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百金的大紅袍被一口飲盡。
王家主心中嘲諷牛嚼牡丹,卻不可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
他渾身上下都放松了起來。
“糧草的事,何時能有答復?”
“這個啊……將軍只怕不知,今年的天氣變了,秋收本來就比往年晚了一些,再加上外頭的流民太多。
咱們需要更多的人力去看守著,所以種植一事難免晚了一些,快了快了,等糧食一長好,我就派人去收,第一時間給大家送去。”
廉將軍緊緊的皺著眉。
“長好再收?這要等到何時?”
那幾萬將士每日要吃的糧食數不勝數,軍營里的那些可支撐不了多少時日。
萬一要長一兩個月,自己豈不是還要等一兩個月才行?
“還得勞煩你們快一些,將士們是等不了的。”
王家主絲毫不急,悠悠閑閑道。
“哪能等不了呢,如今,軍營里的糧食比流民營里的還多上兩倍,差不多的人數,人家能吃兩個月呢。”
在他的心里,外頭的那些流民和將士們都是一樣的。
投資價值極低的燒錢工具。
將士稍微比流民好上一些,能看家后院。
可要花的錢卻成幾何倍上升。
憑什么人家流民能餓一餓,那群將士們就不能餓了?
吃的那么飽,每天還去大街上給他惹事,聯合在一起反對他。
王家主心中冷哼一聲。
打定了主意,要給這些當兵的野蠻子一些教訓瞧瞧。
也讓他們認清楚,誰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廉將軍:“將士們的吃食不能少……少則生變,今年的銀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什么時候能把糧食拿來,銀子能夠立刻送過去。”
沒錯。
軍中是會給糧食供給商銀子的。
不過相比于市場價,軍營里給的錢會相對少一些,也是之前早就商量好的,對將士們保衛洛陽的鼓勵。
賺的可能不多,但絕不會虧就是了。
他其實也想過花這筆銀子去市面上小批的收購。
但糧食這東西本來就是越買越優惠。
分開收購劃不來,此是其一。
洛陽城內的糧食并不富裕,僅僅能夠百姓自給自足,這是其二。
思來想去,也只能為了將士的這點糧食,到世家面前扯皮。
王家主去看了他一眼,悠悠然道。
“著急也沒用啊,我也很著急,只能讓大家想辦法的克服一下,至于將軍說的那些銀子……”
他嗤笑一聲。
“誰看得上啊?”
周圍的人都發出了嗤笑之聲。
雖然聲音不大,卻充滿著羞辱的味道。
趙家主笑著道:“王兄說的是,也就幾萬兩銀子罷了,家里的小孩拿去花用也就這個數,誰會把他當寶呢?”
“我兒子前段時間在千水閣買了幾十塊綢緞,說是要孝順我和他娘,竟然花了足足兩萬兩銀子……唉,他有孝心就好,我也不指望著這點小錢了。”李家主暗自炫耀。
“聽說廉將軍為了湊齊這一萬兩銀子,上上下下打點了許久,其實您大可以來找咱們,都是鄰里鄰居的,我宋某不是小氣的人。”
宋家主看著身邊的人,露出了一個看似和善的微笑,眼神中卻透露著高高在上。
字字句句。
都狠狠的往別人的臉上打。
廉九差點控制不住的拔刀了。
一只手卻突然將他拔出來的刀懟了回去,廉將軍沒有回頭,也沒有暴怒。
手上青筋四起,卻并沒有像眾人想象中的拍案狂怒。
他不是只會意氣用事的無腦武將,知道事有先后,有輕有重。
他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戲的王家主,那雙冷淡的眼眸中閃過了淡淡的涼意。
“若你因為王二的事情記恨我,我可以由你處置,想要什么賠償盡管提。
但軍營中的事,并不只是關系著我們兩家人,還關系著洛陽的百姓,你想要怎么樣,先把糧食給我。”
他的一條性命算不得什么。
所謂臉面更不算什么。
但他不能忍受,王家用將士們的口糧當做威脅的手段。
王家主的笑容也漸漸的落了下來,眼眸中泛起了淡淡的憤恨。
“我兒一條性命,尤其是短短兩句賠償能夠了事的。”
他忽然把兩只手撐在桌子上,盯著對方的眼睛,那雙眼睛中滿是癲狂之色,一字一頓。
“我要你死!”
噼里啪啦,上好的瓷器碎裂一地。
王家主一把推倒桌子,自己迅速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早就有侍衛將他護在中間,埋伏在周圍的好手們提著大刀,將廉將軍和廉九圍在正中央。
大刀鋒利,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
看見了烏壓壓的密不透風的人群,廉將軍慢慢的抬頭。
“你真能如此大膽。”
在來之前,他其實想過王家會埋伏兵。
但很快又被自己的僥幸心理給否決掉了。
洛陽城的百姓都知道,他來赴王家的宴席。
洛陽城需要他的守護。
他以為……只不過是又一次扯皮而已。
“哈哈哈廉恕啊廉恕,我應該說你張狂,還是應該說你愚蠢呢。
你以為洛陽城的百姓們都知道,我就不敢動你?你以為我會懼怕所謂的民意?
只要你死了,那些百姓們又有誰敢冒著得罪我的風險會為你出頭做主?
就算他們真的為你做主,我堂堂王家家主,難道還會害怕那些平民百姓?也就你會將那些百姓的話當回事兒了。”
他倨傲一笑。
“百姓,誰在乎?”
“我今日就是要殺了你,我忍你夠久了!來人,給我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王家主帶來的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他知道廉將軍武藝高強,廉家的小子也不賴,所以非常謹慎的用了人海戰術,足足30多個人包圍了兩個人,將兩人圍的水泄不通。
而外面更是多了許多人,將廉將軍帶來的幾個親衛團團圍住。
場面向一邊倒去。
廉將軍年少時,曾經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好手,仗著武功高強在戰場里殺了個七進七出。
但如今畢竟年老。
雖然憑借著多年的經驗挑下去了四五個人,但仍然很快力氣枯竭,漸漸落了下風。
廉九一個不甚,被人從背后砍了一刀,左腿跪在地上,翻了個滾才沒被削去頭顱。
他咬著牙,四處看去,頭上冷汗直流。
都到這個份上了,公主怎么還不來呀!
難道……是他理解錯了公主的意思?
仔細一想,永安公主的確沒有明確表態過。
這一切都是他的個人理解。
一想到這里,廉九只覺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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