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辰又扒了一口飯，道，“這是我在軍中養成的習慣，”
“在軍中時，我們有個約定俗成，那就是不能吃的太飽，否則戰事一起，吃的太飽，會影響戰斗力。”
棠凝意驚奇道，“可是吃不飽飯，哪里有力氣上陣殺敵呢？”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戰場上發生了意外，連頓飽飯都沒吃成，豈不是讓人落淚。”
楚天辰放下筷子，想起曾經的歲月，道，“打仗本來就是一件極其殘酷的事，哪有什么圓滿。”
“一切以活命為主，其他的，也就不講究了。”
說到這兒，楚天辰拿著筷子，好似有點發呆。
棠凝意好奇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楚天辰想了想，問棠凝意，“你知不知道皇上最近先寵幸了一位女子？”
棠凝意心里咯噔一下，臉上便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她，聽說是貴妃宮女出來的宮女，叫什么許月樓的。”
“叫皇上看中了，帶到身邊做大宮女去了。”
棠凝意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楚天辰的反應。
“你日日出現在皇上身邊，你有沒有見過這個許月樓？”
楚天辰搖了搖頭，道，“說是做大宮女，但八成已經是皇上的人，”
“既是皇上的人，就沒有理由再出來伺候人。”
頓了頓，楚天辰道，“我總覺得這件事奇怪極了。”
“貴妃寵冠后宮這么多年，后宮沒有一個女子，能讓皇上的眼睛離開貴妃。”
“現如今終于出來了這樣一個人物，卻是貴妃的宮女，我怎么想都覺得很奇怪。”
棠凝意道，“我倒不覺得奇怪，”
“我們也沒有見過這個許月樓，誰知道她是不是有哪些過人之處，吸引了皇上？！
“世間情愛，左不過兩件事一是皮囊二是心靈。”
“這許月樓，要么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要么就有一個和皇上相匹配的靈魂。”
“我們沒有見過許月樓，還不能妄下定論，”
“再說了，京中對他好奇的人多了去了，”
棠凝意看了楚天辰一眼，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找個機會看她一眼。”
楚天辰點了點頭，又開始吃飯。
沒吃兩口，他忽然道，“二皇子妃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你最好抽空去看看她，別到時候又說我有奪嫡之心，禮數不足。”
棠凝意一聽這話就直皺眉。
“那二皇子府真不是什么風水寶地，我去一次出事一次。”
“如今我妹妹又嫁過去了，這壞人都住一塊去了，我若是要去，指不定人家給我挖了什么坑，就等著我往下跳了。”
楚天辰盯著棠凝意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就算是他們給你挖了坑，可誰埋誰還不一定呢。”
“你知道我們這等人家，一生下來要學會的，這是怎樣做表面功夫。”
“如今你妹妹又嫁到了皇子府做側妃，我可是聽說了，你妹妹極得二皇子的寵愛，”
棠凝意挑了挑眉。
“看來，我這個妹妹果真是有幾分本事，
她居然搬動了貴妃站在她這邊。”
楚天宸不解道，“你從哪里看出來，你妹妹讓貴妃站到了她這邊？？”
棠凝意給楚天宸倒了一杯茶水，道，“她給二皇子下套這事，我不信貴妃看不出來。”
“如果說貴妃知道當日之事是我妹妹所為，為的就是嫁進二皇子府，以貴妃的手段，以及二皇子對貴妃言聽計從的程度，假如貴妃視我妹妹為眼中釘肉中刺，那么她根本沒有得寵的機會。”
“如今她在二皇子府得寵，必然是經過了貴妃的首肯的。”
“這樣看來，我妹妹本事還不大嗎。”
楚天宸點了點頭，他本來想說，你們棠家姐妹，有個那么聰明的爹，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可是話到嘴邊，楚天宸又沒說出來。
“你若是不想去二皇子府，也沒關系。”
“左右京中之人都知道我和你之間的恩怨，我和二皇子之間也早就不和，也不差這一回。”
棠凝意笑了笑，道，“不，我改主意了。”
“我想去看看我那好妹妹，我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手段，能把事情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