
“還有你剛剛的態度，和旁人沒有關系吧？”
如果不是自己一身縫，蒼蠅怎么會聞著味兒叮過來？
“向劉院和這兩位同志道歉，然后停職，等候處理。”
“首長，你讓我給這他們倆道歉？”
“不可能！我雖然有錯，但那是被人欺騙，情有可原。可他們兩個卻動手打傷我，該道歉的，是他們！”
“虞芳虹，你。”
嚴國明頭痛非常。
他原想著，自己先開口，秦修則多少也得賣個面子，從輕處理，誰知道，這個蠢貨，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想著反過來追究。
想屁呢！
“道歉確實沒必要。”
“畢竟，”秦修則挑眉看向嚴國明，語氣玩味，“污蔑侮辱軍屬，并意圖行兇，不是一個道歉就能解決的吧？”
“軍屬，什么軍屬？”
虞芳虹怔愣了下，下意識看向岳云芷。
秦修則之前在安市服役，京市的部隊，很少有認識他的。
再加上，特殊部門作為華國最出其不意的一把利刃，保密性極高，它的成員，也就只有上層領導才知道。
虞芳虹這個級別，還不夠格。
就連嚴國明，也是剛剛才知曉。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里偷偷道了句小狐貍。
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你們兩個，把人帶走，交給軍事法庭。”
一句話，斷送了虞芳虹的職業生涯，也賠上了她下半輩子。
“現在滿意了吧？”
“還行。”
秦修則這明顯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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