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
顧子煥悄悄的靠近了自家妹妹。
“妹妹,這毒誓發的不像有假呀,難不成咱們猜錯了?”
顧知意面不改色道。
“若是發誓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那這世上,便不需要衙門的存在了。”
“而且誰說,爹爹一定不是顧家的人了?”
不是老太太親生的,和是顧家血脈這一條,可不沖突。
顧知意也覺得這個姓挺好聽的,她不怎么想改。
顧子煥啊了一聲。
有些失望。
那他不是白高興了?
顧知意瞪了他一眼,叫了一聲溫姑。
溫姑走出來對顧知意行了一禮,站在了老太太的面前,又行了一禮。
老太太眼神漂移著:“你不是回鄉了嗎?”
打回王府那天,老太太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把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溫姑給放了回去。
溫故嘆息一聲:“老夫人,瞞著也沒什么用,何必呢。”
她是想要逃,想要躲。
但孫悟空又怎么能躲得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想到王爺的那些手段,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回身沖顧如晦行了一禮。
“王爺可還記得您的兄長。”
顧如晦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記得。”
他和兄長的年齡差的不多,所以經常和兄長一起玩耍。
兄長的身子弱,長的也比他慢一些,即便比他大些,長的卻還沒他高。
小時候,他們兩個經常會偷偷的躲到安靜的小院里去,他拿著一根樹枝練劍,而兄長坐在旁邊看書。
顧如晦閉了閉眼睛。
但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在六歲那年破滅。
六歲時,家里進了一群毛賊,他仗著自己頗有武功,竟去逞強,在打斗之間,兄長……
兄長他…
“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人給抓了去。”
至今……生死未卜。
這么多年了,他不是沒有找過兄長,但時間相隔太久,兄長被抓去時又太小。
人海茫茫,無異于大海撈針。
即便不愿意承認,顧如晦有時候也不得不想。
或許,兄長早就死了。
為了救他而死。
顧明禮:“對哦!我好像記得一些,那年我才三歲不到,家里似乎是燒了一場大火,闖進來的好多會飛的人,在房頂上跳來跳去的。”
顧子煥白了他一眼。
“那叫輕功,能在房頂上自由來去的輕功,至少也是練了五六年才有的火候。”
顧知意:“但當時的顧家,不應該招來那么多的高手才對。”
說句現實點的。
當時的顧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末流世族。
祖父他官位不高,家里雖有些財產,卻遠遠算不上富可敵國。
無論如何,那些江湖客也不應該打顧家的主意才對。
“老婆子進顧家的時間晚,并不是跟著老夫人從娘家來到顧家的陪嫁,但因為老婆子會些微末的宮中秘術,所以也被當時的老夫人看中,留了下來,照顧病弱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溫姑抬起頭來,看著顧如晦,手上比了一段長度,目光似乎帶著些懷念。
“第一次見到王爺的時候,您還在襁褓之中,才這么點大。”
老太太連忙到:“溫姑!”
溫姑斂下眼眸,嘆了一聲。
“老夫人,這么多年了,王爺真的不欠您的了。”
忽略了老太太求饒般的眼神,她又嘆息著。
“第一次看見王爺的時候,您皆尚未足月,大公子比您大一些,大約有三月大小。”
這句話就像是一陣驚雷,驚得在場的眾人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顧子煥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才響起。
“兩人只相差不到兩月?”
溫姑:“是,奴婢在宮中伺候過生產的娘娘,跟宮中女醫學過一些,嬰兒的大小,還是能判斷的出來的。”
可顧府在兩個月前辦過滿月酒,城中眾人皆知。
怎么兩個月后,顧家夫人又生出了一個孩子呢?
溫姑當即便知,這孩子不是顧夫人親生的。
在那時,她只以為那孩子是顧大人從外面抱回來的。
顧大人寵妻之名全城皆知,家中更是連個暖床丫頭都沒有,許多人都羨慕顧夫人的好運氣。
沒想到背地里,顧大人也會搞出個外面的孩子。
而那顧夫人卻只能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非但沒有鬧出去,反而還幫著做了場戲,特地去莊子里,接回了另一個孩子。
對外頭就說,生的是雙胞胎。
“原來如此。”顧如晦抬頭,看著明顯心虛的老太太,一字一頓道。
“所以,我不是娘親的親生兒子。”
“所以娘親,才自小就對我不假辭色,視若無物?”
一樣的衣服,大哥和三弟的那一件衣袖上有繡著名字的祥云花紋,是娘親親手繡的。
他卻沒有。
娘親會給大哥束發,卻不會給他束發。
娘親會給三弟喂粥,卻不會給他喂粥。
凡是大哥和三弟有的東西,他都不會擁有。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執意要學武,娘親不滿。
他還天真的以為,等自己功成名就了,娘親會看見的。
原來根本不是什么偏心。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血脈。
顧子煥:“殺人誅心,故意的吧。”
顧知意警告的戳了戳他的胳膊,心里卻很認同。
府里又不是沒繡娘了,少爺也不會缺衣服穿。
閑到什么程度,才會特地給老大和老三都繡上名字,唯獨缺了老二。
說不是故意的,還真沒人信。
孤立。
排擠。
“殺人誅心啊。”她的眼神冷淡起來。
若不喜歡,大可以不接納。
但對一個小孩子用上這種手段,未免有些太上不得臺面了。
顧知意突然發現,這些好像根本沒有看清祖母。
面前的這張臉,和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和善的老太太,已經相差甚遠了。
被一群人這樣看著,老太太很是心慌,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狡辯道。
“溫姑,你別胡說八道,口說無憑,我平日里有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污蔑我?”
溫姑的神情悲傷起來,突然指向了一個方向。
“奴婢的確沒有證據,但她有。”
蹲在地上那人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抬頭,露出了左臉那長長的刀疤。
然后忽然笑了。
“顧夫人…您還記得我嗎?我是給您接生的穩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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