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完全可以信任我。”
巴麥爾還是想象不出這樣的怪物是如何通過層層的護衛進入他的王宮。
那些忠實于他的衛兵似乎看不到眼前的巨人。
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巴麥爾向這位暫時沒有做出殺戮之舉的邪惡化身回話。
“你是說你可以幫助我清理那些吸血鬼和她們的黨羽?”
“是的。”
“那代價是什么?”
凡事都有代價，這是巴麥爾的信條之一。
“沒有任何代價。”
不可能。
巴麥爾不愧為一代明君，他深深地明白，像克里曼這樣不把價格擺明的人才是真正的老狐貍。
如果不是他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了，他才不會跟惡魔做交易。
在巴麥爾眼里，克里曼就是傳說中拖人下地獄的惡魔。
然而大欺詐師早就看透了巴麥爾的顧忌。在他面前，內心的隱蔽之聲毫無意義。
“陛下，無需擔憂，我只是一個看不慣吸血臭蟲橫行于世的熱心者罷了。此前我已率領我的部下解決了厄尼亞與塞努比斯的矛盾。這是萊莉絲女王的親筆舉薦信。”
無形的能量將克里曼的信件緩緩送到巴麥爾手中。
“巫師！”
巴麥爾此時已經對那封舉薦信不感興趣了，他對克里曼更有興趣。
“如果我有一位強大巫師的幫助，吸血鬼或許不是問題。”
聆聽巴麥爾的心聲，克里曼在頭盔之下露出了一絲預料之中的笑容。
“我其實只需要吸血鬼的血液和尸體去做一些實驗的材料而已，想必陛下也不稀罕這類東西吧。”
克里曼知道如果沒有條件反而更難談，所以他就說了一個對于巴麥爾來說幾乎不算條件的條件。
“可以！那些害蟲身上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但前提是你一定要確保我的王國里再也沒有那些玩意。”
“我向您保證。”
合作正式達成，克里曼要協助巴麥爾清理盤踞在王城里的吸血鬼，而巴麥爾會把所有吸血鬼的樣本送給克里曼。
實際上克里曼想要的東西很多，可他把自己的真實意圖深深地藏了起來。
接下來雙方開始說明自身的勢力情況。
“鄙人現在能調動的只有一半的城防軍。貴族那邊情況很糟糕，四大公爵有三位站在吸血鬼那邊。”
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教會和冒險者公會那邊沒有吸血鬼在大街上殺人就懶得管。學院高層是支持我的，但他們的手管不了整個社會的方方面面。”
“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么多了。”
還行，克里曼也不指望巴麥爾能提供多少幫助。
“我說下面幾點要求，你能做到就行。”
“第一，我的手下會進行某些傳播知識的活動，不要阻礙他們；第二，當你看見城里有騷亂時，不要鎮壓，這些騷亂都是我故意而為之的；第三，當你有新情報要傳達給我時，向偶然出現的渡鴉訴說；第四，把我介紹給學院的高層，我要與他們商討對策。”
巴麥爾一邊聽一邊點頭，有疑問也不藏著掖著，克里曼會向他解答。
“這些就是我需要做的全部了嗎?”
“基本要求而已，當然你能幫我擋住吸血鬼勢力的報復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惜你不能。”
巴麥爾也不惱怒，他知道克里曼說的是事實。
主要的戰略方向就是：摧毀吸血鬼的群眾基礎，消滅所有擁護血族之人，揭露臭蟲的真面目，殲滅惡心的跳蚤們。
三個目標，一個中心。
克里曼給了巴麥爾一份十分有效的打蟲藥。
這么詳細的計劃瞬間就清除了巴麥爾之前的擔憂，順便也證明了克里曼的專業性。
“與你合作真是一種享受。”
“那是我的榮幸。”
兩人客套幾句后便準備開始克里曼制訂的計劃。
在此期間，狂信徒們已經化身為密探，他們穿上稀松平常的衣服，在街頭小巷、酒館賭場等地刺探吸血鬼的情報。一個蟲窩即使藏得再隱蔽，那也會露出幾只害蟲的。根據目擊到吸血鬼的市民的言語，克里曼可以推斷出晚上城市吸血鬼的主要聚集地。
渡鴉展開翅膀，用它們多長出來的幾雙眼睛在城里展開搜查。銳利的目光連一滴最為細小的血珠都能找到，敏銳的嗅覺能聞到城里所有的血腥味。
它們不僅在城市上空盤旋，一部分掌握魔法的渡鴉會利用變幻之力縮小自己的身體，進入戒備森嚴的權力場所和靚麗堂皇的貴族府邸搜尋吸血鬼活動的蛛絲馬跡，亦或是了解那些貴族最骯臟、丑惡的秘密。
興許克里曼能夠以此來實施權力更迭的游戲。
“正如我的計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justasplanned。”
游戲正在進行，時隔許久，克里曼終于是再度對上了他可愛的仇敵。
這次，小肚雞腸的他要好好報復一番。
......
莎薇安優雅地將一杯鮮榨的人類血液送入口中，當那股腥甜與她的唇齒接觸時，即便已經品嘗了五百年，她還是不免為此陶醉。
“最近有一幫奇怪的人類雇傭兵在城外扎營，我們的探子說那個地方極其危險，死活不愿意與那些人交涉。”
莎薇安的眷屬單膝跪地向他的主人匯報這起異常。
“你向他們傳達我的旨意沒?”
“還沒有，但那幫人明顯不正常，他們喜歡把顱骨和人皮綁在鎧甲上。”
“聽你這么說，他們只是一群沒開智的野蠻人而已，這有什么好怕的?”
“是血先知大人讓屬下來提醒您要小心這幫人的。”
“菲緹婭?那家伙就是想故意看我出丑，讓我一個高貴的鮮血伯爵去針對一個小小的人類傭兵團?太可笑了！”
對于血族來說，人類的只是她們圈養的豬玀。人類殺死吸血鬼就像豬玀反殺屠宰者這樣，即可笑又離譜。悠久的生命足以讓吸血鬼們靜待人類仇敵的衰亡，所以這份傲慢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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