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不僅是俞海舟,連蘇紅雁也徹底變了臉色。
她怎么也沒想到,拿下那黑焰駒王,竟是靠李星魂的面子。
而非俞前輩的。
她再次望向閑散坐在那,毫無姿態可言的年輕人,俏臉滿是不敢相信。
方雄為他撐腰,黎海也給他面子。
這還是自己以為的那毫無背景的散修嗎?
見一行人沉默不語,方雄轉頭看向俞海舟,似笑非笑地道:“還不滾?不服?”
俞海舟聞言再也壓不住怒意,森寒道:“方道友,你和這小子什么時候成了朋友了?但你別忘了,幻沙堡的規矩,可是他親自破的!”
“他無異于打了姚大寇的臉!”
“姚大寇若是知道你與這等狂徒交好,會怎么收拾你?”
他猜測,肯定是那件事發生后,李星魂用靈石賄賂了方雄,搭上了這條線。
俞海舟內心惱怒,這小子看著沉默寡言,竟也是個見縫插針的主兒。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俞海舟話音剛落,又有一行人緩緩行來。
人數不多,卻有一股攝人氣場,宛若風暴席卷開來,哪怕是化神中期的高手,在這股氣場下,都要勃然變色。
尤其是為首那兩個貌不驚人的老頭。
一個穿著黑衣,雙瞳之中,宛若大海般淵深。
另一個穿著洗白的布袍,身形雖佝僂,氣勢卻如泰山,巍峨高聳。
兩人的氣場相連,滿場神君,盡皆低頭,無一例外。
“姚蓋,你來的正好,我……”
蘇紅雁見了來人,下意識便要發難。
“啪!”
姚蓋卻眉頭一皺,身形一動,毫無征兆出現在蘇紅雁面前,袖袍一揮,扇在蘇紅雁臉上。
“啪!”
一聲脆響,蘇紅雁痛叫一聲,整個人都跌飛出去,臉頰紅腫。
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似是無法承受這奇恥大辱。
“我的名號,豈是你能叫的?”
“黃毛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若非和你父親認識,你早就死了。”
姚蓋淡淡吐出一句,又眸光一轉,望向俞海舟。
“姚……姚當家的……”
俞海舟面色一白。
“啪!”
姚蓋直接伸手,給了俞海舟一巴掌。
他沒有動用任何功法神通,僅僅憑借的肉身之力,但俞海舟卻站在那,躲都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倒飛出十幾米遠,撞翻無數桌椅板凳,狼狽地砸在地面。
他捂著臉,艱難起身,啞聲道:“姚當家的,俞某自問沒得罪你,你這是做什么?真當俞某好欺?”
“李神君的面子,就是老姚頭的面子。”
“你挑釁他,就是打老姚頭的臉。”
“俞海舟,你說說,你該不該打?”
姚蓋無視俞海舟拼命壓抑的怒火,淡淡掠過他,望向全場,拍了拍手,“好了,趁著人多,給大家都介紹一下。”
荒荼聞言踏前一步,淡淡道:“從今以后,黑沙域以我荒荼為尊,姚老頭為二當家,再給各位提一嘴,這位是李玄燁神君,以后是三當家。”
“各路英雄好漢把眼睛擦亮點,不要學這姓俞的,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說完,他一個閃身來到俞海舟面前,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俞海舟根本不敢躲,悶哼一聲,倒飛出去,索性荒荼沒殺他的意思,否則光這一下,就能讓他形神俱滅了。
“姓俞的,這幾天你跳的很歡啊?”
“我手下告訴我,你到處鼓吹有我和姚老頭的關系。”
“區區一個化神中期的螻蟻,老頭懶得搭理,多看一眼算我輸,但你敢跟三當家的炸刺,我再不收拾你,就過不去了。”
荒荼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走,擼起袖子,揪住俞海舟的脖子,又是一巴掌扇過去,道:“來,你說說看,你他媽在我這,有什么面子?”
俞海舟嘴角溢血,眼皮扯動,卻終究不敢反駁一個字。
至于蘇紅雁,披頭散發的坐在一旁,已經嚇的精神恍惚了。
甚至眼前陣陣發黑。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李星魂竟搖身一變成了三當家的,和荒荼、姚蓋平起平坐。
成為了整個黑沙域,最有滔天權勢的大寇。
她更沒想到,這些日子的自傲和得意,竟都是一場烏龍。
原來自己才是跳梁小丑。
“啪!”
見俞海舟咬著牙不說話,荒荼眉頭一皺,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打的他半邊臉骨都塌陷。
“沒聽到老頭的話?”
“再問最后一句,在我這,你有什么面子?”
俞海舟眼前一黑,差點被生生打昏厥過去,老臉一陣紅,一陣紫,最后垂首道:“沒,沒面子。”
“哼!立刻滾出黑沙域,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荒荼隨手將俞海舟一扔,這位化神中期的修士,在他手中就如同一只狗,被扔到了酒樓門口。
而后荒荼輕松的拍了拍手,端起一杯酒來,笑瞇瞇道:“諸位還愣著干什么?”
方雄很有眼色,喝出一聲,“方雄見過三當家的。”
黎海和翠兒也都恭敬俯首,“見過三當家的。”
諸多商會之主、家族嫡系,壓下內心的驚駭,畢恭畢敬地道:“天池商會,見過三當家的。”
“新海國茂家見過三當家的。”
“絕天劍宗霍老二,見過三當家的。”
呼聲如雷,萬眾矚目。
李星魂見狀淡淡一笑,隨意端起一杯酒,心情并未受到影響,也未曾再看蘇紅雁等人一眼。
經此一事,俞海舟哪還有臉繼續呆下去,找到蘇紅雁,澀聲道:“蘇小姐,我們走吧。”
而蘇紅雁,失魂落魄地站在那,望著近在咫尺的熱鬧,卻感覺渾身一陣陣冰冷。
眸子里有震驚,有不甘,有驚疑,最終都化為悔恨。
良久之后,在俞海舟的陪同下,她才僵如朽木的離開酒樓。
一直到走出十數里之遙,回望過去,那酒樓的燈火已然闌珊,蘇紅雁終于忍耐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旁邊的俞海舟,亦是沉默。
仿佛經此一事,瞬間衰老千年。
“兩位道友,我問一下,前方可是金涂堡?”
就在這時,一道沙啞如金屬摩擦的聲音傳出。
俞海舟抬頭,便見一個穿著紫袍,威嚴深重的中年人。
滿臉金須,宛如虬龍,根根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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