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
這二十幾年的幽禁生涯，白虎已經適應了這眼前的黑暗。
可是此時聽到楚天辰來，白虎的眼眸里還是抑制不住的泛起淚光。
白虎的眼睛不斷的泛著濕潤的光線，在心中祈求著，只要一眼，只要能讓她看一眼楚天辰，她死也甘愿。
白虎慢慢走到了楚天辰的面前。
棠凝意蹲下身來，白虎也蹲下身來，握臥在了二人面前。
棠凝意伸出手來摸了摸白虎的爪子，朝著楚天辰招了招手，“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你蹲下來看啊”
“他可溫順了，他不會傷害人的。”
楚天辰此時看著白虎的感覺很奇怪。
就是又陌生又熟悉的那種感覺。
楚天辰下意識按照棠凝意說的話蹲了下來。
他這一蹲下，就對上了白虎的眼睛。
楚天辰整顆心猛的一震，愣在當下。
這雙眼睛，這個眼神，和很小的時候母親每次護著他時專注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樣！
楚天辰似是不可置信，沉溺在白虎的眼眸里不可自拔。
白虎也在心里默默流著淚，他的孩子已經長得這么高大了，而且長得這么英俊，這是他的孩子啊！！
棠凝意知道楚天辰或許已經感覺到這只白虎的不同之處，棠凝意便伸出手來，抓住楚天辰的手，將楚天辰的手放在了白虎的頭上。
“你摸摸看，她是不是很溫順很美。”
棠凝意贊嘆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老虎，所以我總是想來看看她。”
楚天辰的手心感受著老虎的皮毛，溫溫熱熱的，還帶著些許跳動。
楚天辰的眼睛和白虎的眼睛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些。
那感覺便越發的強烈。
“這是怎么回事？”
楚天辰忍不住對著老虎低喃，“你的眼神，為什么和我母親的眼神一模一樣？！”
楚天辰下意識轉過頭來看棠凝意。
“我的母親也有這么漂亮的一雙眼睛。”
棠凝意笑了笑沒說話。
白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滴淚水奪眶而出。
她低下頭去，將頭放在楚天辰的手里，用自己的毛發蹭著楚天辰的手，低低的嗚咽。
棠凝意輕聲道，“你瞧，她也很喜歡你。”
“你覺得她的眼睛長得像你的母親，那這可能就是你和她之間的緣分吧。”
楚天辰努力的想回想小的時候，皇帝帶他來給這只白虎磕頭時候的樣子。
可無論怎么想，他都想不起來當時的場景。
“我當時真的太小，了我只記得我來給你磕過頭，我卻不知道原來你和我的母親有如此相像的一雙眼睛。”
白虎很想抱著楚天辰大哭一場。
她對楚天辰的記憶還停留在7歲以前。
而這么多年，無論是安貴妃還是皇帝，都總是愛拿楚天辰來威脅她。
楚天辰對她來說，是痛苦而甜蜜的負擔，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
她為了楚天辰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她為了楚天辰，可以一直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直到時間的盡頭。
可她沒想到，有一天，她們母子還能這樣近距離的靠在一起。
白虎的嗚咽聲越發大了些，棠凝意怕被人發現，趕忙道，“白虎，你要是再哭，把人招來，我們兩個可就要完蛋了！”
白虎一聽，猛的一下止住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后退。
楚天辰也愣住了。
“你……你可以和他說話？”
“她聽得懂你說的話？？”
棠凝意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哦對了，棠凝意是有靈力的人。
她都能和嚴音交往，區區一只白虎又算得了什么。
楚天辰忽然就想問一個問題。
“既然她聽得懂你說話，你能不能問問她，她剛才在哭什么？”
棠凝意回過頭去看一眼白虎，裝模作樣的對白虎說了幾句話，而后道，“白虎說，她實在是太孤單了，平時只有我去看她，她問你下次能不能和我一起來看她。”
楚天辰有些猶豫，棠凝意給白虎使個眼色，白虎立即嗚嗚的又開始嗚咽。
棠凝意道，“你看她都這么可憐了，雖然她是什么圣獸，可是一直被關在這種地牢里多可憐啊！”
“你就跟我一起來看看她嘛！”
“難得她身上有你母親的影子，他孤獨豈不就等于你母親孤獨？”
“你難道舍得你母親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