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有身孕的夫人……是皇帝的女人啊！！
棠景沒說話，就代表默認。
棠凝意嘴張成O型，臉上的表情又吃驚又可憐。
棠景忍不住覺得女兒有趣，故意道，“這件事這樣令你吃驚嗎？”
棠凝意壓低聲音，像是做賊一般道，“還不吃驚嗎，我爹要娶皇上的妃子做夫人！我馬上要有個弟弟，我弟弟還是皇上的兒子！這還不夠吃驚嗎！！”
頓了頓，棠凝意又道，“那您娶了她，我和妹妹也要叫他一聲娘親嗎？”
“可這，這不是僭越嗎！！”
棠景道，“那倒是不必，你們若是愿意，喚她一聲夫人，也就罷了。”
棠凝意“哦”一聲，又不說話了。
棠景奇怪道，“你沒有別的話想問我了嗎？”
棠凝意看起來有點焉，“問什么？”
“你就不想問問我，我為什么要娶她為妻？”
棠凝意無精打采道，“爹爹娶她，肯定有爹爹的原因。”
“再說她可不是普通女人，事關皇上，我無權過問。”
棠景對于棠凝意的分寸感和邊界感表示贊賞，道，“你和你妹妹，到底是娘親不同。”
“若是你妹妹遇上這種事，可不會這么快就停下問題。”
棠凝意道，“妹妹年紀小，心思單純，打破砂鍋問到底才是正常的。”
“只是我身在皇家，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我相信爹爹不會害了棠家，因此爹爹做什么，女兒都支持。”
棠景笑了笑，道，“生辰宴那日，你被梁柱砸傷，如今可好些了？”
“我聽說，貴妃宣召你和沈側妃進宮，那元瑤公主又刁難你了？”
棠凝意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她若是不刁難我才奇怪，不過是嘴上逞幾句能，有爹爹在，她不敢把我怎么樣。”
“成英被殺一案，二皇子牽涉其中，皇上直到現在看二皇子都不太順眼。”
“我相信貴妃是個聰明人，她會牽住元瑤公主這批野馬的。”
“嗯。”
棠景點了點頭，道，“貴妃的確是個聰明人，不過有的時候聰明過了頭，就是蠢材。”
棠凝意道，“爹爹是不是想說沈側妃之事？”
棠景帶著棠凝意往外走，道，“如果不是有利用價值，貴妃怎么可能喧召沈詩薇此等小人物進宮。”
“貴妃約摸是要聯合沈詩薇與你爭斗，我看這一點你也是明白的。”
棠凝意點了點頭，“爹爹說的是，女兒心里明白。”
“只不過女兒不怕他們，區區一個沈側妃，還不足以為懼。”
棠凝意頓了頓，道，“說到那位沈側妃，倒也是個妙人。”
“小小年紀也不知哪里那么大的把握，自以為是，我落水一事，便是他們瑩玉閣干的。”
棠景回過頭看一眼女兒，道，“靖王可有說什么？”
棠凝意搖了搖頭，“靖王什么都沒說。”
“不過我聽說，我昏迷的當晚，靖王當天晚上就把瑩玉閣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詢審問，還帶走了沈詩薇的貼身丫鬟。”
“可是自那之后，靖王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我猜，大概是因為查到了瑩玉閣有的證據，王爺不好處理吧。”
棠景道，“有的時候，后院的妻妾之爭，不能挑明，否則會失了平衡。”
“且再看看吧，你也要當心。”
棠景停下腳步，看著棠凝意，道，“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棠家大小姐，是我棠景的女兒，便是皇上都要賣三分薄面給你，”
“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怎么樣。”
棠凝意含笑朝著棠景福了福身，而后挽住了棠景的手臂撒嬌道，“我最幸運的事，便是做了爹爹的女兒。”
“我初入王府，那樣艱難的境況，若不是因為是爹爹的女兒，早就被楚天辰吃的骨頭都不剩。”
“爹爹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做，女兒絕不會給爹爹丟臉！”
棠景拍了拍棠凝意的手，眼中略顯疼愛。
棠凝意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爹爹，女兒有一件事，一直都想問問爹爹。”
“不過從前覺得這件事有些僭越，這也不是女兒能管的，所以一直沒問。”
“可是如今朝中局勢復雜，后宮也是暗涌不斷，我想來想去，還是斗膽問一問爹爹。”
棠景看一眼女兒，道，“什么樣的問題，能讓你這樣猶豫謹慎。”
棠凝意便靠近棠景小聲道，“爹爹，您知道那只白虎的事情嗎？”
棠景似乎是意外，停下了腳步。
“你怎會突然問起這件事來？”
棠凝意道，“女兒本來就是好奇，更重要的，爹爹你知不知道，皇上曾經讓女兒去見過那只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