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存著,等以后他們有了孩子,咱們再給他們。”

  秦父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小云養在咱們跟前這么多年,就跟咱自己的孩子一樣,不能讓他們出錢養。”

  “嗯。”

  秦母點點頭,示意自己和他想的一樣。

  頓了頓,又叮囑道:“當家的,這事兒可得瞞好了,要是讓孩子知道,怕是要胡思亂想。”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秦父敲了敲桌子,說道,“這事兒,咱們倆就帶到棺材里去。”

  “睡吧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

  他鉆進被子里,伸手關了燈。

  窗外。

  銀色的月光混雜著清冷的雪花,飄飄然傾瀉在青色的地磚上,很快,就覆蓋了地面。

  薄薄一層,仿佛是蓋上了一床棉被。

  這是今年冬天京市的第一場雪。

  凜然的寒意,還不足以打消這個繁華都市的火熱。

  彭家名下的一處小別墅。

  一群年輕人放著時髦動感的音樂,手里端著酒杯,肆意扭動著身體。

  一杯酒見底,彭江倫又開了一瓶,嘴里還嚷嚷著,“今天都給我敞開了喝哈,不喝醉的不許走!”

  他前些日子被衛曉曉的事情嚇得不輕,直到昨天,得了那人的準話才緩過來,迫不及待就喊了人出來快活。

  “彭哥,你就放心吧,咱們哥們兒喝酒,向來是不用勸啊。”

  “是啊是啊!”

  有人應了一聲,這話立馬引來一大群人應和。

  也有沒眼色的,抻著脖子好奇地打聽:”彭哥,我聽說您最近遇到了點事兒,這是都解決了?”

  “瞧你這破嘴,瞎說什么!”

  話音剛落地,身邊立馬有人給了他一巴掌,“咱彭哥是誰?堂堂彭家二少,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兒,那抬抬手也就解決了啊!”

  “是是是,是我嘴臭,我胡說八道,彭哥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

  這一伙人,家世上都不如彭江倫,所以平日里都捧著他。

  彭江倫也樂得享受大家的吹捧,恨不得把自得兩個字寫在臉上。

  “就那點小麻煩,本少動動手指頭,早就解決了。”

  “我就說嘛,什么麻煩到了彭少面前也是小事一樁。”

  “來來來,敬彭少。”

  “敬彭少。”

  一群人馬屁正拍得飛起,別墅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

  “誰啊!找死啊!”

  彭江倫不耐地轉過身,看清楚門口的人,罵罵咧咧的臟話直接堵在了喉嚨里,跟卡了口老痰似的,吭哧吭哧。

  只見慕容書君走在最前面,一雙丹鳳眼,掛著似笑非笑的笑意,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一身板正中山裝的彭毅,臉色陰沉得都能滴下水來。

  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外面的天氣更惡劣一些,還是他身上的氣息更冷一些。

  “你誰啊?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以慕容書君的身份,自然不是這些小家族的公子哥可以認識的,有人偷摸打量著彭江倫的臉色,還以為這倆人是來砸場子,自以為是地跳出來,伸著手指頭不安分地指指點點,“這里可是彭二少的地方,不想活了——啊——”

  話還沒說完,一聲慘叫突兀地從喉嚨里溢出來。

  慕容書君身邊的保鏢,抓著他的手指頭,輕輕往后那么一掰。

  一聲清脆的斷骨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你,你……”

  他還想說什么,身邊的人突然打了個激靈,連忙把人拉住,“快閉嘴吧!”

  “這位可是慕容少爺!”

  “他身邊那位,就是二少的父親。”

  這回可得罪大人物了!

  慕容少爺?

  彭少的父親?

  最開始說話的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又驚又嚇,翻了兩個白眼,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怕引火燒身,也不敢管,就任由他大冬天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從看到慕容書君的那一刻,彭江倫就知道大事不妙。

  但他還是心存幻想,強撐著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慕容大哥,爹,你們怎么過來了?”

  “這大冷天的,你們還跑一趟,有什么事兒讓我過去不就好了。”

  “畜生!”

  彭毅已經知道了衛曉曉的事情,在家里的時候就已經是火冒三丈了,再看見這滿屋子的聲色犬馬,一腔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也不管還有外人在,一巴掌直接抽到彭江倫臉上。

  愣是將人掀翻在地,腦瓜子嗡嗡的,半天也沒有站起來。

  他還覺得不解氣,三兩步追過去,一腳接一腳地狠踹。

  “我怎么就教出了你這么個混賬東西!你這是要陷整個彭家于不義啊!”

  這時候的皮鞋,都是實實在在的老牛皮,落到身上,每一下都是沉悶的聲響。

  彭江倫每挨上幾下就不行了,氣若游絲,明顯是受了內傷。

  直到人半死不活,連哀嚎的勁兒都沒有,慕容書君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彭叔,別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他叫一聲“彭叔”是客氣,彭毅卻不敢托大,他恭敬地斂了眉眼,啞聲道:“大少爺,是彭家對不起你。這件事,我一定秉公處理,絕對不慣著這個逆子!”

  “彭叔辦事,我一向放心。”

  慕容書君挑挑眉,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兩句,就借口告辭了。

  臨出門前,他頓住步子,微微側過身,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彭江倫。

  然后,才大步流星地離開。

  “爸,”彭江倫的大哥彭江遠,站過來,低聲道:“真要送二弟進去?”

  “他不過是一時糊涂,咱們跟了慕容家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不再去找慕容老爺子求求情?”

  “你弟弟糊涂,你也糊涂?”

  彭毅涼涼的地掃了他一眼,半晌,嘆過一口氣,才解釋道:“大少爺最后的意思還不明白?衛曉曉這件事,會不會牽連到整個彭家,得看咱們自己的態度。”

  是舍一個彭江倫保全家,還是保住他一時,最后拉著全家一起買單,根本就沒得選啊!

  “要不,咱們把二弟送出國吧?”

  “送?怎么送?”

  慕容書君去彭家的時候,帶了警察,一大幫子人不僅當場了挖出了衛曉曉的尸體,還拿到了小六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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