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吃的什么好東西，這么香？”
“老四還沒吃？我去給你拿個碗。”
“謝謝二嫂。”
秦建濤是一點也不客氣，接過碗就坐了下來，風卷殘云。
其實沒什么好東西，就是小米粥，搭配著清炒的小青菜，和幾塊咸菜疙瘩。
只不過，因為岳云芷偷偷加了靈泉水的原因，吃起來格外美味些。
大半鍋粥，小半盤青菜，就連咸菜疙瘩，最后全都進了秦建濤的肚子里。
嗝——
打了個大大的飽嗝，他才說起正事。
“二哥，你能不能借我兩個錢？”
又借錢？
“不能。”
都不等他說理由，秦父臉一沉，直接一口拒絕。
“二哥！我這可是正經事！”
“以前你也是這么說！”
秦建松態度很堅決，他以前就是太慣著這個弟弟，才會讓他一事無成。
“想借錢可以，先把之前欠下的還了。”
“……”
他要是有錢還，還用借？
沒想到老二那么絕情，秦建濤心里一陣煩躁。
虧得他之前還不同意兒子的做法，擔心會連累到他，現在看……人家根本沒拿他當兄弟。
賊眉鼠眼的視線，幽幽落到秦父腰間的鑰匙串上。
秦建濤心里頭還在盤算著怎么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鑰匙，全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安安看在眼里。
小家伙撒開腳丫子跑進廚房，從后面一躍，撲到岳云芷后背上，喵喵喵地打小報告。
“主人主人！那個壞蛋想偷咱家的鑰匙。”
“偷鑰匙？”
“對啊，對啊！”
“就是老主人別在腰上的那串鑰匙，最長的那個，安安看到他伸了好幾次手呢！”
最長的那個？
岳云芷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院子。
那不是大隊糧倉的鑰匙嗎？
“安安，去盯著他。”
“好！”
安安脆生生地應下，剛準備跑，卻不想被云芷拎著脖頸又揪了回來。
四條小短腿不停地踢踹，“主人，你揪著寶寶干什么？”
“安安，以后不要叫老主人，叫爺爺。”
爺爺？
安安一雙貓瞳瞬間瞪大，寫滿了錯愕。
他一把年紀，活了不知道幾千年，叫一個小屁孩是爺爺？
“主人，可不可以不叫？”
小家伙兩只爪子合十，可憐兮兮地拜拜。
丟人，啊，不是，丟貓啊！
“不行！”
岳云芷的態度十分堅決。
要是只有她自己能聽懂安安說話也就算了，偏偏阿則也聽得懂。
老主人，聽聽，這都什么破稱呼？
“你要是想被他抓到小辮子，也可以不改。”
想起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安安身子一僵，小腦袋“啪嗒”一聲就耷拉了下去。
“行叭，安安改就是了。”
能屈能伸，才是好貓！
——
另一邊，秦建濤嘗試了幾次，總算是把鑰匙拿到了手。
一頭的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他咬著牙，抑制著聲音的哆嗦，又問了一遍：“老二，我再問你一次，這錢你借還是不借？”
“老四，你聽我一句話，俊偉那個女朋友，不是個過日子，你們現在就……”
“行了行了，不借就算了，你就是嫉妒我們俊偉找了個城里媳婦兒！”
秦建濤攥攥掌心里的鑰匙，下定決心，也不墨跡了，背著手，扭頭就走。
“爹——”
“爹——”
他前腳出了門，后腳秦修則和岳云芷就同時開口。
“阿則，你先說。”
男人點點頭，也沒推辭，“爹，大隊糧倉的鑰匙被四叔拿走了。”
“你說什么？”
秦父震驚地抬頭看向兒子。
手里剛卷了一半的煙也不要了，伸手就摸向后腰。
果然，原本掛著鑰匙的地方，空空如也。
“爹，其他鑰匙在這兒，糧倉的鑰匙，被摘走了。”
岳云芷小跑著出去，在門口把秦建濤丟下的鑰匙串撿回來。
他倒是不傻，還知道把其他鑰匙留下來。
要是沒人提醒，秦父估計也只會以為是自己丟三落四，掉了鑰匙。
“老四他……他這是想干什么？”秦父扒拉鑰匙的手都在哆嗦，“不行，我要去找他，問問清楚。”
“爹，不用問了，我知道。”
秦修則勾了勾唇，岑薄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是秦俊偉的主意，借不到錢，就惦記上了大隊的公糧。”
“倒賣公糧換錢？”
岳云芷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圓圓的小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阿則你怎么知道？”
手動將她驚掉的下巴扶回去，男人柔聲解釋道：“秦俊偉打聽過糧食的價格，那家店，是我朋友開的。”
昨天晚上，他就猜到了秦俊偉的心思。
而今早四叔上門，他就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果不其然，鑰匙沒了。
“爹，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秦父怔怔看了兒子一會兒，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
最終，滿肚子的話，還是化成了一聲長嘆。
唉！
罷了。
老四那一家子，也該受點教訓，省得他們天天不知天高地厚，到處惹是生非。
如今更是膽子大的，連公糧都敢惦記！
入夜。
凌晨兩三點，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秦俊偉做賊似地拉開門閂，探出個頭，左右瞧瞧沒人，連忙回身招呼秦老四和趙淑芬。
“趕緊走，那么多糧食，要運好一會兒！”
他白日里特地跑到鄰居家借了兩輛架子車，他們仨，人手一輛。
“這糧食運出來，放哪啊？”
秦老四心里還是打鼓，推車的手顫顫巍巍，連方向都控制不好，幾次絆到石頭。
“我記得小尖山的北坡有個山洞，就放哪兒！”趙淑芬腦子轉得飛快，“夏天上山的人少，之后拿出去賣也方便，不怕被人看到。”
“你動靜小點，再讓人聽見。”
秦老四不放心地叮囑，抻著脖子，四處張望。
整個村莊都靜悄悄的，安靜得連一聲狗叫都沒有。
啪嗒。
鎖扣打開的聲音在夜色里清晰可聞。
秦俊偉興奮地招呼著兩人，“快，趕緊搬。”
只要搬完這一趟，給娟兒的聘禮，就有著落了。
他話音剛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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