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大哥，都是那個岳云芷！我聽見她公爹親口說的，是她把老二老三綁了，然后又通知的警察。”
“她？”
“是，那個女人一貫詭計多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算計了老二老三。”許佳掀著眼皮，偷偷打量著他神色，試探著問：“大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話音剛落，對面的人突然出手，兇狠地扼住她的脖子。
“想讓我去找岳云芷算賬？”
曹大看起來高高瘦瘦，弱不禁風的一個人，手上的力道卻是大得出奇，不管許佳怎么掙脫，都不能撼動分毫。
她只能艱難地掰著他的手指，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大……大哥，我……我聽不懂，我……我就是擔心老二他們。”
“你當我是傻子？”
曹大嗤笑一聲，陡然發力，將人狠狠甩了出去，“你們兩個，是有仇吧？”
當初許佳主動提到岳云芷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只是當時因為成品的純度一直提不上去，急病亂投醫之下，也就信了許佳的鬼話。
現在琢磨琢磨，才發覺不對。
這個女人，只怕是打著利用他們的算盤。
小心思被戳穿，許佳心里一慌，顧不上被摔到的疼痛，慌里慌張地解釋，“大哥，我沒有，我，我是真的想幫忙，你相信我，我……”
“行了。”
曹大不耐煩地抬了抬手，打斷她的解釋，沉聲道：“這地方不能待了，你現在去收拾東西。”
許佳還沒從劫后余生的僥幸中回過神來，聽到他的吩咐，整個人直接傻眼，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哥，我我我不行。”
她瘋狂搖頭：“那些儀器都挺嬌貴，我……我笨手笨腳的，要是摔碎就不好了。要不，要不還是你去收拾吧？我去門口放風，我去放風。”
許佳手腳并用，爬起來就往門口跑。
然而。
還沒等她跑出去幾步遠，就被曹大揪著發尾拽了回來。
“現在想撇清關系，是不是太晚了點？”
被他如毒蛇一樣陰狠地眸子盯著，許佳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了，慘白的嘴唇哆嗦了半天，都沒能找回自己的聲音。
曹大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就這樣揪住她的頭發，拖著人往里走。
一進屋，濃烈刺鼻的草藥味，直擊鼻腔。
正屋正中間的地面上，臨時壘起來的土灶燃得正旺。八仞的大鐵鍋架在上面，里面漆黑濃稠的湯汁，正“咕咕”的冒著泡。
一旁還有三個長桌，擺滿了瓶瓶罐罐，和一些新奇的儀器。
“把成品、半成品還有這些設備裝起來帶走，其他的，都銷毀。”
曹大一手揪著她的頭發，一手壓著她的后腦，把人摁到滾燙的鐵鍋面前。
“啊——”
熱浪迎面撲過來，許佳嚇得呲哇亂叫，一張臉血色盡褪。
“不想死，就給我老老實實干活，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許佳嚇得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帶著哭腔保證：“大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收拾，好好收拾。”
聽著她急切又顫抖地表衷心，曹大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徒留一個劫后余生的許佳，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上下止不住地哆嗦。
過了好久，她才遲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步子挪到桌子面前，開始收拾。
反應罐，冷凝器，燒杯，漏斗，天平……
許佳手指僵硬地將東西一件件收起來，在觸及一袋袋成品時，呆滯的目光停頓了下，然后漸漸變得陰沉。
如果不是岳云芷，她怎么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所以。
都是那個賤人的錯！全都是她的錯！
許佳往院子里瞧了瞧，見曹大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她深吸一口氣，飛快地伸手，把一袋白色粉末揣進兜里，然后繼續若無其事地收拾。
——
老二老三身上的傷雖然看著駭人，但都沒有傷及要害，所以從坪村離開后，李榮業直接把人帶到仁醫堂，簡單包扎了一下，就分開關進審訊室。
僵持了足足一晚，不管怎么問，這倆人翻來覆去就是“不知道”三個字。
隔壁房間。
方本明看得著急。再這么耽擱下去，落網之魚只怕就要跑了。
“要不，試試云芷的法子？”
李榮業看了看眼前擺著的小瓷瓶，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他心里，其實對岳云芷的法子，沒抱多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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