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凝意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
棠凝意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九曜星霖，是師父親自傳授給她的。
如今看來，郁淵大概是天星府的開山鼻祖。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
棠凝意滿臉愁緒，“我的九曜星霖，和你的九曜星霖一樣嗎？”
郁淵道，“一樣，也不一樣。”
“一樣的是招數都相同，不一樣的是威力巨大，且融合了新的東西。”
“什么新東西？”
郁淵道，“九曜星霖是水系咒術，水能克剛，因此威力巨大。”
“但我本是初創時期，運用的不熟練，威力自然也只是皮毛，”
“因此我從不把它拿出來使用，我只當它還是個小招數，”
“可是昨天晚上，我見你運用的九曜星霖，已經爐火純青不說，你居然能在瞬間就將黑斗篷碎成冰塊殺死，就算是我，也是無論如何不能做到的。”
“所以我一直想等你醒來之后問一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棠凝意下意識抬起頭看向郁淵。
她很想把真相告訴郁淵。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棠凝意說不出口。
棠凝意閉口不言，郁淵也不勉強她，“你不想說就算了。”
“只是你口中的那個師父，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嗎？”
棠凝意點了點頭，道，“真相是什么，我也不是不能說。”
“只是也不知為何，就覺得時機不成熟。”
郁淵道，“那就等你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再告訴我吧。”
兩人沉默下來。
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從棠凝意這個角度看過去，今日陽光晴好，烏云盡散。
“那個孩子，你為何沒有殺死他。”
提起小皇子，棠凝意急忙道，“我本來是打算按照約定，在他降生之后，就殺了他。”
“可是等到孩子降生，我才發現，那孩子其實是個人，只是帶了魔性。”
“如果他純粹是一個鬼胎，我無論如何都會殺了他；”
“可現在他是個人，那有違我的初衷，我下不了手。”
郁淵道，“我們殺了黑斗篷，我已命秀明帶人去擊殺城中其他惡鬼，”
“可是你要知道，這個小皇子一日不殺，未來楚勒可能就要遭遇巨大的動蕩。”
棠凝意倉皇道，“此話何講？”
郁淵道，“他們辛辛苦苦種下這個鬼胎，這孩子又是未來的繼承人，他們的目的，便不言而喻。”
棠凝意眼睛一下就睜大了，“你是說，那些惡鬼們的目的，是要奪取整個國家？”
郁淵道，“應當是如此。”
棠凝意不說話了。
她知道她這種行為叫做婦人之仁。
可即便如此，她也下不了手。
郁淵看棠凝意意志不高，道，“如今木已成舟，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只能隨機而變，走一步看一步。”
棠凝意抬起頭來，悶悶道，“我雖然沒有殺他，可我走的時候，在他額頭上中了一個咒，可暫時壓制他體內的魔性。”
“因此現在那孩子不過是個普通孩子，暫時人畜無害。”
郁淵挑了挑眉，道，“洗三的時候，如果我猜的沒錯，皇上會命我為那孩子洗三。”
“到時我自有辦法。”
……
皇孫順利降生，最高興的人，莫過于貴妃。
云藻來報喜，道，“娘娘您沒看看那孩子，生的漂亮極了，是奴婢見過最漂亮的孩子。”
“若是皇上看了，必定歡喜！”
貴妃臉上有笑意，道，“那怎的曹氏活了下來？”
云藻道，“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曹氏已經不行了，可誰知轉眼的功夫，曹氏忽然生龍活虎起來，這才順利生下了小皇子。”
云藻說著，跪了下去，“奴婢沒辦好事情，還請娘娘責罰。”
貴妃目光微怔，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久，才道，“曹氏不足為懼，她活著就活著吧，你且起來，”
待云藻起來，貴妃又道，“你可有查過，好端端的，曹氏怎會摔下床，驚了胎氣？”
云藻一驚，不愧是貴妃的貼身侍女，腦子馬上轉過彎來。
“娘娘是不是懷疑，棠凝心在其中做了手腳？”
貴妃冷笑一聲，道，“曹氏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誰？自然是棠凝心。”
“這棠凝心真是好手段，曹氏死了，皇子府目前只有她一個主事的側妃，小皇子自然會落入她手中由她照顧。”
“這養著養著，不就成親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