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眉頭微皺。
宇宙之靈的話很平靜，倒是楚巖感覺，對方這一次聊的東西很干啊。
通過對方的一些話語中可以判斷出來一點。
宇宙之靈，其實已經不缺能量了。
走到極致了嗎？
楚巖笑道：“那前輩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宇宙之靈淡淡道：“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劫難嗎？”楚巖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劫難，無數人恐懼，可你也好，天主也罷，你們似乎都很期待！但我有一點不明白，這不是賤嗎？人好好的活著不好嗎？非要找一個雷來劈自己？”
宇宙之靈笑道：“劫難……未必是雷。”
“是，可無論是什么，終歸是一個‘劫’字當先，那就有危險。”
宇宙之靈沉吟下，這一次沒有否認，點頭道：“這個是實話，可小家伙，我問你，你活著至今為了是什么？或者說你修煉到現在，究竟想要的又是什么？”
楚巖一怔。
他沒想到，宇宙之靈突然就跟自己聊起如此深奧的東西來了。
“活著的意義嗎？”
楚巖想了一下，笑道：“可能就是我不在被命運所束？我身邊的人都可以開心，無懼，開心？”
宇宙之靈道：“你所謂的命運……其實從不是這世界賦予你的，至于是誰，其實你心里很清楚。”
楚巖點頭，沒否認。
他這一生，從未被天命左右。
天命……也左右不了他。
他從塵間開始，也是自己賤，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開始從尋找娘親開始，然后就踏上了這一條不歸路。
說句難聽話，真要是天命算計，他大不了不拼搏，不活了，直接戰死，就從天命中擺脫出來了，天命，也左右不了他。
他不在乎這個。
而真正左右他的，只有在乎之人。
不在乎，楚巖會管你是誰？
老子不聽，愛咋咋地。
可偏偏這個人是他心中的一個執念。
“500年了啊。”
楚巖自己都沒想過，不知不覺中……竟然過去了500年。
真的很快。
可他一直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人。
也是如此，這就像是一口氣一樣一直吊著他。
宇宙之靈笑道：“所以說，解脫命運的束縛于你而言其實很容易，可你愿意放棄嗎？不談這個，換你第二句話，你說想要一切太平，身邊之人無憂。可楚巖，你沒想過嗎？這個世界，只要存在，就一定會有競爭，這是必然的。”
楚巖沒吭聲。
宇宙之靈道：“再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在乎的這些人都無憂了，可終有一天，他們會死去，老死，消失，從你的世界里不在存在，而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再無你所掛念之人。那個時候，你又會如何想？”
“你所修煉的一切，豈不是都白廢了？”
楚巖皺眉。
這問題，他其實沒太想過。
大家都會死嗎？
會的。
人的生命、壽元，終究會有盡頭。
哪怕是巨頭，楚巖這樣的宇宙之主，也都不會真的永生，也都有壽命的極限。
楚巖其實算過，他開辟宇宙，可一方宇宙、天地，都是有生命盡頭的，一個世界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個人？
在塵間，就曾有許多小星辰、小世界生命枯竭，最終破碎。
楚巖的話，他比較特殊，開了宇宙，到現在大概能夠存活2億年！
很久很久了！
可也不過是2億年。
對楚巖來講，2億年很久，可虛無中有許多人，其實已經活了2億年。
起碼宇宙之靈、天主這些人可能都不止2億歲了。
宇宙之靈淡淡道：“我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沉浮，也看透了一切，上億年，無數天才，諸侯將相，一次次崛起，又一次次沉淪，世界變遷，可唯有虛無不變，還是一塵不染。”
“虛無……太過無情，不在乎人的存亡，也不在乎誰來做這世界的主人，因為無論是誰，都會有壽終正寢的一天。”
“所以我厭倦了，劫難，是毀滅也還，是超脫也罷，下一個高度，唯有渡劫而出，才有希望看見虛無外的世界。”
宇宙之靈淡淡道：“楚巖，你還不懂，可我們……活太久了啊，虛無對你來說或許很大，可于我而言，其實真的不算太大，也就是一個小小牢籠。你現在或許會憎恨我和天主，可你仔細回憶一下，上古皇主他們，當年所做一切，不都是在掙扎嗎？”
楚巖沉默。
確實。
虛無……對他來講，或許一切才剛開始。
他前路無限，哪怕現在，他只是在為了突破一個上等二源境而發愁，可是……對宇宙之靈、天主他們來說，他們沒有路了。
楚巖不可置否道：“或許吧，真到了那一天，我可能也會和你們一樣，可至少現在，我不會。前輩，不聊這些有的沒的了，一句話，我需要點力量，你借我一點，怎么樣？”
宇宙之靈失笑：“你倒是直接……”
旋即，他沉吟下：“借力……你想如何借力？”
楚巖笑道：“我想……模仿煉天宇宙！”
此言一出，天地好像都安靜了。
宇宙之靈沉默會，突然笑了起來：“模仿煉天宇宙……你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楚巖具備模仿宇宙的能力，這一點他很早就曾做過。
當初他對付神教，便是模擬了大道宮。
即便現在，他使用大道宮，比老道都要順手。
可大道宮……終究是一個殘缺的宇宙。
煉天宇宙……太大了，這是目前虛無中唯一正式被具象化出來的宇宙。
宇宙之靈笑道：“有趣，敢想。你想借力，好啊，我可以借給你，可是……我能夠得到什么？”
楚巖笑道：“我哪知道，反正你們都希望我強大，等著割我這棵小韭菜，既然如此，我殺了人，實力越來越強，不也會加快你們的節奏嗎？”
宇宙之靈哈哈大笑：“有趣，你這是純純的空手套白狼唄？”
楚巖聳了聳肩：“前輩，給一句痛快話，你是借，還是不借啊。”
“借……可以，但煉天宇宙，除了我，沒人可以具象，哪怕我借你，也達不到太強大的力量，以你現在的情況，最多2億9千萬吧，到頭了，你想通過借助煉天宇宙達到巨頭級，那是不可能的事。”
宇宙之靈言罷道：“另外，煉天宇宙，只能借你一次，你如今進入虛無，其實也應該發現了……這世界，有意識的靈非我一人，第一次，或許可以遮掩一下，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未必來得及阻攔，可下一次，對方不會同意的。”
楚巖瞇眼。
天意嗎？
虛無的天意！
“好！”楚巖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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