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凝意把葉羽留在產房門口看著，她和棠景到一邊房間里說話。
“爹，如今夫人快要生了，這孩子生下來，怎么算？”
棠景沒說話。
棠凝意道，“夫人嫁給了你，名義上，這孩子應當跟著我們姓棠。”
“可為了以絕后患，除非皇帝親自開口，我倒是覺得這孩子應當跟著夫人姓越。”
棠景道，“那不是告訴別人，這孩子不是我的嗎。”
棠凝意道，“就算別人猜測這孩子不是你的，那也猜不到那位頭上去。”
“更何況爹爹位高權重，背后有點流言蜚語太正常了，只要爹爹不加理會，就沒有關系。”
“再說，自打夫人進門之后，爹爹對夫人寵愛有加，跟著母親姓，有什么不好的。”
“爹爹已經做到了位極人臣，也就不需要講究那些虛禮。”
棠景心里有了些成算，覺得這樣做也不是不行。
棠凝意又道，“還有一件事，這孩子的名字，爹爹要讓皇上來取。”
棠景看向棠凝意，棠凝意道，“這是皇上對我棠家的恩典，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若是皇上在開口，將這孩子的姓氏改成隨母姓，那就更順理成章了。”
棠景心里一下子豁然開朗，覺得女兒說的極對。
“嗯，你說的不錯，等孩子生下來之后再說。”
隔壁產房隱隱約約傳出越眉霜的叫聲，棠凝意又坐近些，好奇道，“爹，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這位夫人，和皇上到底是什么關系。”
“既然有了孩子，為何不留在宮里封妃。”
“看如今貴妃失寵的架勢，這后宮也不是非貴妃不可，”
“那那一位為什么還要繞這么大的一個彎子，讓您娶了夫人呢？”
棠景道，“本來這事不應該跟你說，”
“我先問你，你見過靖王娘親的畫像嗎？”
棠凝意一愣，“您說的是老靖王妃？”
“我沒見過。”
棠凝意搖了搖頭，“我只聽說老靖王妃長得極美，飄逸出塵，要不然，楚天辰也不會生得這般俊美。”
棠景道，“這位越氏，是皇上出宮時，遇上的一位貴夫人。”
“因為這位夫人長得像老靖王妃，因此皇上便和她有了露水姻緣。”
“可也正因為如此，她不能進宮。”
“萬萬沒想到這位夫人有了身孕，皇上大概心底里還是想有一個自己和老靖王妃的孩子，因此這位夫人的身孕才得以保住。”
“可怎么安置這位夫人，反倒成難事。”
棠凝意看著棠景，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棠景沖著棠凝意點了點頭，棠凝意忙得懟棠景伸出了大拇指頭。
“爹，要不然您能得皇上寵幸，在這朝上屹立不倒。”
“女兒今天真是太佩服您了。”
畢竟為了皇上可以做任何事，這樣的權臣可不多。
棠景道，“自從她進了府，我就找了最厲害的接生婆來，隨侍在側，保證她能有健康的體魄，可以順利產下皇子。”
棠凝意一聽“”皇子”兩個人，好奇道，“您找人算過了？”
棠景點了點頭，“我找來的那位接生婆，乃是婦科圣手。”
“她一看，就知道夫人懷的是男孩。”
棠凝意心里正感嘆，古代的人可真是神，可以不憑借機器，就能判斷胎兒性別。
可是感嘆了一半，棠凝意忽然怔住了。
她想起郁淵對她說過的話，楚天錫已經被排除在皇位以外，剩下的人選，就只有楚天辰。
可如果越眉霜生下的真的是個男孩，那皇位繼承人豈不就是另有他人了嗎。
棠凝意趕忙問道，“爹，有件事，不知道你想過沒有。”
“倘若夫人生下的真的是一個男孩，那你準備把這個男孩怎么辦？”
“名義上來說，他是我棠家的小公子，自然也是我棠家負責教養。”
“可爹爹準備怎么教養他呢？”
“是把他當普通男孩子，還是把它當成一個皇子，亦或是這個王朝真正的繼承人。”
棠景看棠凝意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銳利。
“看起來阿凝有別的想法。”
棠凝意也不怕，大方道，“先不論貴妃如何，楚天錫這個人，眼見的德不配位，不堪為人君。”
“若是以后他繼承皇位，貴妃成了太后，還不知他們母子倆要怎么禍害楚勒。”
“皇上到現在都沒有立楚天錫為太子，我想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因為楚天錫本就是獨子，立不立太子意義不大。”
“可誰能說沒有皇上不滿意這個兒子的原因。”
“可是如果現在又冒出一個兒子來，皇上又將如何看待楚天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